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樓,江明決定帶江安安搬出人民醫院,這裏並不安全。
在安迪的安排下,江安安住進了香格裏拉的一棟別墅,與兩位神醫相伴。
並且,明王殿的戰士隱藏在別墅四周,進行警戒。
據安迪調查,這間房子的主人名叫安學名,是南泉醫學會的長老,曾拜師白骨聖手,這間房子,是王家送給安學名的一份薄禮。
但江明清楚,這份禮對於安學名來說,不薄。
整個香格裏拉建在南山之上,越是靠近山頂位置的別墅越是昂貴,在南泉象征著地位、勢力、財力。
而安學名的這棟別墅,卻是在山巔之上,對於一個醫學會的長老而言,已經算是天大的禮。
由此也可見王家在南泉的地位......
當晚。
柳嫣然發來了信息,隻是五個字而已。
‘南湖公路見。’
看見信息後,江明便去了。
望著湖麵,江明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六年前。
那年,他一路逃亡至此,站在湖邊早已有了輕生念頭,是柳嫣然救下了他。
隨後的時間裏,柳嫣然給了他一份工作,那時候,他們兩人總是走在這條馬路上,迎著朝陽,踏著晚霞。
那時候的柳嫣然在他眼裏,是美麗的,單純的,也是善良的。
隻是時間一晃而過,六年改變了太多。
他不在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而柳嫣然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小女孩。
她的美變得妖豔,心變的複雜,善良也早已泯滅。
哪怕是自己孩子的生死,她也能做到不聞不問,更是想要殺死自己。
她已不再是她。
深深吸了口氣,江明收回思緒,因為柳嫣然來了。
“今天那些人去醫院的人,是你指使的。”江明當先開口。
“是。”柳嫣然沒有否認,她隻是想要回自己的女兒,有錯嗎?
“嗬嗬嗬!!!”江明笑了,如雷貫耳。
一股怒氣隱藏在心中。
他看著這個女人,甚至於想剖開她的心看一看。
究竟是什麼,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隻想要回自己的女兒。”柳嫣然斬釘截鐵道。
“不可能。”江明大喝。“當安安生死未卜時你不聞不問,她沒有你這樣的媽媽。”
江明緊緊握著拳頭,脖子上血管凸、起。
湖麵上的風大了一些,吹動著湖水嘩啦啦的響。
柳嫣然捋了捋眉前的秀發,說道:“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將安安還給我,然後離開南泉,永遠不要再回來,我會給你一筆補償費。第二,我們法庭上見。”
“我詢問過律師,孩子的歸屬權肯定歸我。”她很肯定的說:“你沒有選擇,這張卡裏有一百萬,拿著這張卡,然後離開南泉,再也不要回來。”
說完,柳嫣然轉身離去。
她不在乎江明如何選擇,因為不管他作出什麼選擇,結果已經注定了。
在王家麵前,他什麼都不是。
江明緩緩收回目光,南湖護欄石墩上放著一張銀行卡,他拿在手中,自嘲一笑。“原來我在你眼裏就是這種人。”
說完,他屈指一彈,卡落在了湖中......
南泉的夜景很美,尤其是這南湖的夜景更美。
可惜卻無一人欣賞,隻有那風吹打著岸邊。
王府!
王恒坐在一張椅子上,柳嫣然親自為他打來熱水。
“跪下替我洗腳。”王恒吩咐道。
柳嫣然跪在他的腳邊,滿臉麻木,現在她什麼都不想要,隻想找回小平安。
“媽的,給老子笑一個,你是來哭喪的嗎?”王恒大怒,水濺的柳嫣然滿臉都是。
可柳嫣然笑不出來。
她的心早已傷痕累累,麻木不仁。
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她還在乎什麼?
那就是江安安了。
“賤人。”王恒大罵,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柳嫣然臉上。
她的嘴角流出血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用手捂著臉頰,但依舊麵無表情。
“要想見到你的女兒,就乖乖聽老子的話,哼......”王恒揚長而去。
柳嫣然緊咬著嘴唇,眼角有晶瑩閃爍,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
曾經,她是柳家大小姐,追求者無數,直到那個男人出現改變了所有的一切。
可她從來沒有怨過誰,但是她無法接受,失去江安安......
香格裏拉,頂樓別墅。
江明靜靜陪著江安安。
咳咳咳!!!
江安安劇烈咳嗽了幾聲。
“孩子。”江明一陣緊張,手心裏滿是冷汗。
似乎聽見了江明的聲音,江安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吃力道:“叔叔......你是誰......這是哪?媽媽呢!!!”
她還很虛弱,唇角發白,身體上散發著血腥味與濃烈的藥味。
“這......裏是......我是......爸爸......啊!”江明激動的語無倫次,親吻著江安安的小手,眼睛裏含著淚花。
“你是爸爸,你真的是爸爸嗎?”江安安充滿了驚喜,她想起身,卻全身無力,就那樣看著江明。
“對,我是爸爸,你媽媽叫柳嫣然,你叫江安安。”江明努力證明自己的身份。
“爸爸......我好......想你啊!!!”江安安雙眼通紅,豆大的淚水不停滑落,心生可憐。
“不哭,不哭......”江明鼻尖發酸,充滿了自責,虧欠。
“媽媽......要是看見......爸爸,一定也會......很開心的。”江安安依舊在哭。
江安安的話仿佛一把匕首,紮進江明心中,讓他心中難受,落下淚來。
“爸爸不哭,安安不哭了。”安安為江明擦眼淚。
“好!”緩和下心中的情緒,江明憐愛道:“安安,你為什麼會被車撞,能告訴爸爸嗎?”江明問道。
“有位叔叔告訴我,媽媽在廣場那邊等我,我還沒走到那個地方,就被車給撞了。”安安說。
“你認識那位叔叔嗎?”
江安安艱難的搖搖頭。
轟!
一股濃烈的殺意彌漫而開,四周的玻璃在一瞬間支離破碎。
屋外,風雲湧動,星雲顫抖。
明王殿的戰士、兩位神醫、關學名皆跪在地上,低著頭,瑟瑟發抖,額頭上密集冷汗低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