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正想著，碧雲已經將水打來了，獨孤暮染便吩咐她幫自己洗頭，碧雲一下愣住了：“小姐，這水是冷的，碧雲去燒水......”

“來不及了，就這麼洗吧。”獨孤暮染拉住碧雲，然後自己先將頭發打濕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幾道匆匆的腳步聲，碧雲看了獨孤暮染一眼，便知道此事並非簡單了。

“碧雲，你家小姐呢？”還未進門，林春寧的聲音便先到了。

話音落，她便到了門口，一見房內的場景，愣在了原地。碧雲這回倒應得及時：“回夫人，小姐不正在這兒呢嗎？”

此時，獨孤暮染正濕著一頭青絲，以奇怪的姿勢扭著頭來看林春寧，笑得很是尷尬：“哎呀夫人來得這般巧，暮染在洗頭呢，不能行禮了。夫人可是有事？”

“怎麼這麼晚了才洗頭？你今兒都在府裏嗎？”林春寧的額頭上布了細細的汗珠，她的話有些問不出來。

原計劃她是要叫上老爺一起來的，可發現獨孤暮染不在醉雲樓的時候，她便打消了這念頭，想趕緊回來看看獨孤暮染在不在府裏，沒想到在醉雲樓裏鬧鬧哄哄的，竟過了半個多時辰。

獨孤暮染就這麼帶著微微笑意，一動不動地看林春寧：“自然是啊，暮染才從平度山回來不久，可不能玩野了，敗壞了獨孤府的名聲。”

不知怎的，現下的獨孤暮染雖然頗為狼狽，可那眼神看起來，讓人怯儒。

“這倒是，女人家，自然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為好。我倒也沒什麼事，就是下人們說府裏似乎來了賊，我來瞧瞧。”一計不成，林春寧煩燥得很，上下打量著獨孤暮染，想找出什麼破綻。

“那倒是該小心，不過我沒瞧見什麼不同。”獨孤暮染從容回應。

林春寧見抓不著什麼錯處，隨意交代了兩句，便拂袖而去，獨孤暮染倒是樂了，開開心心洗了個頭，喚碧雲將房裏的搖椅搬到了屋外，一邊將頭發晾幹，一邊欣賞月色。

今日慌慌亂亂的，如今梳理一遍，總算也知道了大概。

隻是她失去意識時，都發生了什麼，她還真是一點印象沒有，還好那人救了她......

想到這裏，獨孤暮染一手撐著下巴，不自覺輕輕歎了一聲：他到底是誰啊。竟能再次遇見他，倒還真是孽緣，兩次相見，都發生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姐，你今日到底去了哪裏？我不過出個屋，你就不見了，嚇死我了。”碧雲也搬了個小凳子坐在獨孤暮染身邊，雙手撐著腦袋，扭過頭看獨孤暮染。

躺在搖椅上，閉著眼睛搖動著，獨孤暮染低著聲音道：“你要記著，今日我一直在屋內，從未出過門。”

至於什麼事，碧雲就不必知道了，免得她總是一驚一乍的。

“我知夫人又來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小姐不說自有道理，碧雲照做就是。”碧雲乖巧地點點頭，也不再多問什麼。

獨孤暮染就躺在搖椅上，夜風微涼，一不小心睡了過去。夢中，她又看見了那個人，他一身墨紫長袍就站在橋上看著岸邊的她：“聽說，你與情郎在醉雲樓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