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的身體僵硬在了原地,這句話,與三年前靳澤所說的,一模一樣,隻讓她為他動手術。
“怎麼了?你不會麼?”靳淮安的聲音,將安陽從失神中喚醒。
“......會。”安陽深吸了一口氣,眼神突然變的堅定了起來。
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靳澤,那麼催眠,能讓他想起自己的身份嗎?
想起他曾經這樣深愛過的人。
“很好。”靳淮安滿意的勾了勾唇,說道:“現在就開始吧?”
安陽猶豫了一下,突然拉著他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並且把門鎖好,掛上了休息中的告示牌,示意他在躺椅上坐下。
“想要催眠......首先你要對這個環境信任,對我信任。”安陽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懷表。
是靳澤曾經送給她的懷表,懷表裏麵,甚至還貼著兩人的合照。
“我信任你。”靳淮安淡淡的說著,似乎在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從見她的第一刻起,他就信任她了,莫名其妙,卻讓他心安理得。
安陽突然張開了手,懷表應聲的落到了靳淮安眼前,緩慢的,卻帶有規律的晃動中,懷表裏的時鐘,不停的走動著。
滴答,滴答......
“那一夜,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安陽輕聲的問著。
“......兩個月前。”靳淮安的思緒,似乎回到了那一天。
在父母的安排下,他會見了莉莉絲他們一家,打著聯歡宴會的名義,他一杯又一杯的喝著。
“你記不記得,你什麼時候開始喝醉頭暈的?”安陽的聲音越來越輕,而懷表也晃的越來越慢。
“......晚上。”靳淮安皺起了眉,似乎在努力的回想著什麼。
那天,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晃,都是模糊的,但是餘光,卻注意到了牆上的時鐘。
“淩晨十二點多。”
“很好,你開始想起來了......那麼,頭暈之後呢......”安陽見這催眠似乎有效,心裏不受控製的有些興奮。
之後?
靳淮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茫然,之後自己在做什麼呢......
好像隱約間,看見莉莉絲朝自己走過來......
靳淮安緩緩的閉上了雙眸,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
他好累,好想沉沉的睡一覺......
渾身酒氣的男女,相擁攙扶著走上了二樓的客廳......他好像醉倒在了床上,仰躺著,看著那搖搖晃晃的天花板。
天花板的吊燈突然打開了,慘白的燈光照耀著他......
就像是在手術台上,被手術燈照著一樣。
手術台?自己怎麼會在手術台呢?
熟睡中的靳淮安突然渾身顫抖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安陽嚇了一跳,不禁有些緊張。
她畢竟不是專業催眠的,雖然略懂一些皮毛,但是生怕靳淮安會在催眠中出了什麼事。
“靳淮安?”安陽輕輕的推了推他的肩膀,試圖將他從催眠中喚醒。
“靳......我要殺了你!......讓你不得好死!”
夢境中,重重疊疊的聲音不斷的在靳淮安的腦海中蕩漾著!
他已經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真的有人在叫自己,還是這聲音隻是在夢境裏?
她是誰?為什麼她要殺了自己!
安陽看著靳淮安的表情越來越痛苦,心裏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正打算衝出去把心理科的同事喊過來的時候,靳淮安突然猛地從躺椅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