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等村民們消停了之後，楚玉珩才轉臉看向於江。

　　他下手很重，於江的半個臉都已經腫了，嘴角還帶著血跡，摔在地上滾了一身的泥土，看起來十分地狼狽。

　　“於江，今天，我給裏正一個麵子，不與你計較，若是下次再讓我聽見你滿嘴噴糞，那可就不是一個巴掌能夠解決得了了。”

　　“怎麼？這就急了？”於江被楚玉珩打了一頓，臉麵都丟光了，若是此時灰溜溜的離開，他哪裏還有什麼臉再見人？

　　索性硬著頭皮，硬撐到底，“楚玉珩我今天可就告訴你了，你這還沒有娶進門的寶貝兒，也不過是被我穿過了的破鞋兒而已。”

　　“哦？對了，我還不是第一個呢？”

　　於江看到楚玉珩黑下來的臉色，他就覺得痛快。

　　“看姑奶奶今天不撕爛你那張臭嘴。”顧惜音的怒火再次被點燃，毫不猶豫地衝過去，啪的一聲，於江的另外半張臉上也多了一個巴掌印。

　　“讓我來。”顧惜音還想動手，楚玉珩就已經當在了她麵前。

　　顧惜音心中一暖。

　　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善言語，倒也還算是個體貼的，嫁給他倒也不虧。

　　“等一下。”見楚玉珩又要出手，於江連忙伸手阻止了他，“你們如此惱羞成怒，不就是害怕俺說出真相，讓你們難堪麼？”

　　“真相？就憑你兩張嘴皮子碰在一起顛倒是非，就是真相了？”顧惜音被他氣笑了，她往前走了一步，與楚玉珩並肩站立，滿臉嘲諷地問於江，“凡事都講求個證據，你拿什麼證明我跟你之間有過不正當的關係？”

　　“我的證據就是你胸前的那顆紅痣。”

　　於江抓到了一個點不願意放，因為這是他唯一能夠翻盤的機會。

　　上一次她撕開顧惜音的衣服，雖然什麼都沒有得到，卻瞥到了她那雪白的肌膚上麵那一顆顯眼的紅痣，有了這個證據，他就不相信這楚玉珩還能要她。

　　隻要她成了沒人要的女人，就隻能來求他，到時候......

　　於江得意的想著。

　　在他這句話說出來的瞬間，村民們呆住了。

　　能說出如此隱私的地方，顯然於江的話已經不需要要懷疑了。

　　顧惜音也呆住了。

　　因為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胸前什麼時候多了一顆紅痣。

　　“砰！”

　　就在於江正得意的時候，楚玉珩再次賞給了他一個拳頭，楚江轟然倒地，鼻子嘴巴都流出來了一絲血跡......

　　“楚玉珩，你就算生氣也不能總逮著俺家於江打啊。”

　　顯然裏正是相信了於江的話。

　　畢竟那麼隱私的地方，能被於江當著所有村民的麵說出來，就說明於江是真的看見了。

　　那顧惜音就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裏正雖然生氣，但下意識的還是偏向了於江。

　　“就是啊，楚老二，這事兒已經發生了，你現在怪於秀才也沒有用了啊。”

　　“你要實在接受不了，大不了這酒席不辦了就是。”

　　“誰說不是，顧惜音這個小賤人真是太不要臉了。”

　　“......”

　　幾乎在那一瞬間，所有村民們忘記了之前楚玉珩說的話，將矛頭再次對準了顧惜音。

　　上次於江企圖侵，犯顧惜音的事情，楚玉珩知道，自然明白於江嘴裏所謂的證據是怎麼來的，他打於江也不過是因為替顧惜音氣不過而已。

　　“嗬嗬，那顆痣就是你所謂的證據麼？”顧惜音冷笑一聲，身上帶著一股子讓人發顫的寒意。

　　這樣的顧惜音讓於江不由得想到了他被嚇尿的那次，不由得有些慫了，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了一句是。

　　顧惜音點了點頭，“很好，鄉親們可是都聽見了，若到時候在我身上找不到你說的那顆紅痣，你就是誣蔑我的清白，到時候哪怕是拚了我這條命，我也要把你送進官府，既是不能要了你的命，也得讓你從此以後，與狀元這個稱呼無緣。”

　　顧惜音臉上明明帶著淡淡的笑意，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有種深入骨髓的寒冷。

　　這一刻，於江有些怕了。

　　可那日顧惜音身上的紅痣是他親眼所見，不會有錯的。

　　仔細回想了一遍，他確定是有顆紅痣的，所以底氣足了幾分。

　　“有沒有，讓人驗驗就知道了。”

　　顧惜音點頭，“好。”說完她起身轉臉看向方氏，“方氏你是於江的媳婦，自然是最關心這件事情的了，你可願意來檢驗一番？”

　　“俺願意。”正如顧惜音所說，她最是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的人，如今顧惜音主動給她這個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村裏的嬸子大娘，大嫂大姐們，你們還有誰願意幫我顧惜音做個證人？我雖然是個女人家，但也知道羞，恥二字，他於秀才如此侮，辱與我，即便是死，我也得清清白白的死。”

　　“俺來，俺為人最公正了，不會亂說瞎話的！”在顧惜音剛剛喊出來之後，一道爽快而又高亢的聲音傳來，接著就看到一個有些發福的身影走了出來，正是當初為顧惜音說話的福嫂子。

　　顧惜音跟福嫂子到過謝之後，又看向了張氏，將張氏也請了出來。

　　張氏巴不得看笑話，自然很願意。

　　於是四個人就一起進了房間。

　　顧惜音走進房間之後，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臉上帶著一絲輕鬆的笑容，心裏很是慶幸於江那天看到的紅痣隻是自己在抓野，雞時候不小心受傷留下來的痕跡。

　　很快，幾個人就相繼走了出來。

　　福嫂子本就可憐顧惜音，現在看著她委屈的樣子，最先站出來，用手指著於江，大聲怒罵道，“於江你身為一個秀才居然這般不恥，顧家妹子的名聲差點讓你給毀了，顧家妹子身上啥也沒有，俺看你咋說！”

　　於宏的臉色一變，看向了方氏，焦急的問道，“說話呀，到底誰說的對！”

　　“爹，福嫂子說的沒錯，俺咋就看上你了呢！”方氏似乎受的刺激挺大，顧不得什麼婦德，對著於江埋怨了一聲，哭著跑了出去。

　　“不可能，不可能的，那天明明就有的！你們都騙我......”於江說著就快步跑到了顧惜音的麵前，伸出手就想要去拉扯她的衣服，被楚玉珩一腳給踢開！

　　“於江，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你就等著我們衙門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