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那兩根被打入周富貴體內的銀針頃刻間飛了出來。
要不是陳靖拉著自家妹妹快速閃躲,兩根銀針已經紮在了自己身上!
“張梅!”
陳靖看清來人之後,頓時怒紅了眼。
同時,他也察覺到這個平日在村裏橫行霸道的村婦竟然有點本事!
“現在滾,還來得及,想靠這些小把戲威脅我的人,我勸你不要不自量力。”
張梅語氣淡淡,仿佛勝券在握。
她確實勝券在握,因為現在的陳靖還打不贏她。
陳靖也知道自己打不過。
所以,他好漢不吃眼虧,轉身背起妹妹就走。
在經過張梅身邊的時候,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快速強大起來,強大到沒人敢再欺負到他頭上!
今天來走一趟也不是一無所獲。
他在銀針上下了毒,是慢性毒,至少,周富貴再想幹那種事,是無論如何也起來不來了!
而且, 隨著毒性加深,他身上會一點一點地潰爛,吸引蚊蠅產卵,但最終的死亡方式,會是內臟器官衰竭,自然死亡。
陳靖背著陳玉婷走到院子裏的時候,徐曉蕙正好從院門外走進來。
他看著她,眼中已是一片冰冷。
以前陳玉婷除了跟肖紅豔關係不錯之外,就屬跟她關係最好,一口一個嫂子她也答應得很快。
隻是如今她對陳玉婷的袖手旁邊,著實令陳靖心寒。
深深看了她一眼,也不管她眼中的震驚到底是為何,陳靖與之擦肩而過。
離開了周家,陳玉婷趴在陳靖背上,呼吸逐漸均勻起來。
在看到自己妹妹第一眼的時候,他就用赤瞳檢查過她的身體。
都隻是皮外傷,名節方麵沒有受損,所以,他才好漢不吃眼前虧。
但凡是打出了什麼嚴重內傷或者損了名節,今天就是拚了命,他也要手刃周富貴那個老淫棍!
“哥,我們沒有家了......”
突然,兩股溫熱流淌到陳靖後背上。
他的身體猛然一震,旋即溫柔道:“沒關係,有我在,哪裏都是家,別怕。”
“嗯,哥,有你在我就不怕,以後別再丟下我一個人走了。”
“嗯,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
......
焦黑殘破的房子前,陳靖扶著陳玉婷像兩個流浪漢一般狼狽地站著。
“哥,怎麼辦,燒成這樣,已經不能再住人了。”
眼看天色漸黑,陳玉婷不由擔心起來。
“我們去找村長,讓他先幫忙找個能睡覺的地方。”
說完,陳靖扶著陳玉婷往村子東邊的村長家走去。
“小陳啊,我很同情你,也很想幫你,但周家你是知道的,我得罪不起啊,你居住的問題,還是得靠你自己去解決。”
一間樸素的農家小院內,年過半百的老村長麵露難色。
他是個心善的人,但僅限於力所能及的善意。
空氣在這一刻沉默了。
陳玉婷扯著陳靖的衣角小聲問:“哥,怎麼辦?村長不幫我們。”
陳靖將自己妹妹的手握到手心裏,再次看向村長,眼中帶著乞求:“村長,你幫幫我們。”
“唉,造孽啊。”
一拍大腿,村長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今晚你們就先住這兒吧,到了明天,你就得自己想辦法了。”
“謝謝村長,明天我一定會自己想辦法。”
陳靖扶著妹妹進到一間房裏休息,安頓好她後,又回到院子裏找村長談話。
“小陳,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當初我跟你爺爺有些交情,按理說,他的後人,我應該照拂。”
村長抖了抖老煙槍,看向和他一同坐在院門口的陳靖。
“村長。”
陳靖瞥了一眼路上幹完農活正陸續回家的村民們,頓時心生一計,如果能把村裏大部分人拉到自己這邊,那麼周家無論如何也再翻不起風浪!
想著,他聲調故意拔高道:
“周富貴和張梅的事你知道嗎?”
聞言,路上匆匆行走的人紛紛慢下腳步,並不自覺地往這邊靠近。
“你想說什麼?”村長吐出一陣白煙。
“我半月前之所以失蹤,是因為那天下午我無意中撞見了周富貴跟張梅,在趙二叔家的苞穀田裏滾野地。”
此話一出,那些想聽八卦的人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我發現了他們,他們也發現了我,所以我被他們打暈拋屍深山裏了。”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
得到肯定回答,村長眉頭擰得很緊,他站起身拉扯陳靖:“走,你們快走,連夜離開村子。”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扳倒周富貴那個惡霸?”
頓時,村長愣住了,路上的村民們也紛紛將目光投向這邊。
陳靖順勢起身,將那些扛著鋤頭牽著黃牛正準備回家的農家大漢們都招呼過來。
很快,不大的院子裏變得擁擠起來。
周家世代都是村裏出了名的惡霸,平日裏不是欺男霸女就是收什麼保護費、過節費。
大家對周家早就恨之入骨。
但無奈周家背後有靠山,村民們又是一盤散沙。
人人恨之,卻無力動之。
此刻,竟然有人公開提出要搞垮周家。
那麼那些早就見不得周家好的人,自然是願意來湊湊熱鬧的。
“大家安靜一下。”
陳靖站在一個台階上張開雙臂往下壓了壓。
“大家先聽我說,既然你們都願意進來,就說明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騷動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
陳靖放下手臂,站直身體,清清嗓子,散發出一股威嚴。
“鄉親們,我先來問一個問題,你們想不想讓周家倒下?”
“想,當然想,但是誰能做得到呢?”
“就是,我不信你個黃毛小子能有這個力氣幹倒周家。”
“沒錯,周家要是那麼容易幹倒,還能讓他橫行霸道到現在?”
“陳靖啊,我們就是來湊個熱鬧,要是你能幹倒周家,我們在心裏還是支持你的。”
“......”
大家似乎對這件事不太樂觀。
站在高處觀察著這群怕事又內心憤怒的人,陳靖緩緩開口。
“張三叔,我記得去年你兒子娶媳婦兒,兒媳婦兒還沒過門,就被周家逮去嘗了鮮吧?
孫大爺,你那如花似玉的孫女不也在幾個月前被周家帶走糟蹋了一個月?
王哥,你媳婦兒跟周富貴的事,你心裏清楚嗎?
還有趙叔,你上次賣牛給家裏老母治病的救命錢,不也被周家借著收保護費的由頭搶走了大半?你老母親泉下有知,怕是不能瞑目了。
是要繼續受迫害還是聯合起來奮起反抗,決定權在你們手裏。”
陳靖說完,人群先是安靜了十幾秒,隨後有人開始小聲議論。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開始問怎麼幹倒周家。
陳靖嘴角微揚,這正是他想看到的。
“隻要我們聯合起來,幹倒周家成問題。”
剛說完,下麵就傳來質問:
“我們這麼多人一起幹周家當然沒問題,但我們怕的是周家背後的靠山!你有把握幹贏他家的靠山?”
“我看這事還是算了,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還差後麵幾年?等周福貴老死了,或許我們就有好日子過了。”
“......”
麵對質問,陳靖再次沉聲道:“一個周福貴死了,會有下一個周富貴,我們必須要從源頭解決這個問題,至於你們的擔心,我有對策。”
“你有什麼對策?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一個佝僂的老人杵著鋤頭說道。
陳靖保持著自信和微笑繼續站在高處。
“我出去這半年,拜得一位大師,學習了一些治病救人的本事,以及防身和格鬥的武藝。
如果大家願意跟我一起幹,我可以教大家那些格鬥和防身武藝。
隻要我們組成了一支村衛隊,即便周家倒了,他背後的人找過來,我們也有能力自保!
機會隻有一次,現在,你們報名加入村衛隊,幹倒周家維護村子和平這件事,就能正式開始!”
陳靖激情昂揚,現場有不少血性青壯年都躍躍欲試想要報名。
這是他第一次站在人群前麵講話,也是第一次大家都願意聽自己講話。
為了讓大家信服,他還專門挑了人群中最為壯實的幾個漢子出來比試。
結果不到一分鐘,那幾名精壯的大漢就全都被撂倒在地。
這下大家對陳靖所謂的拜得大師學了了不得的武藝深信不疑了。
半個小時後,現場的所有人都報名加入了這個村衛隊。
為了最大程度地團結,陳靖告訴其他人可以拉攏自己信得過的人繼續加入。
一時間,一場保家除惡的行動在暗地裏湧動起來。
為了方便訓練,陳靖將自己的新家選在了村子最裏麵靠近山腳的一處偏僻地帶。
在眾人齊心協力的幫助下。
第二天下午,陳靖就帶著陳玉婷住進了簡樸的新家中,
暴風雨來臨前最寧靜,終於,在一個星期後的一天晚上。
後知後覺的周富貴帶人打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