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實在無趣,薑杳在裏頭坐了會沒待住,先一步跑了。
有這功夫,她還不如帶著她家小乖在草場溜一圈吹吹夜風來得舒服呢。
心想所至,薑杳瞬間來到馬場。
才到地方,就先聽見孩子充滿活力的聲音。
“這就是皇上賞賜給太子的汗血馬呀?”
“回小公爺,正是。”
哪家小公爺?
薑杳好奇,近了才看清是個小男孩,圓乎乎的臉蛋,一雙大眼靈動有神,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調皮搗蛋的主兒。
應該是隨親長進宮參見宮宴的,宴席中趁大人不備偷溜出來的。
小孩膽子也是不小啊。
薑晢眼饞地盯緊眼前的馬兒,“叫什麼名字?”
馬奴不敢怠慢,報出小乖的名字。
“小乖?這名字也太不威風了吧,怎麼不叫追風閃電啊?”
薑晢鼓著包包臉,一臉痛心地抱怨,“太子殿下太糟蹋了。”
這話馬奴可不敢應,尷尬賠笑。
薑晢眼饞地看著小乖,“我能騎一下小乖嗎?”
這汗血馬的名聲他聽得多了,騎還真沒騎過,他實在好奇,很想試試。
若換了平時,薑晢可沒這麼禮貌。
可他再天真任性也知道這裏是皇宮,不是他們國公府內,不是能胡來的地方。
最最重要的,進宮之前,他爹千叮嚀萬囑咐,叫他進了宮絕對不能闖禍,否則家法伺候。
一想起家法兩個字,薑晢感覺自己屁股蛋子就疼得厲害。
上次捉弄勞夫子的事被他爹知道了,他爹是二話沒說就將他按在椅子上一頓家法伺候,劈裏啪啦利落幹脆。等下人們巴巴將祖母請來,他都被打完了。
他爹下手是真狠,他是不敢捋虎須。
所以他明明眼饞,但還是不敢硬來,隻能跟馬奴打商量。
馬奴滿臉為難,“小公爺,這不行的,要是太子殿下知道了,會怪責奴才的。”
修睿太子性情可不好,要是事情傳到太子耳朵裏,肯定沒自己好果子吃。
“就一會,保證不讓太子知道還不行嗎?”薑晢邊保證,邊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塞到馬奴手裏。
薑杳看得直搖頭。
這小孩年紀不大,會的還不少。
馬奴膽子小,金子拿在手裏隻覺得燙手,說什麼不敢應承。
薑晢到底是驕縱慣了,好聲好氣說了這麼久,還是得不到準話,正要拉下臉用擺出小公爺的架子,忽然便聽身後傳來一道腳步聲。
是秦淵。
薑杳第一眼就瞧見了,“你怎麼也來了?”
秦淵不答,目光落在不該出現在此處的薑晢身上。
秦淵薑晢自然是認識的。
見是他,薑晢忙行禮,“薑晢參見太子。”
“原來這孩子也姓薑啊,怪不得我瞧著他麵善呢。”薑杳饒有興致地端詳著眼前的薑晢,這才發現他長得確有幾分像薑奉秋。
秦淵皺眉,覺得看薑晢越發不順眼。
“你在這裏做什麼?”
一聽這話,跪在地上一直不敢起的馬奴嚇得顫得更加厲害。
倒是薑晢撒謊經驗顯然豐富得多,很是鎮定,“回太子殿下,我方才覺得悶出門透氣,不小心走迷了路,稀裏糊塗就走到這裏了。”
秦淵冷著聲,“豫國公正四處找人。”
一聽爹找,薑晢嚇得雙眼瞪圓,也顧不得惦記太子的馬了,慌得立即撒丫子往太常殿跑,連告退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