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個聰明的女娃娃！”孝慈一聲驚歎，眸中欣喜之色。

顧昔言前世的時候是偶然間發現了這疫病的克星，荃心草！她治病救災有功，事後才知是有貴人相助。而這貴人不是別人，正是孝慈！

孝慈因感念百姓不易，災情未泛濫之前，常來看望災民。以表皇家恩德。而她救人的事情也無意中為她所知。才有了後來中書令街女之事。

“你臉上的紅斑是怎麼回事？”孝慈突然發問，似乎是好奇她臉上的印記。

顧昔言聽她發問，突然又叩首大禮：“臣女乃中書令顧大人二女，因出生時臉帶曼陀花印記，所以被視為妖孽之人。從小到大，受人鄙夷，吃盡苦頭。但臣女不服！”

孝慈眉眼中有些許驚意，卻又快速恢複常態。道：“你有何不服？哀家記得當年達慧大師卻有預言，你將是北周的災星。哀家當年不忍殺你，留你一命已是仁慈。為何還不知足？”

“知足？”顧昔言一臉的嘲諷鄙夷，不卑不亢道:“敢問太後我有何罪？！生來便被定了死罪，可有人問過我同不同意？北周泱泱大國，若是僅僅因我一個小女子就亂了綱常法紀，何以為國！何以存天下！”

“大膽！竟敢妄論國運！”孝慈拍案，嚴重隱隱怒意。盯著這個膽大妄為的女子。

顧昔言確是絲毫不懼，仍舊直視她，眼中頑強堅韌之色盡出。

“國之道在於立民、為君。民常富，君常健，方圖誌天下！我一女子無權無勢，怎就能因人一句話，就背上這滔天罪名！”

孝慈這次並未再說話，為女子眼中的堅定所震撼。即便是朝中禦史，又有幾人能說出此番話來。

良久後，孝慈才開口：“你又如此膽識，也是不易。你放才說你能解決這場瘟疫，此話可是當真？你若真是解決了，不必哀家說什麼，眾人自會明白你不是禍國妖女。可懂得這個道理？”

顧昔言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腰間多了個東西。紫衣女子又進車，稍頃刻後出來走到顧昔言麵前。

“我家主子有命，姑娘在治瘟疫期間，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

顧昔言說了聲謝謝之後，就轉身離去。瘟疫的治療方法其實很簡單，她一人便可完成。但是她必須來這一趟。孝慈，這輩子她會好好利用的。

她從城西出來，想回廢屋，卻在半路路過城門的時候又出現了意外。

還當真不是冤家不聚頭！

城門口停了一頂紫娟轎子，而顧昔言一眼便認出這是顧府二夫人陳雪嫻的轎子。隻因前頭守轎的宋婆子，她往日在顧府見過，是二夫人身邊的人。

“一群群的，莫不是都瞎了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誰！顧府二夫人也是你們隨便就能搜的麼！”宋婆子叉腰指著一群守門將士，模樣很是令人作嘔。

原來陳雪嫻要去寺廟還願，可是最近因瘟疫的事城門戒嚴，一律人出城門都需搜身檢查，這是太後下的死命令，必須遵守。

可是陳雪嫻哪裏能放任這群人亂來，士兵礙於她的身份不敢亂來，但又不能放她隨意過去，一時半會兒就僵在了這裏。

顧昔言本不欲生事，畢竟她現在羽翼未豐，不能硬鬥。但是想起前世種種，這陳雪嫻對宋姨娘以及自己所做的，比起大房也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