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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典妻農門典妻
淺醉微夢

第10章

她便靠著五鬥櫃來回走動,不過是才走了三四趟,她已發現,這具身子已經在大喊特喊:累死了!

林安心不得不又坐到床沿邊歇口氣,如此反複了幾次,季春花帶著金鎖不知從哪兒回來,正好碰到準備回去的鄧金釵。

她在屋裏聽到鄧金釵不知低聲與季春花說了什麼,隱隱聽到季春花的語氣有些不善,但終究不曾再破口大罵。

林安心不想見到季春花或金鎖,猶豫了一下,終爬上床自己蓋上被子暈暈欲睡。

“賓果,綁定進度百分之十一,還請宿主......加油!”

“等一下,我說你有啥用,是什麼係統?”

係統:儂家裝死!

林安心: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是不是你把我帶到這個奇怪的世界裏的?

係統:儂家繼續挺屍,假裝沒聽到。

林安心:你若再不出來,我便餓死算了!什麼補充能量,什麼充電?全見鬼去,在這破地方,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挑,穿個庶女,也要好過穿成童養媳。

係統:儂家不想回答,童養媳多好啊,靠著儂家逆襲人生,那才一個精彩!

林安心氣得快抓狂了,她已經明顯得感覺到,才有點精神的自己,似乎越發疲憊虛弱了。

“我說係統,你可以繼續裝死,大不了魚死網破,本姑娘再投胎一次,三十年後,又是條女漢子!”

係統默默地流著淚:儂家身為職業“奶媽”,隻是個輔助係統,容易麼?

“能量......幫你,逆襲!”

林安心咬咬手指頭,這不靠譜係統,意思是說隻要給它提供足夠能量,就能讓她從童養媳逆襲成地主婆?

是不是這個意思?

“係統,你還能更喪點麼?”

係統默默委屈:誰叫被指定的宿主林安心,好巧不巧是個低頭族,光知道玩手機都不看路,自己把自己作死了,怪它咯?它可是浪費了不少能量才把她帶入這個世界內的。

林安心也不管它聽不聽得到,小聲道:“喂,係統,咱們能不能商量一下,在我這身子沒有大好之前,你能不能別偷取能量?你要不同意,我不是被餓死,就是會繼續病歪歪,最後還是會死!”

係統小小糾結了一下,覺得林安心的提議好像很有道理,首先,宿主活著,其次,得活蹦亂跳,然後,它才有存在的必要。

“同意!”其實,宿主你不必這麼大聲,心裏想一下,它就能知道。

林安心聽到它答應,不由鬆了口氣,果然,自己才吃的,據說堪比十全大補湯的水魚湯,肯定才進肚子,就被這廝給默默偷走了。

穿越大神,咱肯定是你親生的。

不然,怎麼給個金手指都這麼不靠譜!

外麵天色越發陰沉沉的,好似抬手就能摸到天邊似的,悶雷如響鼓,轟隆隆地炸響。

季春花帶著金鎖正坐在林安心的屋裏紡紗,這樣的棉紗紡得又細又勻,一斤棉紗能得兩文錢工錢,季春花一日也不過才紡一斤。

她抬頭看看天色,不由擔心地說道:“今兒早上還是大太陽,這邊咋說變就變了呢?大郎與金鼓都不曾帶蓑衣出門,也不知可找到人家避雨了。”

“您隻管放心,應該不會遇到大雨呢。”

說到這兒,林安心又問:“金鼓沒去打豬草?”

“嗯,他爹說了,讓他學著挑貨賣貨,自然要多花些精力在上頭,待那幾付草藥吃完,想來你也能下床了,到時,打豬草的事就交給你來做。”

林安心動了動嘴皮子,本想拒絕,隻是看到季春花目光如炬地瞅著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先答應下來。

她在想,那個不靠譜係統,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用得上。

一時,除了屋外的雷聲,雨打屋頂聲,屋裏竟靜靜的。

林安心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又睡過去了。

她是被一陣震耳欲聾的拍門聲給吵醒的。

“呯呯呯,娘,娘,快開門啊!”鄧金鼓在外門十分著急地狂拍著院門。

“作死啊,老娘又沒耳聾,沒用的東西,趕著去投胎不成,院門都快被你拍爛了。”季春花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找了個稻草帽戴上,這才一路小跑的去開院門。

門一開,季春花見鄧金鼓一身濕透了站在門口。

立馬又大罵:“鄧大郎,你這個挨千刀的,老娘的兒子要是生病了,就給老娘天天窩灶門口睡覺,還愣在門口幹啥,快些給老娘滾去換身幹衣服。”

季春花轉身就往正房這邊走,還一邊罵:“全都是來討債的,那個還躺床上沒好,這個要是又病了該咋好,一個個都沒安好心,見不得老娘兜裏有幾個銅板子,想著法兒都要逼老娘掏出來花掉,呸!”

“娘,不是!”鄧金鼓跟在後麵一路小跑追上來。

“是,是,是爹出事了!”

“什麼,金鼓,你說的可是真的?”季春花的聲音很驚慌,很急切,她轉身瞪大眼,一臉的不相信。

慌亂中,她隻覺眼前一黑,腳在石板上滑了一下,連連踉蹌了幾步,伸手牢牢扶住台階上的大木柱,方才神魂不定地再次追問:“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是爹出事了,被馬車撞倒後,又跌落水塘了。” 鄧金鼓伸手摸了臉上一把水,一層秋雨一層寒。

在風雨裏的他,瑟瑟發抖著。

“到底咋回事?早上出門還好好的,那個挨千刀的,咋就不知道躲下雨呢?嗚嗚,家裏本就勒著褲腰帶過日子,他這一倒下,撇下我跟孩子們,可如何是好?賊老天,你是不是瞎了眼,我家大郎多好的一個人啊,你咋就讓他給馬車撞了呢?”

她哭到這兒,又伸手抹了一把眼淚,問:“,還有,那馬車裏的人呢,是不是把你爹送去鎮上藥鋪子裏了?”

秤砣鎮這樣的小地方,是沒有醫館的,鎮上有個唯一的藥鋪子,裏麵有個坐堂的老大夫。

鄧金鼓被風一吹,冷得直發抖,哆哆嗦嗦地答:“跑,跑,跑了。”

“什麼?那些該挨雷劈的家夥,有沒有良心啊!”季春花一邊跺腳,一邊對那逃跑的人恨得咬牙切齒:“該死的馬車,遲早會遭報應。”

“ 娘,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是回來拿錢的,沒有錢,人家郭郎中不願意給爹正骨。”鄧大郎伸手又摸了一把臉,人到現在腦子都是懵的。

季春花轉身往屋裏跑,忽然想起了什麼,又衝鄧金鼓道:“你快些去換身幹衣服。”

說到這兒,又衝東廂房大喊:“死丫頭,還不滾出來,給金鼓找身幹淨的衣服?”

“娘,四丫還病著呢!”鄧金鼓伸手一攔。

“閉嘴,你是老娘兒子還是她兒子?”季春花說完轉身回正屋,她還得去把藏起來的銅板子掏出來,全是些挨千刀的,本就家境越發艱難,偏還一個接一個的出事。

鄧金鼓張了張嘴,小聲嘀咕了一句:“娘,我有手有腳,自個兒可以找衣服換。”

他望向已經沒有人影的正屋大門口,微微歎了口氣,扭頭回東廂房那邊去了。

林安心睡在房裏,聽不清兩人說了啥,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她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

想了想,便自己慢慢坐起來,找了件單衣披在外麵,又下了床,低頭看著床前那雙有著好幾個洞洞,好幾個補丁的布鞋,好一陣發愣。

“老天啊,這可怎麼辦啊?”季春花殺豬般的哀吼驚醒了她,林安心歎了口氣,穿了鞋,扶著五鬥櫃慢慢的往房間門口移去。

她才越過五鬥櫃,嘗試著伸手想去扶牆繼續走向門口,房門被人推開了。

鄧金鼓一身濕淋淋的進來,兩隻眼眶紅通通的,林安心分不清他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總覺得他的狀態有些不對。

“金,金,金鼓哥!”

這是原主對鄧金鼓一慣以來的稱呼。

“嗯,四丫,你怕是要起來幫忙了,我爹出事了,今兒中午下暴雨,他挑著貨擔在路上被一輛馬車給撞了,結果連人帶貨一起落下水去。”

“叔......你爹,怎,怎樣了?”

林安心模仿著原主的脾性,輕聲而又帶點擔憂地問,隻是,要她喊鄧大郎為爹爹,她是一萬個不願意。

焦急、憂心的鄧金鼓,並不曾注意她話裏的不對。

“人已被救起,現如今已送到郭郎中家去了,我是回來拿錢的,我娘會同我一起去,你在家裏幫忙燒下熱水,做點吃食,也不知郭郎中能不能救好我爹。”

鄧金鼓三言兩語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後又扭頭道:“我知你身子尚不舒服,但是,實在沒法子,還有金鎖,你還得費心多看著他點。”

“好!”林安心應下。

心裏卻是犯愁,她可不會使那土灶啊,雖然原主有那方麵的記憶,但她手生得很。

隻是......

鄧金鼓又走到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鄧金鎖麵前,沉著臉,伸手扶著他弟弟的小肩膀,道:“金鎖,咱爹出事了,你待在家中,好生聽你嫂子的話。”

林安心聞言不由大翻白眼,她一點都不想做童養媳,而且,她一個成年人靈魂,對於鄧金鼓這樣嘴上無毛的少年,她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會看好他的。”說到這兒,她暗中狠狠地瞪了鄧金鎖一眼,最好給她老實點,否則.......

大不了,她不管他唄!

季春花見鄧金鼓還不曾出來,心裏急得不行,朝東廂房門口大罵:“老娘就不該生你們這些討債的,你爹還不知咋樣了呢,你到好,一點都不急,還有這閑功夫跑去看那病鬼,還不快些給老娘滾出來啊!挨千刀的,當真是些討債鬼,老娘上輩子也不知造了啥孽,生下你們這些要債的。”

“娘,我來了,兒子這不是想著到時家裏人多事忙,讓三丫起來幫忙先燒些熱水,做些吃食,一會兒還得請人幫忙把爹送回來呢,還有今兒家裏亂忙,金鎖可不能再沒心沒肺地往外頭跑。”

鄧金鼓如此一說,季春花聽入了耳,也不再罵他,隻又催到:“快走,也不知你爹咋樣了,觀世音菩薩,您老大慈大悲,千萬要保佑我當家的太太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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