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黎倚靠在木桶內,慵懶的合上雙眼,冒著熱氣的泉水剛好漫過她飽滿的柔軟,氣氛很是闕意。
這是她第一次乘船去舒城,而她去的目的隻有一個,便是退婚。
她的娘親在她出生之後便死去,當時她的家人說她是克星,把她扔給了她的奶娘帶回鄉下住,而這一住便是15年。
她在娘胎的時候便定了娃娃親,可現在家父來信告訴她,因為她沒人管教怕丟了桐家臉麵,便由她二房女兒替嫁過去。
桐黎勾了勾唇角,退婚正合她意,要她嫁一個自己都沒見過麵的公子哥,她才不願意。
就在這時,船身一陣搖晃,本來在木桶內昏昏欲睡的桐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所驚醒。
如此大的晃動隻能是在船在被強烈撞擊的情況下才會出現。
難道有人截船?
桐黎察覺不對,不顧身上的水跡,伸手抓下掛在一旁的衣物就往身上穿去。
就在她快要穿好第一件衣物時,一個身影粗暴的闖進了她的房間,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冰冷的水氣與淡淡的殺氣!
“幫個忙,不答應我就殺了你!”男子看到眼前的正在穿衣的桐黎,楞了一下,然後語氣冷酷嘶啞的提出了這個讓人無法拒絕的要求。
這個男子全身濕透,頭發也濕漉漉的披在眼前,讓人看不清樣貌,應該是剛從水中爬出。
沒等桐黎回答,他就迅速的衝到了桐黎的身邊,把她快穿好的衣物一把扯下,扔回到了旁邊的架子上,接著一個翻身就進到了她的浴桶中。
“你是什麼人?”桐黎被自己眼前的這個意外到來的男人驚住,心裏一個咯噔,下意識的去詢問他的來曆。
“不用管我是什麼人,你還是照常洗澡,就當我不存在,等會有人進來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出反應!”男子說罷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用刀背頂在了桐黎的肚子上命令道。
“我要是暴露了,你也不用活了。”男子手上微微用力,把匕首的刀背陷入了桐黎的肉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閉氣蹲入了水中。
桐黎渾身僵硬,臉上也失去了顏色,心跳的頻率也仿佛到了極限!
她能感覺到因為浴桶的狹小,這個可怕的男子在水中牢牢的抱住了她,整個身體都和她貼在了一起,而他手中的匕首,也沒有離開她的身體,反而因為倆人距離的縮短,鋒利的刀尖都已經碰到了自己的皮膚,讓她感到一陣陣的刺痛。
“這是什麼情況,開玩笑的吧!”桐黎不敢相信自己會遇到這種情況,暗暗的咬緊了牙關。
桐黎能感覺到男子身體的溫度,因兩人貼合在一起從而傳到了她的身上,他身上的冰冷哪怕是在熱水中也是如此的清晰。
桐黎長這麼大以來,就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一下,更別說是現在這種做夢都不會出現的場景。
這個陌生男子的親密接觸讓桐黎羞怒不已,這個男子的手也順勢按在了她的小腹上,而他的臉就一直貼在她的小腹之間一動不動。
生命的威脅和與男子身體零距離的觸感,交織融合在一起,莫名的刺激感讓桐黎臉紅的好像要滴出血來。
就在這時候,她忽然聽到從外麵傳來的嘈雜腳步聲,還有混亂的叫喊聲。
“搜,快給我搜,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給我搜一遍,誰要是給我不小心把人給漏了,老子活剝了他的皮!”
腳步聲臨近,桐黎房間的門被粗魯的一腳踹開,明亮的火光也在同一時刻照到了她身上。
“啊!”桐黎像是真的驚嚇到了一樣,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雙手環胸側過了身去,隻把自己的後背展示給了這個踹門而入的不速之客。
“都別動,官府辦事,裏麵的人都抱頭蹲下!都乖乖聽話,額”
香豔的畫麵讓進來的官差失神了一下,在火把的照射下,桐黎半露著,香肩因受到驚嚇在不停的顫抖,順滑的黑發上的水珠不停的滴落到浴桶中。
好一副美人出浴圖!
進來搜查的官差看到在浴桶中瑟瑟發抖的桐黎,不由的發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嘿嘿嘿,小妞,這次算你運氣好,這要是放在平常,哼哼!大爺肯定讓你好好舒服舒服!”
官差淫笑著,眼睛狠狠的朝著桐黎瞟了幾眼,一副要把她生吞下去的樣子。
接著他掃了一眼狹小的房間,也沒有在進去的意思,最後戀戀不舍的又看了桐黎一眼便退了出去。
而後就聽到他走遠的腳步聲和隔壁房間傳來的喊叫,顯然這個船上所有的房間都受到了同樣的遭遇。
桐黎坐的這個客船確實不大,房間也就這麼幾間,就這樣鬧了一小會,外麵終於安靜了,船隻也重新開始了航行。
桐黎身下的男子一個翻身衝出浴桶後,朝她道:“這次多謝了,我欠你一條命。”就在桐黎想要做出行動的前一刻,男子好像恢複了一些,聲音嘶啞巴對桐黎做出了感謝。
而桐黎雙手環胸的重新坐進水裏,冷冷的語氣:“嗯。”
男子看到桐黎冷靜的樣子,心裏生起了疑惑,這個女孩子也就十六歲的樣子,可剛剛經曆了那樣的一幕,居然還能如此冷靜。
“你叫什麼名字,等我安全了,我會給你一份滿意的回報。”男子站直了身體,言語間散發強大的威壓。
“不必。”他似乎忘記,他還在被官差追捕,她現在還沒有實力去與官府的人對抗,所以他離自己越遠越好。
桐黎話音剛落,那男子所在的周邊溫度瞬間降到最低,他伸出手用力捏住桐黎的脖子:“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而就是將她拖到了自己的麵前,這時,他才看清了桐黎的模樣。
昏暗的光線下,他仿佛看到了名家筆下的江南水墨畫,隻是,她已經從畫中走出,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彈指可破的肌膚,細而長的彎眉高挺的鼻梁,薄唇上因為沐浴的緣故,沾染上了幾顆飽滿的水珠,他竟然想狠狠的覆上去。
直到外麵傳來了一陣怪異的笛聲,他才清醒過來,鬆開捏著她脖子的手,看著桐黎在劇烈咳嗽,他猶豫了片刻伸手從懷裏掏摸出了一塊玉佩,扔到了桐黎的懷裏,對她道:“這是給你的信物。
等明天下午時分,這艘船應該就能到舒城碼頭,到時候,我派人去找你,我說過,我會報答你,就一定會做到,在沒有見到我之前,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可不想欠別人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