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當沈長明惶恐不安的跪在自己身前時......
被扇倒在地的沈長坤,深深的咽了一口吐沫。
堂堂的金陵督衛司督長,見到此人要下跪認錯?
他們兩人到底是什麼背景?
張英紅這個賤人,到底招惹的是哪尊大神?
“怪不得沈六爺能在港城橫行霸道!原來......”
“有沈督長替他撐腰啊!”
秦峰的話宛如九幽深處傳出來的聲音,讓沈家兄弟不禁毛骨悚然。
特別是沈長坤,額頭上更是布滿了冷汗,全身都在瑟瑟發抖。
他已然從自家堂兄的決絕眼神中,讀懂了什麼。
‘啪......’
‘哢......’
直接掏出佩槍的沈長明,在上膛之後抵在了沈長坤的腦門之上。
“啊......”
“大哥,大哥,我錯了!”
‘啪......’
“秦先生,秦爺!”
“我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你休息。”
“我也是被下麵人給糊弄了啊!”
連滾帶爬,跪在秦峰麵前的沈長坤。一邊說這些話時,一邊用力的朝著自己狂扇巴掌。
“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條狗命吧!”
‘砰,砰......’
光扇臉還不夠的沈長坤,朝著秦峰及陳銘連磕了多個響頭。
每一次都牟足了勁,以至於他的額頭瞬間皮開肉綻。
“爸爸,爸爸,我要爸爸......”
“爸爸也不要果果了嗎?”
“哇哇......”
沈長坤的求饒聲,驚醒了民院內正在休息的果果。
心如鋼鐵的秦峰,瞬間化為繞指柔!
猛然轉身之際,冷聲指向巷內的狼藉道:“把這裏給我收拾幹淨!”
“是,是,我一定照做。”
在劫後餘生的沈長坤,說完這番話時。秦峰的身影,已經衝進了民院。
這是之前,他們一家三口生活的地方。
日子雖然清貧,但勝在每天都有歡聲笑語。
可僅僅一個月後,一切都沒有了。
“果果,爸爸在這裏!”
破門而入的秦峰,連忙衝到了她的房間內。
此時,港城最好的私立醫院——聖德醫院的副院長楚佳青,正努力的安撫著情緒崩潰的果果。
作為國內的頂級心理師及兒科醫師,楚佳青是被上麵高層,直接安排在這裏照顧、開導果果的。
這也是秦峰特地讓陳銘安排的!
“爸爸,原來你沒走?”
“沒有不要果果!”
待到秦峰進屋後,果果撲向了他的懷中。
適時退出房間的楚佳青,把空間留給了這對久別重逢的父女。
“爸爸,媽媽呢?媽媽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們了?”
聽到果果的質問,秦峰心裏‘咯噔’了一下。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孩子解釋時......
突然想到什麼的果果,拉出了掛在脖頸處的一個香囊。
“爸爸,媽媽把我送到姥姥和姥爺那時,特地把這個給我。”
“讓我見到你後,把這個給你。還不讓我給任何人說,包括姥姥、姥爺!”
在果果說這話時,秦峰接過了這枚之前他送給陳淑媛的香囊。
本以為是一刀兩斷的決絕,誰曾想,在接過香囊的一刹那。秦峰便覺察到裏麵裝了其他東西。
秦峰連忙拉開,隻見兩張疊好的紙張,掉落出來。
展開其中一個,竟是一張大夏銀行十萬元的本金支票。
而另一張......
則是陳淑媛的親筆信!
“峰哥,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許我們已經陰陽相隔了。”
‘咯噔......’
在看到這封信的開頭時,秦峰的心猛然抽.動了幾許。
此時,已為果果做好膳食的楚佳青。用極為和善的語氣,接過了果果。
當房間裏隻剩下秦峰一人時,一目十行的他,快速閱讀著這封‘血書’。
“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我終日惴惴不安,以淚洗麵!”
“我真的撐不住了!”
猩紅的字體上,斑斑已經風幹的淚痕,還清晰可見。
手持這封血書的秦峰,身體也在此刻忍俊不住的顫抖起來。
“張家大少張少強以千萬合同為餌,逼著我侍奉他左右。”
“為攀附港城豪門張家,陳家老祖不僅同意了,更是聯手萬豪集團做局陷害我,欠下了巨額高利貸。”
“這是婚內夫妻共有債務!我死不足惜,可絕不能連累你和果果啊。”
“所以,我假意接受了陳家的安排。在他們清算債務之前,親自為你辦理了‘死亡證明’並且離婚。”
“私下裏,我典當了自己所有的首飾及物件換取了十萬塊。留給你們父女倆......”
“帶著果果走,離開這座城市!”
血書至此,淚痕疊加。
很顯然,寫到這裏時陳淑媛的情緒已經崩潰。
“峰哥,你我相識於微時,相守於經年,卻未能執手到終老......”
“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會是我唯一的男人!”
“我陳淑媛......生是秦家的人,死是秦家的鬼。”
“我會以死抵債、以死自證清白!”
“忘了我,把我們的女兒撫養長大。”
“陳淑媛,絕筆!”
‘吱啦啦......’
緊抓這封血書的秦峰,猛然站起了身。
直至此刻,他才後知後覺的幡然醒悟。
陳淑媛剛剛的決絕,是為了讓他死心的同時,更是為他們父子倆爭取離開的時間。
“傻女人,陳淑媛你個傻女人!”
說這話時,早已淚流滿麵的秦峰,‘啪’的一聲拉開了房門。
可當他剛衝出房間之際,接到一則電話的陳銘,驚恐的衝上前道:“虎王,都已經查清楚了。這一個月來,嫂夫人她......”
“現在才查清楚?”
“屬下無能!”
秦峰也知道,時間過於短暫。而且,還不是在北域虎賁的地界。所以,才有這樣的信息滯後!
“就在剛剛,嫂夫人與張少強同飲了毒酒,生命垂危!”
“你說什麼?”
衝出庭院的秦峰,在聽到這則消息後,滿身煞氣。
單手攥住陳銘的衣領道:“她現在在哪裏?”
“張家震怒,要讓她暴屍於荒野。並放話整個港城醫院,誰都不能予以她祛毒!”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