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馬維，你去盯著賈繼寧，免得他亂來。”

行走間，吳鴻眼光閃爍，擔心賈繼寧會陽奉陰違。

“是！”馬維領命前去。

隨後不久，韓春也前來複命。

此前他奉命率人去甘州打探，並在甘州各處安插崗哨，全天候監視甘州叛軍的一舉一動。

“頭兒，甘州叛軍太瘋狂了，跟蝗蟲過境似的，一路上殺燒搶掠，整個甘州已經徹底淪陷了，張掖也被硬生生攻破。”韓春義憤填膺的道。

“叛軍的主力在什麼地方？”吳鴻問道。

韓春道：“已經發兵雁門關了。”

吳鴻臉色微沉，稍作思忖後，開口道：“傳令，全速前進！”

雁門關是太原府的門戶，也是通往漢中地界的必經之路，吳鴻早就料到李自成會走這一步。

緊趕慢趕幾天後，吳鴻率兵抵達太原府境內，另外還傳令讓賈繼寧帶人繞後包抄，組成合圍之勢，阻斷叛軍的退路。

“吳大人！太原府東境已經有起義軍在攻打了，現在的太原府腹背受敵，就連距離這裏最近的雲州兵力都調走了。”

一個錦衣衛前哨前來稟報。

吳鴻問道：“雁門關呢？”

“有三萬兵馬駐守。”

“我們必須全力阻擊李自成，不能讓叛軍進犯雁門關。”吳鴻下了死令。

他很清楚，如果李自成率兵攻破雁門關，跟蜀州那邊的起義軍前後夾擊，很容易就能殺穿太原府。

到那時，吳鴻所做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韓春說道：“頭兒，前麵就是恒山的西麓，我們可以把兵駐紮在山裏，也方便伏擊。”

“嗯，是個好辦法。”

吳鴻認同，卻又自嘲一笑，“我能大概製定戰略，卻不懂戰術，這次能不能阻擊成功，就隻能看造化了。”

韓春鄭重其事道：“頭兒，我相信你！”

“盡人事，聽天命吧。”

吳鴻不勝感慨。

大軍駐紮後，開始進入漫長的等待。

三萬大軍分布在主幹道周圍的山嶺間，攻守都占據絕佳優勢。

中軍大營，韓春走進來，向吳鴻稟報：“頭兒，我收到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什麼消息？”吳鴻眉頭皺起。

“甘州叛軍有火炮。”

“火炮！”

聽到火炮這個名字，吳鴻不由得心頭一跳。

曆史上，火炮在明朝廣泛作用於戰場，堪稱無堅不摧的攻城利器。

打仗時有火炮壓製，即便是重騎兵都行進困難。

“不能再等了！”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吳鴻決定轉變策略。

他讓兩萬人馬隨時接應，再調派一萬兵力，分成兩股，一南一北向西邊進發，直至跟李自成率領的叛軍短兵相接才停下。

不過，雙方距離五裏遠，並沒有被叛軍發現，也沒有發動攻擊。

一切都按照吳鴻的計劃進行。

此時，已經擴張到六萬兵力的甘州叛軍，穿行在一片低矮的山林道路上，大量火把照的樹林通明。

“等天黑吧，到時候發動佯攻，吸引叛軍的注意力，然後我們帶著三十個錦衣衛混進叛軍隊伍，找機會把李自成給宰了！”

吳鴻說出計劃，“現在我們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一包石灰粉，等混進叛軍隊伍中之後，如果遭遇圍攻，就撒石灰粉應對。”

“好！”

......

天黑了！

“殺！”

“殺啊！！！”

“......”

那分部在南北兩邊的一萬兵馬突然發起攻擊，無數火把搖晃，喊殺聲震天響，可就是不進攻。

而甘州叛軍則如同驚弓之鳥，短暫的騷亂後，分別派兩支兵馬去迎戰，跟簡單的交鋒之後，一萬酒泉郡依照計劃邊打邊撤。

吳鴻趁亂率領一眾錦衣衛混入叛軍隊伍，騎馬硬闖，接著三十幾個人分散開來，置身於萬軍之中，外加夜色的影響，還有樹木的掩護，很難鎖定他們的行蹤。

“李自成在那邊！”吳鴻對韓春說了聲。

李自成騎在馬背上，跟十多個將士站成一排，正關注著北麵的戰鬥。

韓春擔憂道：“頭兒，李自成身邊的人太多，總不能硬殺過去吧？要不我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想辦法弄死那老小子？”

“跟我想一塊去了。”

吳鴻冷冷一笑，“你用石灰粉幹擾他們的視線，接下來交給我來辦。”

“好！”

韓春點了下頭，忽然一揮馬鞭，朝著李自成所在的方向衝去。

隨著他的出動，混進來的幾個錦衣衛也跟著響應，但不免被叛軍圍攻，好在有石灰粉，一陣拋灑之後，那片區域被攪和的烏煙瘴氣。

“李將軍，是錦衣衛！”

“殺了他們！”

“......”

李自成身旁的十多個將領各自去指揮戰鬥，隻有幾個親兵守護李自成。

“就是這個時候！”

見李自成把注意力轉移到韓春那邊，吳鴻立馬行動。

“鏘！”

“噗嗤......”

他拔出繡春刀，衝著馬屁股紮了一刀，戰馬吃痛，瘋狂地往前奔跑，把沿路上叛軍撞得七零八落，都快要衝到李自成跟前的時候，戰馬才被殺死。

可這時，吳鴻已經爬上一棵大樹，單手抓住一根細長的樹枝，向著李自成那邊蕩過去。

臨近李自成的時候，他猛地丟出那包石灰粉。

“區區錦衣衛，膽敢行刺本將軍！”李自成滿臉不屑，用僅剩的右手拔出佩刀。

而他身旁的幾個親兵連忙上前護駕，揮舞著長槍攻擊吳鴻。

“唰！”

突然之間，吳鴻揮刀劃破了那包石灰粉，頓時石灰粉爆散開來，撒了李自成滿頭滿臉。

“李自成，這次你必死無疑！”吳鴻冷冷道。

“噗嗤！”

下一刻，他一刀砍在李自成的左肩上，差點把他的肩頭整個砍掉。

“啊！”李自成吃痛，身子一歪，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那幾個親兵被石灰粉侵蝕了雙眼，疼得直叫喚，根本顧不得上保護他。

“來人啊！快來人！”

李自成雙眼緊閉，火辣辣的疼，眼淚橫流，慌忙大喊大叫。

“刷！”

他話音剛落，腦袋就被吳鴻砍了下來。

“終於幹死這家夥了！”吳鴻大喜過望，連忙撿起李自成的腦袋，又轉身騎上李自成的戰馬，向著旁邊的樹林衝去。

“風緊！扯呼！！！”

在他衝進樹林的一刻，發出了一聲高喊。

韓春和其他錦衣衛聞言，紛紛撤走，卻仍有十多人被圍攻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