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遙控製著自己的力度。於航被扔到了懸崖的邊上。
出於本能,於航的手死死地抓住地麵上一塊凸出來的岩石。
宋遙慢慢朝著於航身邊走過去,神色冷漠。
他看著宋遙,淡淡地說道:“宋遙,我的命是你救的。早應該還給你了。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
說完,於航慢慢鬆開了手。
就在這個時候,宋遙忽然加速,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手拉住了於航的手。
“兩位大人,我已經贏了。難道還不算過關嗎?”宋遙一邊拉住於航,一邊向坐在那邊的銀發男子二人問道,“要不把這個家夥獎勵給我做我仆人,勝利者總得有點獎勵吧?”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銀發男子也沒想到宋遙最後居然來這麼一出,登時也是一愣。
他知道,那位大人正在“看”著他們。
宋遙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用力把於航拉了上來。然後淡淡地說道:“果然是說不通呢。”
於航愣在邊上,不知所措。
“那麼諸位,再見了。沒有自由的人生,比死掉更可悲呢。”說完這句話,宋遙居然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就在這個時候,銀發男子的耳邊響起黑甲人的聲音:“考驗結束吧。”
銀發男子心中凜然。忍不住暗罵了宋遙一句,那小子居然在死之前都擺了他們一道。
他知道,剛才宋遙的行為,肯定會影響到其他孩子的情緒。在這一刻,他們必須作出緊急處理。
他一聲令下,天空之中閃耀出淡淡華光。光芒在一瞬間把所有孩童包裹起來,僅僅是一瞬間,他們就被光芒吸收到天空之上……
從這懸崖掉下去,所有人都不覺得宋遙可以活下來。
但是,宋遙偏偏真的沒死。
在山腰處,有一個無底深潭。恰好在懸崖之下的密林之中,被雜草遮擋著。
宋遙喜歡探索,同時習慣為自己找退路。這無底深潭,就是他為了躲避大型凶獸準備的其中一條退路之一。
沒想到,這個退路居然用在了這裏。
水潭的直徑並不大。僅僅隻有五米。
從山上跳下去的那個瞬間,他就開始激發起自己體內的奇特力量。
神奇的暖流瘋狂地在他的體內流動。他的思維變得十分清晰,他的心底十分平靜,他更靈活地操控著自己的四肢,在半空中盡情地調整著自己的動作……
宋遙知道,大部分跳樓自殺的人,都是在半空急速墜落的時候心臟驟停而死的。簡而言之,就是被殺死的。他已經度過了第一關。
而接下來,就是第二關……
正常人,從高空墜落,即便是落入水中,巨大的衝擊力依然會讓人類的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
不過,宋遙的身體得到了神奇靈力的滋養,他早已經脫離了正常人的範疇。
噗通!
宋遙噗通一下落入水中,強大的衝擊力幾乎把他的骨頭都衝散。劇烈的疼痛,讓他在一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轟隆隆!潭水不停地灌入他的鼻孔,嘴巴。
宋遙一度清醒過來,他發現自己失算了。嚴重受傷的身體,讓他無法對抗潭水底下的暗流。他根本沒有辦法爬上岸。
巨大的衝擊很快又讓宋遙暈了過去,在暈過去的瞬間,他隻能祈禱自己運氣好一些,會被暗流送上岸……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宋遙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渾身都被潭水打濕了,身體在暗流的衝擊之下留下了無數暗傷。
“咳咳咳……”
他張開嘴巴,吐出了幾口水。然後卻哈哈大笑起來。他沒死!
而讓他更為驚喜的是,在他的小腹下麵的丹田處,居然有兩個點在源源不斷地滋生出暖流修複著他的身體。
他很清楚地記得,之前產生暖流的點隻有一個。而現在……則是變成了兩個小火團。
他意識到,那神奇力量在自己體內流動的速度變得更快。他估計這遍體鱗傷的身體,很快就可以恢複。
假如宋遙有點這個世界的常識。就會知道自己突破了。從靈階一層,突破到二層。從靈徒晉級為靈士。
劫後餘生的宋遙通過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並不是躺在密林之中,這裏四周圍都是黑乎乎的,隱約有幾點磷光閃動。
這裏應該是一個岩洞。
沒想到,潭水的暗流居然把自己推向了這個地方。
大約過了半天左右,宋遙漸漸地恢複了行動能力。他坐了起來。之後猛地發現旁邊有人?
他扭頭一看,激發出體內的力量。淡淡的光芒把潮濕的洞穴照亮。
原來是一具骷髏。
宋遙鬆了一口氣。
骷髏整個肢體是趴在地上的,手指指向岩石。順著手指骨頭看過去,宋遙看到了一行字。
他走過去,蹲下來。
【我記起來了,我叫司徒仲德。是滅刀門掌門的兒子。是他們殺進我們門派,殺掉了所有的人,抓走了我,在我身上種下了東西。然後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現在我記起來了。我想報仇,可是我要死了,我想報仇……】後麵,是一連串地寫著“我想報仇”這幾個字。
字體很稚嫩,一看就知道出自孩童之手。但是後麵,一連串的我想報仇,卻充滿了凜冽的殺意……還有絕望。
無數的念頭從宋遙的腦中閃過,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眼神之中一朵仇恨的火花正在慢慢燃燒。
等他回過神來,他開始觀察那骷髏。從骨骼情況來看,顯然是不過十歲的孩子,就連宋遙也無法推斷出他死了多少年,也不知道致命傷在什麼位置。
也許是遇到凶獸襲擊,也許是死在其他孩童的手中。可憐這潮濕的岩洞裏麵,就連宋遙想給他挖個洞都不行。
宋遙歎了一口氣,他看了看四周。發現這岩洞裏麵除了那一個小水潭,就什麼都沒有了。水潭上時常有暗流湧動。估計他就是這麼被推上來的。
現在宋遙不敢出去,一來是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不知道還能不能有那麼好的運氣遊出去。二來是,他不知道銀發男子那些人到底走了沒。他不敢去賭。
在這岩洞裏麵,沒有那種飛蟲。這讓宋遙稍微鬆了一口氣。從很早之前他就開始懷疑那個組織是通過那些飛蟲來觀察自己的。看來,那種飛蟲是不能淌水的。
這段時間,他倒是可以趁機會整理一下現時掌握的信息。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似的,撩開了自己的上衣。在他小腹與胸口之間,有一道細細的疤痕。宋遙其實很早就發現了這個疤痕,之前也沒有怎麼在意。一直到他知道了組織很可能在他的身上植入了某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