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坊司,洛溪坐在那張床上親事情緩和不少,隻是她兩手緊攥,不知道手心裏藏了些什麼?
“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突兀的問題直接讓趙絕塵愣在原地。
這種事情當然是越快越好了,流言蜚語這種東西就像滾雪球一樣。
如果現在不能找到合理的辦法瓦解雪球,它就會根據各種人的惡意揣測,以及將來發生的事情融合成一個更大的雪球。
流言可畏,人言可畏!
他可不像那些粗茶淡飯,還喜歡嚼人家舌根的那些閑人一樣有很多時間和他們計較。
“當然越快越好,根據證據順藤摸瓜,隨後去父皇那裏澄清事實。”
反正這個流程是沒錯的,按照這個流程走,至少洗刷冤屈,不會再背負惡名。
免得他走以後走在大馬路上就立馬有人指認他。
“我隻有這個,這個東西如果能夠查到是來自哪裏的,說不準就可以即刻為你洗刷冤屈。”
洛溪這才鬆開手,他手心裏赫然裝著一個小的陶瓷瓶子。而這東西趙絕塵恰好眼熟。
就是這東西害得他。
不過眼前人身陷教坊司之中,最想要的應該就是自由和報仇,這兩者對於洛溪來說應該是缺一不可,從不是選項題。
洛溪抬頭瞥見,門是敞開的門外空蕩蕩的,窗戶也半開著按理說他們的交易和計劃事件隱秘的事情。
可洛溪此刻卻覺得無比安心,廢太子應該同她的仇恨差不多,畢竟既被誣陷,又丟了太子之位,這可不是一般的仇恨。
“想要自由還是報酬或者兩個都想要?”趙絕塵瞥了洛溪一眼並未說了什麼,這不是貪心,這是必然的選擇,留在教坊司的洛溪能夠撐住一時不一定能撐住一世。
教坊司裏出身貴族,最後被稱為奴送到教坊司學習的貴女豪門多了去了,那些清高倔強的大小姐,最後不還是折彎了腰。
這裏自然有對付這群女孩的手段,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餓幾天或是不給水喝,這裏的姑娘都沒有別的路選。
“帶我走,就算沒有我,你也會選擇報仇,不會讓陷害你那群人好過的!”洛溪看得清楚,她現在能夠握住的人隻有這位廢太子。
對她而言此刻最重要的就是離開教坊司, 離開這裏,看著他的仇人過得不好,才能夠以解她心裏的怨恨。
“東西給我,我這就去調查,等我恢複了身份,即刻就能夠準備文書把你送出去。”趙絕塵也不客氣,徑直朝著洛溪伸出了手。
他現在除了是廢太子以外什麼都不是,背負著惡名,如果不是還有皇族血親這個身份,街上的老百姓估計都得朝他扔臭雞蛋,爛菜葉。
熱愛八卦的人可不會任計較他們手裏耳裏聽到的,看到的東西是不是真的。
輿論容易被引導,尤其是在普通群眾中顯得汙水中談清白尤其可笑。
“就拜托太子,救民女水火之中!”反正她現在在流著這瓷瓶被搜到了,也絕對沒什麼好果子吃。
算計太子之事,抖出去暗處的人肯定恨不得殺了她。
把她當做沒有價值的廢子,直接扔進教坊司不管她的死活,把她原有的幸福生活毀掉,無論是哪一個洛溪都不打算以德報怨。
走之前算是對他提供證據的,感謝趙絕塵把自己的錢袋子一大部分錢都給了霍三娘。
有霍三娘的照料,短時間內不會有人逼著洛溪去做什麼事。
至於查案這件事情,趙絕塵世在必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對方,既然做了就肯定有把柄有痕跡。
沒法做到萬無一失,更沒法完全置身事外。
趙絕塵拿著手中證據點了點頭,直接找到了藥鋪。把這東西交給了藥鋪的掌櫃。
“不知這是什麼東西,貴店可有售賣?”趙絕塵上前一步,可是這藥鋪的櫃台高度剛好在他腰上。
掌櫃的拿手掂了掂重量藥瓶子,又打開細聞了聞,眼神變換一番最後把藥品放在了櫃台推向趙絕塵。
看來這東西挺有來頭的,而且看掌櫃的眼神不對。
趙絕塵果斷的從錢包裏掏出了錢,這就是得到消息的敲門磚百試百靈。
“我們藥店可沒有這種東西,貴客若是想要去西街鋪子那裏有藥。”
掌櫃的嘿嘿笑著隨後看了一眼店裏的學徒和坐堂的大夫都各忙各的,最後確定沒人盯著他,直接把銀子塞在自己腰包裏。
這也算是他售賣消息的獎勵。
“多謝了。”
西街藥店,有這種藥。
“請問是獨有嗎?”趙絕塵趕時間得到消息就想直接去尋找,但走到門口時還是遲疑的問了一聲。
“確實那一家獨有,別的地方都不存在這麼強效的......”掌櫃的一手握拳輕咳了兩聲,臉都咳紅了。
後麵的話他說不出口,趙絕塵嘴角上揚,隨即找到了氣節那家店他這回倒是沒有急切的直接上門去問,而是轉頭看向了角落裏的乞丐。
就算是繁華如京城,也不能避免有些流離失所,沒地方去的存在。
要吸引這群小乞丐最容易,隻要買些吃的就好,直接給銀子,恐怕他們也接不住。
趙絕塵用錢買了兩串兒糖葫蘆,看著裹滿糖衣的山楂搖了搖頭這東西看著就酸甜開胃。
可人比人氣死人,價格相比也是其中相差懸殊。
兩串糖葫蘆三文錢,買消息花了花了多少銀錠已經不清楚了,那些錢已經足夠買好幾個草垛的糖葫蘆。
有可能還夠開一個糖葫蘆製作工廠。
“過來,幫哥哥一個小忙,這兩個又香又甜的冰糖葫蘆就是你的了。”
趙絕塵頂著甜蜜的笑容,把這東西伸向抱膝躲在黑暗中角落裏的小乞丐。
“什麼事?”小乞丐怯生生的打量著他眨了眨眼,最終目光落在糖葫蘆上直接點頭。
“一會我進去一趟,裏麵的人可能不會說實話。你就守在門口偷聽裏麵的動靜,隨後告訴我就行了。”
吩咐完任務,趙絕塵十分厚道的遞上了定金一串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