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
一身明黃,身形削瘦的男子在麵前的畫像前挑挑撿撿,邊上的太監一邊細細介紹著畫中女子的情況,好一會兒,那男子才盯著一張畫看了好一會兒,笑容有些說不出的意味:“就這個吧!宣北江王進宮。”
秦雲崖半夜被宣進宮,卻不知因為什麼。
“為臣,參見皇上。”秦雲崖雙手作輯,微微彎腰,卻沒有要下跪的意思。
而這時,皇上秦明祟也適時地虛扶了他一下,笑著道:“來人,賜坐。”
“謝皇上。”
“北江王不必如此客氣,按輩份朕該叫你一聲皇叔,不過朕虛長你幾歲,著實叫不出口罷了。”秦明祟哈哈一笑,神態親切。
是了,秦雲崖雖然才二十出頭,卻長了秦明祟一輩,是太上皇的老來子,又政績卓著,很是了得,若不是秦明祟當皇帝的時候,他還小,這皇位也許會是他的。
聽秦明祟這麼說著,秦雲崖臉色如常,卻也不接話。
套近乎有些失敗,秦明祟頗為尷尬地搓了搓手,將桌上的畫像遞給秦雲崖:“旁的話先不說,今日找你來,是有件好事。這畫上的女子才德兼備,樣貌及佳。而你也到了該立妃的時候了,朕覺得此女很是不錯,她父親還是太醫院首,這門親事,便定下吧?”
在心中冷笑了一聲,秦雲崖麵上卻不動聲色,慢悠悠地將畫展開,看見畫上的女子後,如幽潭的眸子忽地一動,卻又不動聲色地將畫收了起來,沉聲道:“皇上做主便是。”
這不過是做了決定,來知會他一聲罷了,他拒絕不了的。好在他對這種事向來無所謂,而畫上的人倒也十分有趣,那就隨皇帝鬧騰吧。
“好好,你自此有個人來做伴,最好不過了。我也大可放心了。”秦明祟笑得很是爽朗。
秦雲崖出宮時,那聖旨也擬好了,秦明祟又看了一遍聖旨,似乎頗為滿意。
“皇上......奴才著實有些不明白......”高公公稍稍遲疑,卻又開口:“近日來,梁州上下都在傳著獨孤暮染與情郎私會醉雲樓的事,這......若是讓她與北江王成婚,豈不有辱皇家顏麵?”
秦明祟冷哼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高公公麵前,語氣冷冽而狠毒:“秦雲崖是大鄴的英雄,獨一無二的少年王爺,若是他娶了個流言纏身、德行不淑、人人唾棄的女人,又當如何?”
高公公垂著腦袋,心中大驚。
秦明祟又悠悠踱了兩步,斜起嘴角冷冷笑道:“他不是體麵嗎?朕......就給他體麵!”
他,就是有意要汙辱秦雲崖。
聖旨第二日一早便送到了獨孤府上。
“奉天承諭,皇帝詔曰,獨孤暮染品德賢淑,儀態端莊,聰穎過人,特賜婚北江王,譯日成婚,欽此。”高公公將聖旨一合,尖著嗓子道:“快來領旨謝恩吧,恭喜獨孤府這可是天大的榮寵啊......”
獨孤暮染心中哀號了一聲,終歸還是起身接了旨:“民女謝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