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戈,你這個渣男,你打我。”
鳳戈極力忍耐了一下又想打知雲落的衝動,舉起那把冰涼的魚腸寶劍冷冷問:“這把劍哪裏來的?”
鳳戈絕不相信眼前這個女子可以獨自謀劃闖入層層防守的宮中,進入防守嚴密的蘭心殿行刺皇上,她背後一定還有同夥,而且這個同夥可能是一個嚴密有序的組織,實力強大,想到這裏,他覺得背脊生寒:“說,這把寶劍哪裏來的?”
他還在裝!
知雲落一臉諷刺鄙夷:“哼,鳳戈,你裝什麼裝,你以為裝的一無所知就可以掩蓋你渣男的實質?”
鳳戈握了我拳頭,捏了捏指節,五指關節哢哢響著,如果不是因為她關聯著刺殺皇上的魚腸次凶器,他一定分分鐘把她捶癟,碾成齏粉揚灰。
“再問你一次,這把魚腸寶劍哪裏來的?”鳳戈眼裏冒著火光,烈烈之勢讓知雲落不覺後退一步,心想,這渣男不像在裝啊,裝也裝不這樣好,裝這樣像,凡是說假話的人會眼光飄忽,不敢與人對視,眼前這人卻目光凜凜,猶如一把利劍要把她刺破才爽呢......那麼,莫非他穿越過來,失去了對以前的記憶,所以才會如此無情冷漠?想到這裏,知雲落心裏寬慰了一些,比起被心愛之人否定遺棄,她更願意選擇他失憶了。
知雲落的語氣變得柔軟起來,耐心道:“鳳戈,這把魚腸寶劍是你送我的啊,你忘記了?”她眨了眨潤亮的眼睛:“鳳戈,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生日那天,你說在我最重要的日子裏贈送我最珍貴的禮物......”
知雲落試圖喚起鳳戈對魚腸寶劍的記憶,那麼多美好的日子,怎能讓失憶兩個字一下衝沒。
此話一出,全場靜默。
這把魚腸寶劍如果是鳳戈贈送給知雲落的,那無疑鳳戈是知雲落的同黨。
刺殺皇上,篡位奪權?
每個人麵色都凝了一份凝重霜寒,這不是一般的事,是株連九族的大事。如果鳳戈是此女子的同夥,那麼他們作為鳳戈的下手也難逃幹係,雖然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瘋婆子,滿口胡言亂語。”鳳戈也很困惑,這個女子口口聲聲說認識自己,一口一個鳳戈甜膩地喊,喊得他全身起雞皮疙瘩,是因為她真瘋,還是裝瘋賣傻。
“九殿下,要不要一刀宰殺了她?”吳鏑作為鳳戈的心腹,此時必須要有所作為。
鳳戈心裏自然明白這是吳鏑要替他殺人滅口,處理幹淨,他不覺有幾分焦躁: “不能,她身上有刺殺皇上的凶器魚腸寶劍,所以還得交給皇上親自審理。”
如此說來,鳳戈不是同夥,眾人皆噓了一口氣,凝重的空氣也似乎一下虛緩,舒逸。
知雲落看鳳戈一點也不想回憶起來的樣子,有些著急: “鳳戈,你失憶了嗎?”
“鳳戈,我在問你啊?”
“鳳戈,如果你真的失憶也不怕啊,你知道我以前是學醫的,專業精湛......”
鳳戈被吵得頭皮發麻,對吳鏑道:“堵了她的嘴。”
於是乎,知雲落嘴裏馬上被塞了一塊又臭又臟的大抹布。
“嗚嗚......嗚嗚......噗......”知雲落瞪著眼珠子吐了幾次都沒有吐出來,心裏又急又怒又恨。早知如此,就不該乖乖的給他們綁了自己,也怪自己一時情迷,太相信鳳戈了,想以自己的身份獲得鳳戈的青睞,不會虐待自己。
“九殿下,我們現在怎麼辦?”
鳳戈本來是帶著人去雲德寺拜見雲讚大師,他和雲讚大師是忘年之交,非常默契,彼此欣賞。每天來自四海八荒的高人奇才拜會雲讚大師的人很多,即使再大的名諱平時都要提前預約,隻有鳳戈可以隨時去見,這種特別的待遇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本來是一場愉快充滿前途的旅行,隻是沒想到半途他們一行會遇上這麼一曲,打破了他的整個計劃。
這女子真是個千年難得一見的奇葩,鳳戈咬了咬唇。
“打道回宮。”鳳戈扔下一句話,轉身走向馬車。
吳鏑對著知雲落看了看,她全身密密綁了粗大的藤條,顯然不能自己走,可馬車車廂內雖然很寬敞,但是不能把一個下賤的女人和高貴的皇子同處一室。
吳鏑作為鳳戈的心腹,這一點輕和重是非常知道的,他凡事必須處理周到細致,他得心裏有數,不然惹怒了主子分分鐘可能都命不保。
吳鏑一下呆在原地不動了,怎麼處理這女人,他有點發懵。
鳳戈走到馬車邊,忽然回頭,瞟了一眼發愣的吳鏑,心裏明白吳鏑在因為什麼為難,心裏哼一聲,——真是無用。
不過要處理起這瘋婆子來,還果真是一件麻煩事,他深邃的眼睛閃了閃,忽然如星遂然一亮,這瘋婆子剛才不是極善跑嗎,善跑的功夫相信他們這幾個人中沒有一個人能和她相爭衡,連自己可能也不是她的對手,既然不如此,就讓她發揮自己的特長,跟在他的馬車後麵跑就是。
想到這裏,鳳戈開心起來,剛才被這瘋女人搞得陰霾滿腹,焦躁煩膩......現在狠狠懲罰一下她是很有必要的,她剛才至少叫了他二十聲以上鳳戈,鳳戈是她能叫的嗎,叫她知道叫他名號的嚴重後果。
鳳戈指著一個護衛道:“你,去把她雙腿上綁著的藤條解開了,讓她跟著我們的馬車跑。”
“嗚嗚......噗噗......”知雲落雙眼怒睜。
這是什麼極刑?
這是虐待犯人的低級手段,何況她還不是犯人!
知雲落好後悔,後悔死了,她太幼稚了,怎麼就期待一個人渣一下變好!她又犯了戀愛中女人容易犯的錯誤,哎,戀愛中的女人簡直不可救藥。
那被指的侍衛走近知雲落,用短劍剛剛割開了腿上的藤條......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知雲落顧不得兩腿麻木,不能即刻激烈運動,冒著骨折斷肢的危險,狠狠踢向侍衛下肢,噗,那侍衛一個狗啃式跌倒在地。
知雲落贏了,接著抖動上身,想甩掉綁著她身上的藤條......
鳳戈一瞧,不好,這女人想跑,他抽了抽腰身,腰裏的紅色絲絛隨即解下,他用力一抖,對著知雲落伸臂一揮,知雲落還是慢了半拍,那紅色絲絛遊走如蛇,層層便纏繞住了知雲落兩上臂。
那帶著鳳戈體香的絲絛一旦纏繞上身,知雲落便放棄了掙脫束縛的欲望......
她目光複雜地看著眼前玉樹臨風,孑然飄立的男子,痛心疾首地問:“鳳戈,你真的要拖著我跟著馬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