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將落,辦公室的門被人大力踹開,“砰”的一聲響,嚇得曲曉湘立馬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不及轉身,胳膊就被人狠狠拽住,“啪”的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曲曉湘完全被打懵了,還是陳治瀾先反應過來,他來不及去質問來人,走到一旁的櫃子裏拿出醫藥箱要去給曲曉湘消毒止痛。
“給我滾開!”薑珩瞧著陳治瀾的動作,心中怒意更大,一腳踹在他腿上,“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他說著又要去打陳治瀾。
曲曉湘被這一聲吼震回神,瞧著薑珩,慌忙過去拉著他:“薑珩,你冷靜,你聽我說......”
“你閉嘴!”薑珩回過頭冷眼望著她,“曲曉湘,你真是可以,都敢出來找男人了。”
“不是的,我和治瀾是清白的,你聽我解釋。”曲曉湘不知所措,慌不擇路的胡亂解釋。
陳治瀾捂著被薑珩踹過的腳,疼的他想流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瞧著曲曉湘那模樣,嘖嘖歎了兩聲,這小慫樣,還真是少見:“曲曉湘,帶著你男人趕緊滾,耽誤我工作。”
薑珩盯著陳治瀾,冷聲警告:“知道我是她男人,就離她遠點。”
曲曉湘瞪了眼陳治瀾,拉著薑珩往外走:“薑珩,我們先回去,我慢慢和你解釋。”
薑珩被她拉著往外走,走出辦公室,張徐還在原地等著,方才總裁那一番操作真是嚇到他了,跟了總裁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看見總裁發這麼大火。
“總裁。”張徐急忙迎上去,瞅見曲曉湘紅腫的臉,偷偷瞄了眼薑珩,“我去開車。”
一路上薑珩一言不發,曲曉湘幾次想開口解釋,愣生生沒蹦出一個字來。
張徐將車停在別墅院子裏,看了眼後座的兩人,動了動嘴:“夫人,總裁喝酒了。”話罷,推開車門,離開了。
曲曉湘聞言,急忙望向薑珩,拉起他的手,將他的袖子往上擼,一看,果然,酒精過敏了:“我們去醫院。”
薑珩驀的收回手,一雙眼陰沉沉盯著她看,不發一言。
“我和陳治瀾之間是清白的。”曲曉湘知道他今天勢必要一個解釋,“他是我大學同學,也是世上唯一認為我是無罪的人。”
不知哪句話惹惱了薑珩,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一隻手鉗著曲曉湘的下巴,迫使她看著他:“曲曉湘,你未免高估了自己。”
曲曉湘不解,瞅著他:“你什麼意思?”
“你和誰亂搞我不管,但若被媒體曝出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留下的是車門猛地被關上的聲響,還有顫抖的她。
原來他從未在意過她。
那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時,她的心底還有著絲絲的慶幸,他心底還是在乎著自己的,至少他不願看見她和別的男人扯上關係。
然而,這一刻,僅存的希望被他撕的粉碎。
他真的一點兒也不在意她呀!
曲曉湘抬起手摸了摸紅腫的半邊臉頰,這個事實真的殘酷,火辣辣的甩在她臉上,和那一巴掌一樣讓人疼。
......
翌日一大早,曲曉湘便出現在別墅客廳裏,畫著精致的妝容,容光煥發,無一絲頹喪感,似乎心情極好的吃著張媽做的早餐。
“太太,您要出門呀!”張媽看著曲曉湘的打扮,笑著說,“今兒一大早下起了大雪,你出門多穿點。”
“好,謝謝張媽。”曲曉湘甜甜應著,露出笑。
張媽怔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後,笑的更大了:“太太笑起來真好看,以後可要多笑。”
“是嗎?”曲曉湘喝豆漿的動作一滯,“那我可要逢人就笑了。”
吃完早餐,她上樓拿了件白色短款羽絨服,下樓時,正碰上從健身室裏出來的薑珩,她微怔,露出一個甜美的笑:“早。”
這下換了薑珩愣住,僅僅兩秒,他錯開她,沒有任何回應,回了自己的臥室。
曲曉湘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徑直下了樓,去車庫開了唯一屬於她的車,出門了。
雲城的冬季時常下雪,曲曉湘也早習以為常,可未曾想到今兒這雪下得不是一般的大,她的車開出別墅區,剛行駛上主幹道前麵就堵車了。有些著急,準備下車去瞧瞧,副駕駛的窗玻璃被人敲響,她偏過頭一看,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按下窗玻璃,努力是自己鎮定:“有事?”
“載我一程,前麵我的車被人撞了。”曾遠說著手就去拉車門。
曲曉湘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將車門打開:“去哪兒?”
“雲城大酒店。”曾遠係上安全帶。
曲曉湘一言不發的啟動車子,前麵的路在交警的疏通下逐漸暢通起來。紅綠燈間隙,曲曉湘想起初三那年春節,也是像今日這般大雪,五家人聚在一處,他們在院子裏打雪仗、堆雪人,談著彼此的夢想。那時候薑珩還不似這般不近人情、不苟言笑,他笑起來真的很溫暖呀。
“再不走交警要來了。”曾遠瞥了她一眼,出聲提醒。
曲曉湘回過神來,後麵的鳴笛聲此起彼伏,她急忙發動車子。
“在想過去呀!”曾遠開口,好似無意的調侃。
曲曉湘淡淡一笑:“在想未來。”她說謊,直到今日今時,她都無法麵對曾遠,她虧欠他良多。
事發時,是他死死維護她;在爸媽定罪送進監獄時,他還陪在她身邊安慰她;所有人都覺得她是罪人時,他說父母的罪孽不該連累她。可她心裏清楚,曾遠對她始終有隔閡的,他一方麵想安慰她,想讓她過得好,另一方麵他又過不去心中的坎。
這麼多年,曲曉湘一直有意無意躲著他,這樣的人,她舍不得他為難。
“生日快樂。”曾遠從西裝褲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首飾盒,隨手扔到後車座上,“遲到的生日禮物。”
曲曉湘瞥了眼後車座,沉默了半晌,才說:“其實,你不必如此的。”
“昨兒給雲靜過生日,順手買的。”曾遠頓了頓,“也習慣了。”
以前她和秦雲靜過生日時,總是......
曲曉湘,你不許想了!她心中暗自較勁努力,你要記住的是你對他們的虧欠,而不是那些於你現在而言奢侈的美好。
到了雲城大酒店,曾遠剛下車,曲曉湘這邊的車窗玻璃就被砸碎了,碎渣玻璃濺到她臉上,滲出鮮紅的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