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碧小臉氣憤，道：“王妃，想不到那麼多年虧空的銀子都進了二少爺的腰包，二少爺也太過分了。”

　　蘇妙妗一笑，如碧這小丫頭越來越可愛了。

　　“王妃你還笑的出來，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了……”如碧紅了眼，她是知道的，老爺因為王妃年紀小怕沒人照顧娶了新主母，這新主母卻是兩麵三刀之人，當著老爺麵的時候對小姐很好，背地裏卻事事苛待王妃，王妃原本活潑的性子都變得唯唯諾諾的，如今，二少爺又……

　　蘇妙妗眼眸暗了暗：“本王妃又豈會任人欺負，如碧，你去吩咐王嬤嬤，不管用什麼辦法，明日本王妃要大街小巷都知道，丞相府二公子花了十萬兩買了個青樓女子做妾，在府裏夜夜笙歌，自甘墮落。”

　　“啊？王妃，如果這樣做的話會對丞相府的名聲產生影響，對王妃也會有影響，到時候就怕王爺又討厭王妃。況且，二少爺是老爺的嫡子，老爺還想二少爺考取狀元，將來也是要繼承家業的，那王妃的依靠便隻能是二少爺，這麼做，就不怕二少爺來找王妃的麻煩嗎？”如碧蹙眉擔憂道。

　　蘇妙妗嘴角一勾，不以為然的笑：“本王妃又不是隻有一個兄弟，大哥三弟都是仁義有才能的人。況且，蘇季安在沒繼承家業的時候都這麼對我了，等到繼承家業他不得把本王妃吃了，如碧，有的時候，人不要太善良。”

　　如碧一噎，想想還真是這個理，以往也不見得二少爺對小姐有多好，相反還變著法兒的欺負，這要真是讓二少爺繼承了家業，那她們跟送死有什麼區別，想通這一點，如碧笑道：“是，王妃，奴婢這就去找王嬤嬤。”

　　自從上回的小廚房事件後，蘇妙妗對自己的院子就感到不大安全，便吩咐王嬤嬤掌管華章院一些比較雜的事物。

　　翌日，半日未過，民巷坊間，大街酒樓，世家貴族皆得知丞相府二公子小小年紀還未娶嫡妻便納了妾，還帶回家夜夜笙歌，實是風流不已。

　　聽聞丞相蘇儀氣的快要吐血，請了家法將蘇季安打得半死不活，還關了一個月的禁閉，至於那花魁清娘，據說被丞相夫人活活打死。

　　當天便有言官彈劾丞相教子無方，更是將蘇季安批為傷風敗俗，好色成性，如此品行，怎能入朝為官。丞相得知此事，立即進宮請罪，皇帝本是大怒，欲取消蘇季安的考試資格，但考慮到丞相蘇儀乃是兩朝元老，看在老臣的麵子上，皇帝決定給蘇季安一次機會。

　　得知這個結果後，如碧不忿，感覺甚是不公平。

　　蘇妙妗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歡喜的拿著如碧給她新做的香囊：“不要太在意，父親隻有這麼一個嫡子，若是這麼容易就解決了，你家王妃我會覺得沒有意思的。”

　　她早就料到，心裏並無多大的波瀾，畢竟原身的記憶裏，這個便宜繼母就很會做人，她那丞相爹就很相信她，估計這回能這麼輕易解決了，少不了便宜繼母的傑作，但是，她就不信這件事在丞相老爹的心裏沒有一點影響。

　　聞著空中淡淡散發的香氣，蘇妙妗一臉滿足，眼睛亮亮的看著如碧：“如碧，香囊很香，謝謝你。”

　　如碧剛剛還一臉難受，這會兒卻是一愣，接著便是滿滿的暖意，她一個做奴婢的，做這些本就是份內的事，王妃卻對她說謝謝，說明王妃很是信任，看重她。

　　最近王府裏算得上是平靜無波。

　　華章院與之前三年不同，都傳王妃換了性子，平日裏不找妾室們的麻煩了，又待下人極好，況且又有昨日王爺去華章院待了半個時辰，府裏皆傳王妃因換了性子得了寵，一時間，府裏得罪過蘇妙妗的人害怕不已，生怕王妃找麻煩。

　　菡萏院，季承翊的書房裏，季承翊臉色發青，坐在座位上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麼，一旁的小德子低著頭，試著說了句：“王爺，要不要奴才去請太醫？”

　　自從昨日從華章院回來沒多久後，王爺就開始腹瀉，一晚上跑了七八趟茅房，他自己也是一晚上沒睡，這會兒頭痛欲裂，但王爺休息不好他一個奴才怎麼能去休息，所以試探著問了句。

　　季承翊嘴唇微顫，下腹咕嚕嚕的叫著，心中一陣無名火起，想他堂堂一個王爺，傳出去拉了一夜的肚子丟不丟人……嘶……突然一股外力往外衝，季承翊臉色又青了幾分：“去請，快！”

　　這一夜都快疼死他了，身上還時不時散發出一股怪味兒，季承翊鐵青著臉，他早朝都沒去上，丟臉就丟臉了，總好過比被其他皇子找茬！

　　小德子麵上一喜，撒著腿兒往外跑，他終於能夠安生點兒了，要他說，這還要什麼麵子，平白的疼了一夜，虧的還是自己。

　　太醫院劉太醫提著箱子被小德子拽進了睿王府，胡須花白的他扶著門框氣喘籲籲：“哎喲，小德子公公，慢點兒，老頭子我這一大把年紀了經不起折騰。”

　　“劉太醫，您快點兒，我家王爺疼了一夜都沒休息好。”一聽疼了一夜，劉太醫臉色一變，加快速度趕到菡萏院，結果把完脈瞪了一眼小德子，不過就是吃多了寒性的東西，搞得他以為有多嚴重似的。

　　“敢問王爺昨日可是吃多了某樣湯水或吃食？”

　　季承翊皺眉，昨日他隻在蘇妙妗處用了膳，最多就是喝了四五碗綠豆湯，季承翊臉一黑，這個女人竟敢謀害他，不就是三年沒碰她嘛……

　　小德子見狀，嘴快的說了句：“就是昨日在王妃處吃了四五碗綠豆湯……”瞧著王爺噴火的眼睛，小德子聲音越來越低，他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劉太醫滿是皺褶的臉變得微妙起來，滿京城誰不知，睿王娶了個草包王妃，據說王府裏天天跟雞飛狗跳沒什麼區別，最近倒是聽說安靜了，難不成王妃寂寞難耐，準備和王爺殉情……隻是，這方法未免損了些……尷尬的咳了一聲：“……綠豆湯乃是屬寒性的吃食，王爺下次理應注意些，老夫開些藥方，王爺按時用藥便可痊愈。”

　　季承翊臉色青黑青黑的，銳利的眼神盯著劉太醫，低聲警告：”劉太醫，若是父皇問起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本王想你心裏有數。”

　　劉太醫連連點頭，堂堂一個王爺被自己的王妃算計的腹瀉一夜確實挺丟臉的，睿王爺也是可憐，攤上這麼個王妃。

　　送完劉太醫，小德子有些發虛的看著季承翊，季承翊抬頭瞧見小德子，頓覺麵子裏子都丟光了，自然對小德子就沒什麼好臉色了：“聽管家說後院有幾個夜壺沒有刷，本王看你甚閑，去刷了！”

　　小德子臉一苦，頂著倆黑眼圈委屈的跑去後院，他也是為王爺好，王爺怎麼就不領情呢。

　　碧波樓，秀水打探回來，瞅著殷華蓉不太好的臉色道：“側妃，聽說昨晚王爺從華章院回來沒多久就開始腹瀉，今早兒才請了劉太醫，聽說……聽說是綠豆湯喝多了。”

　　殷華蓉聞言愣了一下，疑惑道：“綠豆湯喝多了？還是在華章院？”

　　見秀水點點頭，殷華蓉陰雲密布的臉頓時如雨過天晴一般，換上招牌的溫婉笑容：“這就有意思了，真是天都不讓她好過，王爺必定氣的不行，本側妃隻要坐著等好戲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