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血腥味劃過她的味蕾,她才退後了來給兩步,莫淮南生冷的眸子露出凶光,眼神直射過來讓盛晚晴有些後怕。
莫淮南摸著脖子,眸子中滿是掩不住的凶狠。
“這是你欠我的!”
盛晚晴擦掉唇角邊的血液,笑得狡黠,隨後踩著高跟優雅地走了出去。
剛一轉身,在莫淮南看不到的地方,她就仿佛漏了氣的氣球。
眼淚不受控製的盈滿了整個眼眶,盛晚晴沒有抬手去抹。
她生生地將眼淚逼回去,她輕輕開口。
“沒關係,三年前他咬了你,你今天咬回來了!”
盛晚晴如此勸著自己,可心裏那種被剜空了的感覺還是一點點將她淹沒。
她愛了十年的男人啊!
他還曾是她未出世的孩子的親生父親。
“喲,哭鼻子了?”
蔣成樂的聲音不適時地響起,帶著一絲調侃。
盛晚晴就奇怪了,這男人為什麼總是一副吊兒浪當的樣子?
明明是個醫術高超的年輕醫學家。
“沒有。”
盛晚晴看了他一眼,忙將自己的狼狽藏起。
“蔣先生,你什麼時候能給我爸動手術?”
“這事兒啊,好辦!你親我一下,交易就算達成了!”蔣成樂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盛晚晴抿著唇線,做好了足夠好的心理建設,朝著蔣成樂的靠去。
不過一瞬,蔣成樂偏過頭躲開,她落了空。
“交易達成,手術我會安排的。”
蔣成樂眼神晦澀,雙手插兜,轉身離開。
盛晚晴站在原地,眉頭深鎖,這男人玩哪出?
還沒細想些什麼,電話響起,盛晚晴清晰地聽見了盛博懷微弱的聲音。
“晴晴......”
“爸!”
盛晚晴欣喜不已,這是她回國以來第一次聽見父親的聲音。
她慌忙整理好衣物,驅車趕往醫院。
“爸爸!你終於醒了!”
剛走進病房,盛晚晴就看見父親滿臉病態的倦容,蒼白無血色。
可她還是很開心,因為這是爸爸第一次醒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生病了呢?還是傅媽被我發現了!”
盛晚晴又氣又想哭,自己那麼任性的出國,卻連爸爸的身體都不了解。
爸爸生病這麼嚴重,而她還在為了一個根本不值得的男人要死要活。
盛晚晴心裏一陣陣的難受。
盛博懷咳了幾聲,眼神溫和。
“晴晴,爸爸就是不想打擾你。我說過我會等你回來,,不會成為你的負擔......”
她小聲抽泣著,媽媽過世的早,自己是爸爸一手捧在手心長大的。
可是她卻為了一個莫淮南,錯過了爸爸最難挨的日子。
她以為爸爸是一座山,可是卻忽略了她的爸爸也會生病,會生老病死。
盛晚晴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淚流滿麵,心裏自責地要命。
“爸,我一定要陪在你身邊,絕對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
哪怕付出一切,她也要讓爸爸好起來。
盛晚晴緊緊握住爸爸的手,滿眼熱淚。惹得盛博懷眼神裏也滿是心疼。
這是他多視為珍寶的女兒啊!
可如今,卻為了他變得如此辛苦。
等到盛博懷安穩睡去的時候,盛晚晴終於接到了自己最想接到的電話。
“來醫院大廳。”
蔣成樂的聲音透過電流,給盛晚晴帶來了一線生機。
她知道,蔣成樂是爸爸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小姐,你去哪兒?”
傅媽拎著飯過來,看著溫晴出門的樣子愣了一下,這才忍不住問道。
“我有點事兒,傅媽你幫我看好我爸!”
說完,人就消失在了病房門口。
熙熙攘攘的醫院大廳,都是戴著口罩來來往往的病人。
臉上或疲倦,或如釋重負。
盛晚晴看見了站在大廳門外的蔣成樂,正欲擠過人流走出去,身後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攥住。她皺了皺眉頭,轉過身就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眸。
莫淮南?
他來這做什麼?
“你爸爸如今病重,你竟然還想著和男人花天酒地?!”
莫淮南眉頭深鎖,拉住了盛晚晴的胳膊。
盛晚晴心裏一陣冷笑,這莫淮南真是無孔不入。
“我們盛家的事情,不勞煩莫少費心!”說完就推開男人的手,轉身欲往外走去。
“盛晚晴,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一點?”
莫淮南似乎是有些疲倦,眼神中已經沒有了之前那般冰冷凶悍,反而多了一絲無奈。
隻不過,盛晚晴看不懂,她不明白莫淮南有什麼資格再來對她指手畫腳。
明明是他毀了她,毀了她的愛情,毀了她這個人!
“莫淮南,你是不是有病?有病你找醫生,別在這兒煩我!還有你要是空徐得很,那也請你去找你那個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