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或許因為激動，姚嘉瑞的身體也跟著不自覺的微微顫抖，眼眶微紅，那副隱忍的模樣儼然像是在極力的壓抑著內心翻滾起的滔天駭浪一般的情緒。

那樣受傷的模樣，令林墨沫不自由主的想要上前安慰她。

而姚嘉瑞卻下意識躲避開林墨沫意圖伸過來的手，或許因為剛剛極力嘶吼的原因，略帶沙啞再次緩聲開口：“高中時，你說報文科班，我放棄了我擅長的理科。大學時，你說想吃芙蓉街的棗糕，我倒了兩次車，排了一個小時的長隊。為了學校的獎學金，我每天拚了命的學習，說好聽的，我是要強，說難聽點，我是為了那比費用。我說我爸是包工頭，可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自己打工賺來的。我怕同學們知道嘲笑我，我就跑到遠的地方兼職，你可曾知道我心裏的苦？可悲的是，無論我怎麼努力，大家看到的都隻有你，你就像一個幸運寵兒，得到了所有的榮耀與光環，可明明我也很努力啊！你就像一顆耀眼的星辰，而我卻卑微進塵土中，即便如此卻依舊不及你的分毫。你說憑什麼？”

姚嘉瑞眸光中的嫌惡與厭棄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來，這樣陌生的神色深深灼傷了林墨沫的雙眼。

她曾自以為固若金湯的姐妹情，她們曾經所暢言的未來，她們曾經共同經曆的回憶，在此時都被姚嘉瑞犀利的言語殘忍的否定，且絲毫不留餘地。

神經大條的林墨沫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說好了要做一輩子姐妹的兩個人，竟早已踏上了各自的殊途，且漸行漸遠。

“所以，這就是你將我逼上絕路的理由？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於牽強了嗎？這世界上，我們可以選擇腳下的每一條路，惟獨出身，是我們無法決定的。你這樣牽怒於我，又對我公平嗎？”

麵對姚嘉瑞歇斯底裏的樣子，短暫的沉默後，林墨沫低聲反問著，緊蹙的眉心預示了她此時複雜的心情。

“公平？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公平，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隻不過你是含著金湯勺出身的大小姐，又怎麼會懂得人間疾苦？”

“所以，你就處心積慮的陷害我，讓我成為人人唾棄的商業間諜？讓我聲名狼藉，而突顯你的高貴？”

林墨沫近乎於驚訝的低聲反問道，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無法相信昔日好友，竟然變成這般模樣。

“對，這就是我的目的，那又怎樣？可是林墨沫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說教我？如果你眼前看到的一切都不過是假象，一切都是一場夢，一場噩夢，你還會像現在這樣理直氣壯，趾高氣昂嗎？”

姚嘉瑞再次說出這樣一番別有深意的話語，令林墨沫陡然間升起不好的預感，銳利的眸光射向姚嘉瑞，冷聲質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跟我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觸及到林墨沫緊張的神色，姚嘉瑞卻故弄玄虛的賣起了關子，徑自走向停在一旁的寶馬MINI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