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鴻軒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這點事情就經受不了,還要她回來作什麼?”
聽楚鴻軒這麼說,周氏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站在一邊。
在等所謂的大小姐來的間隙,周氏已經將楚千默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
站在她身邊的楚千婉,也是一臉好奇地打量著楚千默。
“你就是那個冒充將軍府大小姐楚千默的人?”周氏在打量了之後,上前便冷聲問道。
“不是,我就是楚千默。”楚千默隔著帷帽看著周氏,靜靜地說道。
“哼,把帷帽摘了。”周氏冷哼一聲,命令道。
楚千默也不扭捏,伸手便將自己頭上的帷帽摘了下來,露出自己的真容。
荷香此刻跪在地上,抬起頭來又仔細的辨認了一遍,的的確確是和自己一同回來的楚千默無疑,隻是......除了容貌一模一樣之外,似乎其他的都不太一樣了,尤其是那雙眼睛,那自信鎮定的眼神,和之前唯唯諾諾的眼神全然不同。
“荷香,這是同一個人嗎?”
“回大娘子,是同一個人。”荷香不明情況,猶豫了一下,訕訕地說道。
周氏眯起眼睛,又看了楚千默兩眼之後,直接回頭對楚鴻軒說道,“將軍,默兒在外這麼久,該學的規矩自然也是不懂的,這帷帽豈是哪家的女兒都帶得了的?而此人卻懂得身為閨閣女子,凡出門須戴帷帽以掩真容,這該如何解釋?”
楚千婉聽見自己母親的話,嘴角不經意上揚起一個弧度。
母親果然厲害,就算此人真的是楚千默,那經過母親的幾番說辭,父親也不可能認得出的。
這麼一想,楚千婉就完全放心了下來。
然而楚千默此刻卻開了口,“大娘子說的是,我的確沒學過多少規矩,也不懂得這些大宅中的禮節。但是在清修中師父也曾教我一些女子之禮,至於帷帽......”
“這是千人藥坊的大掌櫃贈與我的,她告訴我說閨閣女子出門都須戴帷帽,她救了我的命,我很相信她的話。”
楚千默這一番說辭很完美地堵住了周氏的嘴。
“千人藥坊的大掌櫃?”周氏並不知情,並不知道什麼千人藥坊的掌櫃。
此時葉昊揚便站了出來,朝周氏行了一個禮,將之前的事情又簡單的重複了一遍,此時周氏才知道楚千默竟然是被千人藥坊的掌櫃所救。
她到底是有多好的運氣?
即便她是深宅大院裏的婦人,也聽說了千人藥坊的名頭。
這是近來在魏京異軍突起的一個藥鋪,傳聞有各種珍稀藥材,而且庫存充足,對待平民更是價格親民,所以在民眾中口碑極好。
他家出的玉肌丸也十分有效,許多名門貴族的夫人小姐都慕名而去,對他家的藥讚口不絕。
就是這樣一個藥坊,居然把楚千默給救了。
但是即便是千人藥坊救了她又如何,依舊不能證明她的身份。
此時方才去叫大小姐的丫鬟已經回來,另外一抹倩影跟在丫鬟的身後。
那人一襲水藍素麵杭綢薄衫,外披水紅雲錦煙紗,烏亮的青絲被挽成一個簡單的雲近香髻,一支清雅的金鑲珠翠挑鈾正點綴在她的發髻上,倒是頗有一番將軍府大小姐的模樣。
“女兒見過母親,父親。”女子走上前來,恭敬的給二位行了個禮。
周氏點了點頭,拉過那女子的手去,走到楚鴻軒的麵前,“將軍,您看,這才是我們將軍府的大小姐,長得和您多像啊。”
雖然周氏知道楚鴻軒並不喜楚千默,但是在這個時候,她必須要讓楚鴻軒確認她牽著的這位才是真正的楚千默,而那位,則是來冒名頂替的。
荷香雖是跪著,但也忍不住抬眸看向那個女子。
那女子眉眼之間十分溫柔,長得竟然和真正的楚千默有三分的相似!
雖然容貌不及真正的楚千默的三分之一,但舉手投足之間還是有一股小家碧玉的氣質。
此時站在一旁心中冷笑的楚千默終於是開了口,“大娘子,父親,我才是如假包換的楚千默。”
“胡說!你用什麼證明?”周氏冷冷說道,還一邊給她身邊那位“楚千默”使眼色。
那位所謂的大小姐也輕聲細語地開口,“母親,真金不怕火煉,我竟不知會有人敢冒充將軍府的大小姐。我自幼養在外麵,因為這次回府才滋生了這許多事,女兒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嗬!還真是一派大家閨秀的模樣,隻是......可惜了!
“是嗎?真金不怕火煉?那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楚千默沒有絲毫怯懦,朝著楚鴻軒行了一禮,“父親,不如請女兒的生母前來辨認,女兒相信,生母定然可以辨認的出。”
那日厲雯祁在將軍府門口被鞭打的時候,恐怕這女子就已經進入府中了。
隻是厲雯祁怕是還被瞞在鼓裏,以為自己的女兒去世了,所以請求楚鴻軒給她發喪。
看來這一係列的事情,不僅是周氏,楚鴻軒也有份。
他本就不喜歡原主,因為原主的生辰八字和他相克,再加上厲雯祁又從來不服軟,不肯與他好好相處,才讓他愈發地厭惡。
楚鴻軒冷毅的眼神如刀鋒一般看向楚千默,周氏則在一旁趕緊道,“你這個冒名頂替的,還想見祁娘子,簡直是癡心妄想。且別說祁娘子如今在精心養病,便是她見了你,也一眼就能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