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亮,出生於陰月陰日陰時,注定是個不祥之人。
我師父是遠近聞名的風水相師,大家稱之他為林三爺,看相,卜卦,安宅,定墳,無所不能。
我是師傅在亂墳崗撿到的,村裏人都說我不吉利,所以一個個的都對我都是敬而遠之的。
自打我來到村子上,就更是經常丟雞死鵝的。
所以大家都背後罵我,說我是野種,還是個災星。
畢竟我來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一時間,村子裏怨聲載道的。
死幾個畜生還不算大事,可是慢慢的,就有人出事了。
先是采藥的藥農墜涯,後來村長兒子出車禍腿斷了。
村子裏本來就有不少閑言碎語,又因為師父的身份,後來有人說,恐怕是我師父施了什麼法,把我的黴運轉移到別人身上了。
這一來二去的,村裏人頗有微詞。
好像打我來了以後,村子裏就不得安寧了似的。
師父掐算了一掛,也嚇了一跳。
師父前半生窺探了太多的天機,所以早就封山了。
早就已經退隱山林的師父,再一次拿起了自己的八卦鏡,一晚上,在村子裏布了一個風水局。
這一次師父強開天眼,知道我的命格非常的奇特。
我命中的五弊三缺,非常的明顯,同時也是福禍相依。
運氣好,找對了屬於自己的那條路,那便一路順風順水。
要是遇到劫難,那可能就會殃及到生命。
所以我這輩子,注定要和天鬥,不能安穩。
因為師父的出手,村子裏又歸於平靜,村民們的黴運,也蕩然無存了。
饒是如此,人們對於我們師徒倆,那都是避之不及的,甚至不願意和我們多說話。
可師父也沒打算離開,他好像一直在等待什麼。
終於有一天,師父決定為我定一門婚事。
一時間,原本有些閉塞的小山村,湧入了大量的豪車。
來的人無不是富甲一方,非富即貴,甚至還有直接帶著自己家女兒前來。
無數琳琅滿目,價值不菲的禮品,堆滿了我們家的院子。
那時候大家才知道,原來師父有這麼顯赫的過去。
這些人家的條件都不錯,可師父都沒有同意。
直到這天夜裏,在鎮上有個開貨車的叫做趙老五,找上了門來。
趙老五有個和我同歲的女兒,病的很重,已經昏迷了。
遍訪名醫可都束手無策,不知道聽誰說的,就找到我師父。
趙老五一進來就跪地磕頭,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他女兒鬼纏身,走夜路突然昏迷,求我師父救命。
隻要能救他女兒,讓他做什麼都行,哪怕一命換一命也認了。
師父緊鎖眉頭,坐在太師椅一直抽著旱煙,心若磐石。
那時候師父已經隱退江湖了,曾經有人出價一百萬隻求一卦,師父理都不理。
可問了那小姑娘的生辰八字,師父一下子站了起來,似乎有點激動,也終於答應可以試試。
不過師父有個條件,那個小姑娘是需要改命增壽的,活過來以後,必須和我訂下婚事。
我那時候也上學了,對結婚有一些概念,隻覺得有些意外。
那麼多送上門來的,師父不要,偏要一個病入膏肓的小女孩。
況且,我距離可以結婚的年紀,還有很久很久。
我不自覺的看向那躺在大堂之中的小女孩,非常的好奇。
她有個非常好聽的名字,趙蘇雅。
她就好像睡著了似的,白白嫩嫩,好生漂亮。
後來我才知道,師父做的這一切,都是了為我。
他強行為了趙蘇雅逆天改命,給對方了一個非常好的命格。
從那以後,趙家也會財運亨通,順風順水。
這麼做,也是能讓我度過十八歲,命裏的那場劫難。
隻要我能在十八歲那年,和趙蘇雅成親,那我們命裏的弊端就會消散。
到時候互相扶持,餘生無憂。
趙蘇雅,就是師父一直等待,為我挑選的那個人。
而我要是真正想要完全破解自己的五弊三缺,必須要找到那終極的風水法門。
就連師父都還沒有那個本事,隻能想出這麼個法子。
隨後師父一邊設陣法,又讓我把隨身攜帶的護身符,戴在趙蘇雅的脖子上。
這護身符是師父撿到我的時候,就在我繈褓之中的,有辟邪安神的功效。
雖然很不舍,但我還是聽了師父的話,隨後他便催促我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等我睡醒以後,趙老五帶著女兒已經不見了。
就這樣,我多了一門親事。
那一夜,師父也從滿頭黑發,變的兩鬢斑白,損傷了不少的元氣。
逆天改命,本來就有違天理,師父解決了我命中的缺陷。
訂婚以後師父也開始正式的,教給我風水看相之術。
但是他有意的,不傳授給我改命的知識,我知道,他是不想我步他的後塵。
隨著我越學越多,師父的身體也出了一些問題,最後甚至臥床不起了。
在我十五歲那年,師父便病逝了。
他還是把所有的本事交給了我,今後的路,隻能我自己走下去了。
臨走之前師父告訴過我,和旁人隻得說,他隻教過我簡單的一些術法,否則會大禍臨頭。
我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從此以後,我所有的信念,隻有那個未過門的小媳婦。
我雖然再也沒見過她,但是日夜期盼著她。
終於,我十八歲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能見我終於成親了。
大紅花轎,新娘也穿著紅色的禮服。
可一掀蓋頭我傻眼了,那竟然是一具白骨。
我直接嚇醒了,這個夢非常的不吉利。
我趕緊卜了一卦。
得到結果以後,我頓時大驚失色。
卦像是正西,乃為反卦。
生邪,惹禍,沾血。
這是下下簽,有血光之災啊!
運勢為光明,是好簽,但再算是為重複,形成了一個困字。
再看卦主,是為家內。
這個卦的結果顯示,我要出事了,而且是和另一半有關的。
按理說也到了我們成婚的時候了,難道趙家要出事?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一輛路虎車停在了我家院子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