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真是嚇死了!
雖然來之前,已經有一定的心理準備。
可真碰上那群混混,再聽到秦奮囂張霸道的話。
他差點嚇尿。
萬萬沒想到,秦哥可真是膽兒肥啊!
但就是這樣囂張的話,將這幫混混鎮住了。
馬定發內心裏,對秦奮油然升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敬畏。
秦哥這個人,以前隻是覺得他行......真沒想到他會這麼行!
秦奮大步流星,很快走到了二樓門口。
他一眼就看到兩個守在門口的高壯大漢。
“兩位,我們老大......”
右邊的高壯大漢剛要攔住秦奮,卻被秦奮直接打斷。
“左虎在裏麵?”
“對。”高壯大漢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點了下頭。
能直呼自家老大大名的人,絕對不是簡單人物。
不等高壯大漢反應過來,秦奮推門而入。
二樓包間裏,三個漢子正坐在一張圓桌麵前。
紅燒獅子頭、鍋塌裏脊、手扒羊肉......各色精致菜肴擺得滿滿當當。
可卻沒有一個人動筷。
中間的大漢就是左虎。
他約莫四十來歲,方臉大鼻子,齊茬茬的短頭發跟鋼針似的。
他手上戴著一枚血色瑪瑙戒指,大馬金刀的端坐,煞氣逼人。
坐在他左右手邊上的,就是近兩年來道上爬得很快的——黑子和杜老三。
一看到有人闖入,包間裏一片死寂。
“你誰啊?不知道我們跟左哥談事情在嗎?給我滾出去!”黑子是暴脾氣,搶先發難。
杜老三也神情不悅,惡狠狠看向那幾個跟在秦奮身後的黑衣大漢。
“不是說了,外人不能進來嗎?你們怎麼做事的?”
幾個黑衣大漢低頭不敢說話。
他們內心裏憋屈。
他們也不想的啊。
可這個中山裝青年人來頭詭異,氣勢很足,風風火火的闖入二樓。
快到他們來不及做出正確反應。
“不說話是吧?老子不客氣了!”
看秦奮沒有開口,黑子已抄起了啤酒瓶,氣勢洶洶走向秦奮。
秦奮眉毛一挑,剛要開口,黑子已被人一把攔下。
攔住他的人是左虎。
“兩位是來找我的吧?請問有何貴幹?”
麵對闖進來的秦奮跟馬定發,左虎內心裏很惱火,但並沒有半點慌亂。
秦奮進來的時候,他一直都在冷靜觀察。
......中山裝、黑色公文包,還有秦奮身上那種淡定從容,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氣勢......
他明白過來,為什麼他跟杜老三的那些小弟,不敢攔著麵前的中山裝青年。
有很大可能,這兩人是吃公家飯的!
這個懷疑升起的那一刻,他馬上攔住了衝動易怒的小黑。
左虎在觀察秦奮,秦奮何嘗沒有觀察左虎?
他一進入包間,就一看看出來,坐在中間的一定是左虎。
很明顯,左虎比那杜老三跟小黑更加處變不驚。
這氣定神閑的樣子......這家夥不尋常!
秦奮對左虎的評價,提高了幾分,但神情間依舊沒任何慌亂。
徑直走到圓桌麵前,坐在了左虎對麵的位置上。
他又隨手招呼馬定發坐下,提起筷子,戳了一個紅燒獅子頭美滋滋啃了一口。
“小發,多吃一點!獅子頭不錯,軟糯筋道,肉香味很足,還有一絲絲的回甘。紅樓賓館的廚子應該加工資!”秦奮沒理會左虎的話,旁若無人的評價。
那架勢,仿佛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馬定發一陣無語。
這時候,已經陸陸續續有混混追了進來。
不少人往他這邊投去殺人般的目光。
馬定發暗自苦笑。
事先秦奮交代過,一切看秦奮的指示行事。
既然秦奮讓他吃,他就隻能硬著頭皮吃!
“草,你們要死是吧?”小黑氣得暴跳如雷。
看到這闖進來的兩個人悶頭吃喝,小黑臉麵擱不住了。
但左虎依舊攔住了他。
“兩位,你們要吃飯可以。今天這頓我請。不過吃之前,好歹讓我明白兩位的來意吧。”左虎依舊壓住脾氣,緩緩道。
“吃你兩顆獅子頭,我幫你拿下那塊地!”秦奮拿起紙巾擦了擦嘴,淡淡道。
他說得含含糊糊,但是他相信,左虎一定會懂!
房間裏本來氣勢洶洶的小黑等人,晾上浮現驚訝之色,還以為他們聽錯了。
他們剛才在房間裏,都是談論那塊地的事。
那塊地,讓左虎最近很是頭疼,偏偏沒什麼好主意。
如果是普通人,他派幾個小弟去恐嚇恐嚇,再不濟用潑糞等下三濫的手段,也能解決。
可競爭對手,根本不是他用這種小手段能解決的。
坐在秦奮身邊的馬定發,如坐針氈。
他跟秦奮一起的,當然知道,秦奮根本不知道那塊地具體在哪。
這家夥就在忽悠人。
“你憑什麼能拿到那塊地?”左虎目光裏有深深的狐疑。
秦奮淡淡一笑,手裏麵拿出一枚車鑰匙,鑰匙扣上有個皇冠標誌。
“這樣夠不夠?”
左虎身軀一震,瞳孔微縮,目光死死聚焦在秦奮的車鑰匙上。
好家夥,皇冠!
在1999年的忠州,皇冠轎車無疑是頂級中的豪華轎車。
整個忠州都沒有幾輛。
這豪車幾十萬一輛,價值不菲,而且還要有渠道才能買到手。
僅憑這枚車鑰匙,就說明這個叫秦奮的家夥,家庭背景雄厚!
跟左虎的驚歎不同,馬定發是感覺自己坐在了火山爐子上,隨時都會被噴發的火山一命嗚呼。
他盯著秦奮手上的皇冠車鑰匙,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秦奮這家夥,可真敢忽悠。
這輪洪水中,汽修廠損失慘重。
其中有一輛豪華皇冠轎車,就在被洪水徹底泡廢了,發動機裏都是厚厚的泥漿。
秦奮手中的車鑰匙,正是那輛泡水皇冠的車鑰匙!
就這樣的報廢車車鑰匙,被秦奮拿來在左虎麵前裝大尾巴狼。
馬定發被秦奮的膽大包天弄得很無語,徹底服了。
隻是他心裏麵,牢記著秦奮事先的警告,即便再害怕真相曝光,也低頭不說話。
他自顧自的低頭,旁若無人的從紅燒獅子頭,一直吃到白斬雞那邊......
“皇冠,真是好車。不過僅憑一輛豪車,根本解決不了我的問題。”左虎讚了一聲,淡淡道。
“你可以說那塊地現在的情況,說得詳細一點。”秦奮鎮定自若道。
“我要的那塊地,是個魚塘,我是打算用它來養魚。沒想到忠州軋鋼廠也想拿下那塊魚塘,用來取水冷卻鋼鐵......”說到這裏,左虎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本來搶下魚塘,他每年都有一筆不錯的魚貨收益。
可惜他卻碰到了競爭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