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蘇文眉頭微微一皺,腦海中也想到了王友仁。
他為官多年,殺伐果斷,印象裏頭的第一次見麵,王友仁便對他沒有多少好臉色,甚至目光中都帶著些許殺意。
這般作風,蘇文難以想象他會救下自己。
“聽聞京都最近有一場大事,我就和你直說,這幾日,你大可活得逍遙,沒人會想殺你的。”
“大事?”
蘇文錯愕,自己來這到這個時代,不是自己認知的五千年曆史,倒是更像是平時時空裏頭的曆史。
而這樣的一段曆史,他也找不到任何能夠借鑒的點,為此,大事,到底是何事,他心裏頭也是琢磨不透。
“你可知道是什麼大事?”
“我不知道,隻是,眼下這王二狗該如何處理。”
下頭小廝有些皺眉,臉色就和一根苦瓜一般。
“他死了麼?”
蘇文歎了口氣,也是目光看向王二狗的方向。
“還沒,留下一口氣。”
“送他去外麵看看,就說他不小心扳倒,被柴火壓傷了。”
“這......”
“放心吧,這人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的,再者說,你都說了,他們不敢怎麼著我,萬一人真的醒了,你推脫給我,事情也就過去了。”
蘇文說完這話,又再度躺下。
他覺察到,自己的這條性命,看來天王老子,是不打算那麼早收回去了。
雖說不知道自己為何轉生到這個時代,但想來,現代的那些知識點,還能夠在此刻拍上些許用場。
隻是,第一步行動,也要在自己傷愈以後再做打算。
七日後。
一晃眼時間,一周也是過去了。
雖說還是居住在豬圈旁的柴房,可其餘的待遇,卻是好了不少。
不必在和豬一般吃豬食,不必在被人毆打,想來,還是一件喜悅之事。
王二狗受傷以後,那個小廝,也一直跟在蘇文旁邊隨同伺候。
幾日的攀談下來,這小廝的身世,也算是知道了不少。
名字叫李文遠,是玉京外小村莊人士,後頭因為世家土地兼並,家裏頭失去了營生的手段,隻能出來給世家打工。
而他在王家的地位,也算不得高,算是個下等下人。
隻是為人還有些小聰明,長相也不賴,雖說算不得風流倜儻,但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文遠,你就沒想過出去找一門手藝營生?我聽你之前說起,你之前會釀酒?”
“這是個小技藝,算不得好的。外加上出去,做生意什麼的,其實剝削也大,玉京寸土寸金,我也難有出頭之日。”
“又是世家?”
“......”
蘇文問了一句,但李文遠卻是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言一二。
見狀,蘇文也算是明白了七八分,半響不在說其餘的話來。
“噔噔噔!”
“蘇文,隨我去一趟老爺房間!”
就在氣氛靜謐下來的同時,這豬圈的外頭,一名男子,也是踱步走了進來。
“王總管!”
來人.體型魁梧,正月天,赤著胳膊,但肌肉的線條,卻是極為明顯,肱二頭肌什麼得,應有盡有。
最為讓人震撼的,還不是他的打扮,而是他的目光,雙目如銅鈴大小,說話時,更是眉頭揚起,甚是威風。
“走吧。”
蘇文認得此人,他是王友仁麾下的護院總管,往日上過戰場,後頭隨了王家,但依然威風八麵。
許多人一旦提及他,基本上都有些害怕,畢竟,關於他殺死王家院內小廝的留言,那可是半刻都不曾停下。
隻是,此刻傳喚自己前往王友仁房間,讓蘇文頗為詫異。
“怎麼,難道還要我請你走不成?”
看著蘇文沉默,王總管也是腳步往前踏了一步。
興許是他的力道驚人,這地麵,都略微感受到了震動。
“不知道老爺傳喚我,所謂何事。”
“不要多問,到了你自然就會知道!”
王總管的脾氣不太好,說話的同時,一雙眼睛,睥視蘇文。
“好吧,我跟你去。”
蘇文沉默了一會,也是站起身來。
他不敢反駁王總管,自己的身子骨到底如何,經過了幾天的把控,也是有了數。
外加上,聽下頭仆人說,最近有大事情即將發生,王家不敢對自己動粗,也算是安心下來。
至於今天的一出,怕是和李文遠口中的大事有所聯係。
王家書房。
一路走來,從豬圈開始,王家的建築,也逐漸倒影入眼簾。
在柴房呆著的這幾天,蘇文就如同井底之蛙一般。
雄偉的亭台建築,中式風格的庭院,都足以從側麵看出王家的豪氣。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鐘,也終於算是到了正房,王友仁的書房建設,其豪華程度,也絲毫不亞於主室。
剛推開門,綾羅綢緞的裝裱尚且不為過,更為讓人驚訝的,還是收納的各種書畫字帖。
想來,都是名家所做,書畫筆力深厚,不是一般人能夠寫出。
至於王友仁,他就坐在案牘旁邊,頭都不曾抬上一下。
而在他的身側,一位女子,莊重典雅,背對著蘇文,卻難掩他獨有的氣質。
“下去吧。”
“是,老爺。”
王友仁說話不鹹不淡,話語落下之際,王總管畢恭畢敬,退步走出書房,便帶還將房門閉上。
“靜姝,你覺得瓊華宴如何應對?”
王友仁頭微微抬起,眼神看向女子的方向。
“父親,這一門婚事,乃是帝王所定,此刻有特意讓我王家帶著蘇文出席,怕是,別有用意。”
兩人一言一語,絲毫不在意站在後頭的蘇文。
而蘇文,也不打算搭話,心裏隻是思慮,所謂的瓊華宴,到底是何等宴會。
“為父也如此認為,隻是,我王家已經避開了權利爭鋒,難道陛下,還想對我們出手?”
“父親,這事情尚且不知,但如果說蘇文消失,怕是陛下,不會輕饒了我們。”
“......”
蘇文聽到消失兩個字,也是心頭一寒,沒想到,這對父女,還是想要殺了自己。
可事情,也並非沒有轉機,要知道,自從光利五年王友仁辭官,王家也深受連累,後頭要不是其女靜姝上諫,也難以如同此刻高枕無憂。
“可是蘇文不過癡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