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任杏拿著被單被罩,繼續洗了起來。
井母回到家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任杏一手擦著汗,一手搓著被單的樣子,眼睛瞬間紅了起來。
視線掃過滿院子清洗過後的衣服,井母看著任杏心疼極了,快步走上前,井母把任杏手中的被單拽了下來。
“杏兒啊,娘不是讓你在家好好看書的嗎?這些衣服自有我來洗,你看看你的手,都皺成什麼樣子了,快去歇著去,剩下這些我來就行。”井母抓起任杏的手,輕輕的撫摸著。
任杏心裏一陣暖意,但看著井母被曬的通紅的臉,以及幹裂的嘴唇,眼眶澀澀的。
“放心吧,娘,我不累,你幹了一上午農活才應該最累的吧,就剩這一個被單了,一會兒就洗完了,您放心吧,您快去喝點水歇息會兒吧。”
任杏把濕手從井母手中抽了出來,放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推著井母去了客廳裏坐著,並到了一碗水,放在了井母麵前,說道:“喝點水吧,我去把剩下的被單洗了去。”
井母看著任杏轉身離去的背影,剛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嘴,卻又作罷,隻是欣慰的看著任杏,心裏暖暖的。
而在洗被單的任杏,卻回憶起了原主記憶裏,與井母有關的所有回憶。
任杏發現,在原主的記憶裏,原主從小,五歲以後,便和養母相依為命,原主也很珍惜這個在所有人都不要她,拋棄她的時候,勇敢站出來的養母,還有養父。
隻是原主的養父在前年的時候,得了重病,而他們一家人為了救治原主的養父,欠下了許多債務,可惜到最後,原主的養父還是沒能戰勝病魔,離開了人世。
而原主的未婚夫,井毅然,因為家裏沒錢,又聽說參了軍,等到轉業時會有一定得補償費,井毅光榮參軍,成為了一名戰士。
家中的債務,便一直壓迫在了母女二人的身上。
但是,原主又是個讀書的,沒有任何經濟來源,也就是說,債務其實全部落到了井母一個人的頭上。
還好井母是個極為要強的女人,每天非常努力的辛勤勞作,不僅下田幹活掙工分,還在自家的自留地上中了許多的蔬菜,平時除了下田地幹活掙工分,就是摘了新鮮的菜,徒步走到縣城裏,通過賣菜來掙些錢補貼家用。
甚至有時候,幹了一天活的井母,還會在晚上時,挑油燈做鞋。
任杏沒有辦法想象到一個人,可以做的那麼多,也怪不得,家裏的衣服,被褥都很臟,原主雖然心疼娘,但因為年紀小,也隻能幫幫娘做著雜活,像洗衣服卻是從來沒有過。
一是井母怕累著原主,二是原主自己本身也沒有那個意識,原主的想法很簡單,餓不著渴不著就行,至於衣服什麼樣,從來沒有在乎過。
而井母是為了掙工分,掙錢,沒有時間洗衣服。
任杏屢清楚這些後,滿滿的都是心酸,卻又充滿鬥誌。
她以現代的眼光看這些,是心酸,以不滿足於現狀的她來說,是改變這一切的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