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奇一挺腰板,真要和他杠上。
穆永貞連忙上前輕輕拉著楊奇。
“相公,你快別說了......”
倒是不知道這任大興有多大能耐,穆永貞竟然有些怕他,楊奇也不得不忌憚幾分。
不過早上已經在老丈人麵前把牛給吹出去了,今天這事要是不解決,那才叫丟麵子。
“任老板,我們酒行一出事,你就跑來幸災樂禍,我看你嫌疑很大啊,讓你手底下的夥計驗指紋,也你不驗,你到底想幹嘛呀?”
話到此處,楊奇又作惋惜狀,長歎一口氣。
“其實吧,這件事情晚輩我確實不該管,如今我手上已經拿到些證據了,待我嶽父大人請來顧侯爺再做定奪便是了,日頭大的很,既然任老板說不是自己做的,那便回去歇著吧。”
顧侯爺和穆家人的事情人盡皆知,這件事情要是讓他給盯住了,恐怕會鬧個雞犬不
他自己遭殃也就算了,萬一讓後麵那位也跟著被抓到了把柄,他這小命恐怕就不保了呀!
任大興忍不住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真是沒想到,玩了一輩子的鷹,竟然被鷹給叼了眼睛。
還真是小看這個贅婿了!
“你叫楊奇對吧?我認得了,其實這都是誤會一場,根本沒必要如此大動幹戈嘛!”
任大興賠著笑臉說道:“如今日頭大的很,飯菜瓜果難免有不新鮮的,不小心誤食鬧了肚子也是正常,可要在怪罪到酒上頭,實在是個天大的誤會啊。”
“哦?是嗎?”
楊奇憋著笑看著他,又故作疑惑。
“原來是個誤會啊。”
“唉,可惜我收上來這麼多壇子酒,還白花了不少的銀子,要是顧侯爺來了......”
“誰不知穆家照殿紅香醇無比啊?正好我家有個親戚要擺酒宴,你這些酒我就全要了!”
“那我這十倍價格收上來的......”
“你......你......好,我十倍買你的。”
“這不太好吧。”
“都是朋友嘛,您也全當是行個方便了。”
這話幾乎是從任大興的牙縫裏擠出來的。
偷雞不成蝕把米,還砸進去不少銀子啊!
楊奇長歎一口氣。
“行吧,既然你誠心想要,那就十倍價格賣給你吧。”
話說到這裏又喚來牛二官,把庫存裏的那些下等酒也一並搬出來裝到任大興的馬車上
此舉差點氣的任大興當街吐血!
可一想到顧侯要是來了,怕是小命都保不住,也隻有打碎了牙往肚裏咽!
殊不知,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被中途趕到的顧侯爺和穆昌隆看在了眼裏。
顧侯爺興致也來了。
“穆叔,看來此事已經解決了,就不必要我出麵了吧?”
穆昌隆臉色尷尬,一邊暗歎楊奇厲害,一邊朝著顧侯爺微微拱手。
等人群散去之後,顧侯爺找到楊奇。
“楊奇兄弟這一出,實在讓人歎為觀止啊。”
楊奇學著別人的樣子朝他微微拱手。
“顧兄,基操勿6。”
顧侯爺哈哈大笑,雖然聽不懂楊奇說的是什麼意思,但看他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心裏更是喜歡。
“我看你隻是留在穆家做個小小的贅婿實在屈才了,要不來我府上陪我玩幾天,或者做個幕僚也不錯啊。”
“謝侯爺錯愛,我呀也就這麼點小本事了,上不得台麵。”
楊奇又不是傻,在自己那個時代莫名其妙死了,好容易又活過來,要是做了這家夥的幕僚,那不是上趕著送死嗎?
現在他自己事情都沒搞清楚呢,暫時也搞不了這些,以後再說。
顧侯爺惋惜一番,說什麼看楊奇一表人才,和他興趣相投,讓他日後如果有這想法一定要去侯府找他之類的。
恭維幾句,送走顧侯,幾人回了穆府。
穆永貞和幾個賬房先生坐在一起,算盤打得劈啪作響。
牛二官等幾個夥計也跟著忙進忙出送來賬本。
楊奇找了個陰涼處,坐在搖椅上一邊乘涼一邊吃著瓜果,好一個悠閑自在!
很快,穆永貞算得賬出來,今日一共賣出了三千六百三十壇酒,其中一千多壇都是任大興的,總收入一萬三千五百兩銀子。
要知道,次等酒才一兩銀子一壇,這價格可是翻了好多倍啊。
穆昌隆忍不住心裏咯噔一下,心裏暗歎道,果真沒看錯人!
緊接著又將目光落在穆昌運身上。
穆昌運幹咳一聲,快步朝著楊奇走了過去。
隻見他微微彎腰,聲音輕柔。
“姑爺?今日此番可賺得不少銀子啊,我穆家酒行的名聲更是打的響,做的不錯啊。”
楊奇壓根兒不看他。
“嗯。”
嗯?沒......沒了?
穆昌運臉色尷尬。
“咳,那個......之前是我們小看你了。”
能夠說得出這話來,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沒想到楊奇竟然充耳不聞。
不過是小小贅婿,今天這事想來也不過隻是走運罷了,有什麼可神氣的?
心裏這樣想著,卻不敢直言,畢竟大哥穆昌隆可是很看好他。
見他沒什麼動靜,穆昌隆又推了一把穆昌順。
雖然不情不願,可也沒什麼辦法。
穆昌順強擠出笑臉。
“姑爺,這個事情暫且不提,你看現在都晌午了,先入廳吃飯吧,其他的我們日後再議,如何?”
楊奇一愣,隨後扭頭,眼神驚訝的看著他。
“三叔,自古以來哪有贅婿入廳的道理啊?要去你去吧,我可不敢去啊!”
這話聽著熟悉,穆昌順那張臉都憋綠了!
他哪知道這小小贅婿竟然有如此狗屎運!
今天這事又好得了穆昌隆的高興,這要是哄不好,他倆今年的分紅怕是都沒了!
“哎呀,哪裏的話啊?這都是一些無稽之談,當不得真,趕緊進去吃飯吧,別把姑爺餓壞了。”
話說著,親自扶著楊奇站了起來。
楊奇假笑,裝傻充愣,“嗯?這話怎麼又成了無稽之談了?哎呀,上麵留下來的規矩,咱們也不得不守著呀,我看還是別了吧!”
“使不得,使不得!哪裏是上麵留下來的規矩?隻是一通屁話而已,當不得真!”
穆昌順都快哭了,長這麼大還真頭一回吃這種鱉呀!
“哦?屁話是吧?想想也是,說這話的那人的屁燕子裏也鑽不出什麼人話來,哎呀,既然三叔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不好推脫啊。”
楊奇看著穆昌順那張拉的比驢還長的臉心裏那叫一個暢快!
跟我鬥?門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