第2章

“周員外，那個武大郎不是男人，他家娘子到現在都是個雛兒，守宮砂還在呢，你若是能將她招進你家，那還不隨你擺弄？”

就在武青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到窗外樓下，有人竊竊私語。

窗子本來就是半開的，武青將臉貼過去，而後便看見他家門外站著一男一女。

男的五十多歲，頭戴員外帽，渾身的綾羅綢緞，一看就是個有錢人。

女人的年齡與男人相仿，頭發白了一半兒，滿臉的褶子，但卻描眉畫鬢，還塗了紅嘴唇，看著十分惡心。

“哦？那個潘金蓮還是個雛兒？嘿嘿，若是王媽媽能促成這樁好事，之後還有重謝。”

臉上現出猥瑣的笑容，男人拿出一個銀錠塞給了老女人，後者立刻就眉開眼笑起來。

“潘金蓮竟然還沒破身？”

老女人的話令武青震驚不已，在他的印象裏，潘金蓮就是一個蕩婦，怎麼會還是完璧？

臉上現出狐疑之色，怪不得昨晚小潘同誌之所以會蒙臉，不是她去做見不得人的事，而是因為她保守。

目光落在那個老女人的身上，武青的眼中全是冷意。

他知道這個老東西就是給潘金蓮和西門慶搭橋的王婆，明裏她是開茶鋪的，也做媒婆的營生。

但實際上這老東西就是個拉皮條的，隻要有錢，她都能把自己的親閨女給賣了。

果然，拉皮條都拉到我身上來了。

按照記憶中武大郎會被害死，她有直接的關係。

先不說這條老狗給小潘和西門慶扯線，潘金蓮之所以會給武大郎下毒，全是這老東西唆使的。

“小娘子可是起來了？”

又跟老頭兒嘀咕了幾句，王婆便開始叫門。

樓下傳來了潘金蓮的應答聲，沒一會兒的功夫，她便打開了門。

“幹娘怎麼還帶人來了？”

看到王婆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老男人，潘金蓮急忙拿出昨天的紗巾將臉蒙住，王婆則是笑笑，說道：“周員外也不是外人，小娘子不必如此。”

“幹娘，昨日我與你借了二十文錢，現在還你。”

尷尬的笑笑，潘金蓮拿過二十枚銅板塞給王婆，後者笑眯眯的揣在身上，然後說道：“小娘子當真是個守信之人，隻是可惜嫁給了武大那個窩囊廢。”

“老身今日前來，是想給小娘子介紹一個賺錢的活計，這是周員外，他得知小娘子女紅出眾，便想請小娘子到他家中去做活兒，價錢可是外麵的兩倍。”

王婆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而那個周員外則是一臉淫笑的看著小潘，言道：“小娘子這就跟我走吧，我可先與你五兩紋銀當做定金，可好？”

從身上拿出一個銀錠，周員外滿臉淫笑的去抓潘金蓮，一副恨不得要將她吞下肚子的模樣。

後者被嚇的連連躲閃，忽然，她撞到了一個人，回頭一看，卻是武青。

“王幹娘，你這皮條都拉到我家中來了？”

瑪德，竟然帶著一個老東西跑來占小潘的便宜，還想讓她去這個周員外的府上幹活。

拉皮條拉到自己的家裏，這可真是熊瞎子敲門，熊到家了。

“武大，你說的什麼屁話，我帶周員外來是給你們家一條活路。”

“看看你這幅德性，長相醜陋也就算了，連自家的娘子都養不起，還需要她做女紅來貼補家用。”

“如今我給你送錢來，你不感恩戴德，竟然還羞辱與我，真是個不得好死的東西。”

“這麼漂亮的娘子，放在你這裏也是浪費，還不如......。”

平日裏，武大經常被人欺負，連個屁都不敢放，外人都叫他窩囊種。

王婆自然知道他的性格，所以才會如此的囂張。

“啪......。”

但還不等她話說完，武青一巴掌就扇在了她的臉上。

屋內的人都沒有想到武青會動手，全都一愣，尤其是王婆，半天才回過神來。

“好你個三寸釘，你敢打我，你......。”

正準備繼續大罵武青，可這時武青卻從廚房裏拎出了菜刀，且滿臉的殺氣。

“我就不信......。”

王婆用蔑視的目光看著武青，後者的菜刀則是從王婆的臉上劃過，鮮血頓時就流了下來。

“啊......，殺人啦......，救命啊......。”

哪裏想到武青真敢如此，王婆嚇的屁滾尿流，一邊大喊著救命，一邊跑出了武青的家。

那個周員外則是用驚恐的目光看著武青，他也想跑，但腿不聽使喚，隻能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滾......。”

“再讓我知道你打我娘子主意，我打斷你的腿。”

一腳將姓周的踹了出去，武青關上了門。

“官人，你怎麼動了刀子，若是王幹娘去官府告你，恐怕官人要吃牢飯。”

“更何況幹娘借給咱們錢銀買藥，也算是有恩與我們，你......。”

潘金蓮有些責怪武青衝動，但當她的目光與武青觸碰之時，便乖乖的閉上了嘴。

此時的武青依舊滿身殺氣，潘金蓮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副樣子，嚇的不敢說話了。

“娘子放心，那老狗不會去報官，畢竟是她帶人來咱們家非禮與你。”

“再者，她若是報官把我抓了，你必然會恨她，如此她還如何在你的身上賺錢？”

“這王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後來往可要多注意些。”

言畢，武青抓起了潘金蓮的手，見她的手臂處當真有一顆守宮砂，臉上便現出了笑容。

“還真是個雛兒，這下賺大了。”

眼睛眯成一條縫，武青心說得先把小潘給拿下了，免得王婆那老狗始終都惦記。

她知道小潘是完璧之身，鐵定是要在她的身上撈錢的，如果她把事情做絕，那想要在小潘賺大錢可就難了，所以武青絲毫都不擔心她會去官府告狀。

“官人說的是，想來官人已經餓了，昨日還剩些碎米，我去煮了給官人吃。”

自古便是美女愛英雄，潘金蓮之所以不願與武大郎同房，不僅僅是因為他相貌醜陋，更是因為他沒有男子氣概。

現在的武青與之前完全不同，雖說樣貌沒有變化，但卻爺們十足，這讓潘金蓮心生喜愛。

“米湯就算了，娘子將剩下的那三十文錢與我，我讓娘子嘗嘗不一樣的東西。”

“官人可得省著些花，這是咱家最後的錢了。”

拿了昨日小潘賺的那些錢，武青出了家門。

半個時辰之後，他拎著一堆蔬菜和調料回來了，另外還有一塊豬肉。

“官人怎麼買了如此多的菜肉？你應該去買些麵粉，明日好做些炊餅去賣。”

“如今官人將錢都花在了這上麵，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潘金蓮泫然欲泣，後悔將那三十文錢都給了武青。

“這些東西可換來三百文錢，你看著便是。”

朝著小潘笑笑，武青將鍋灶都挪到了外麵，而後便開始忙活。

弄好了菜肉調料，武青架鍋燒火。

“娘子，把家中的碗筷全都拿出來，準備收錢。”

對小潘喊了一聲，武青將油下鍋，再扔肉和調料，開始翻炒。

他這一弄，香味兒立刻就從鍋中散出，離著老遠都能聞到。

雖然還未到飯時，但許多人都被香氣所吸，聚到了這裏。

“大家嘗嘗味道怎麼樣。”

片刻之後，武青把火撤了，又將鍋內的菜肉盛出來一些，放在一個盤子裏，讓圍觀的人品嘗。

“武大，你這是什麼東西？多少錢一碗？”

圍觀的人沒敢動，一副生怕被訛詐的樣子。

“十五文一碗，概不講價。”

武青麵帶微笑，而那些人一聽到價錢，紛紛咧嘴。

“隻是些菜而已，肉少的可憐，竟然賣十五文一碗，武大當真是黑心。”

“就是，一看那東西便如大雜燴一般，聞著還行，但吃起來就未必了，這種東西也敢拿出來販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