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該遺忘的本性和人心,銘記該銘記的深刻與永恒。這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鬱羨吟不由冷笑,“那你又要得到什麼?太子之位?皇位?亦或是天下?”
“設使天下無我,不知當有幾人還敢稱王,幾人還敢稱帝!”越少千廣袖飄忽揮灑,一腔豪邁。
因為你意在天下,所以便要利用我來搬到一個個障礙,順帶在這過程中完成自己這顆棋子的心願。那最終的結局是什麼?
鬱羨吟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寒意......
“好!”鬱羨吟回身勾起嘴角,反正這一次的命是撿來的,不拚一次如何得知結局?
鬱羨吟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若是有朝一日權傾在手,還怕殺不盡這天下負我之人?”
兩人的手在空中交錯而過,發出清脆的聲響......
如今成陵王朝最為顯赫的幾個皇子便是五皇子越子都,七皇子越平遠,八皇子越修凡,再就是排行第四身為太子的越墨維!
其中四皇子越子都母家地位顯赫,但是為人有勇無謀,爭強好勝,性格帶著幾分魯莽。能征好戰倒是真的,可是若做皇帝恐怕尚有幾分力不足。
而八皇子越修凡文弱,閑雲野鶴,喜歡舞文弄墨,儼然是一副世外之人的心態。
太子越墨維乃是皇後嫡出,善良仁厚,孝悌忠義,但是資質平平,儲君之位岌岌可危。
剩下的便是七皇子越平遠,他自不必說,不僅母家顯赫,其母妃在宮中的勢力也是一呼百應,而他自身能文能武,騎射出眾,運籌帷幄之力不比任何人差,可謂是皇位的最佳人選。
而九皇子越少千雖然身份尊貴,器宇不凡,智謀高遠,但卻不良於行。隻是這一點,恐怕就已然和皇位無緣。鬱羨吟皺起眉頭,這樣一個人還能夠在紛亂的奪嫡之戰中站穩腳跟,恐怕也不是表麵上看去的那麼簡單!
“三小姐可知道投名狀?”
“投名狀?”鬱羨吟皺起眉頭,曾記得土匪上山前需要殺了一個人,提著項上人頭保證自己的決心。“九殿下是要我交上投名狀?”
越少千劍眉斜飛,“難道不行?這可是我管你要的見麵禮。”越少千把手中的畫卷扔了過來,“半月之內,我要你殺了畫上的男子!”
雪飲閣。
木蘭花樹靜靜開放,院子裏充滿馨香的氣息,月色流淌下來,鋪泄了一地青霜。
鬱羨吟看著那副畫卷不由皺起眉頭,“這是他在故意為難我嗎?”
隻見畫上的男子負手而立,隻留下一個飄忽的背影,那一身白色的華衣層層疊疊,繁複華麗不失雅致。微微側過的臉頰帶著分明的線條,一頭青絲鋪在腦後夾雜著兩條絲帶。沒有落款,沒有字跡,隻有這一個男子站在空白的雪地之中。
“這似乎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線索!”鬱羨吟吸了口氣,眼神不停的在畫卷上掃視,“不對!”
鬱羨吟靠近那畫卷,隻見那男子的左衣袖微微露出裏麵的繡花圖案。那是......
“木蘭花?!”鬱羨吟倒吸了一口涼氣,有男子把木蘭花袖在裏麵的衣袖上,此人必定極為喜愛!
那整個成陵王朝,最喜愛木蘭花的人會是誰?
鬱羨吟不由向窗外看去,那黎明的色彩照在滿園木蘭花上,她卻提不起半分情緒......
清茶為鬱羨吟梳理一頭烏黑的發絲,細心的觀察著她的臉色,今日是要去將軍府正堂聽事的,清茶唯恐哪裏有一點不周到的地方,讓旁人看了笑話。
“小姐,你的臉色不大好,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清茶小心翼翼的問道,“可是因為換了地方,睡不著嗎?”
“恐怕你想說的不是這個吧?”鬱羨吟微笑著睜開眼睛,從銅鏡中看著楚楚動人的清茶,“想說什麼你就說吧!”
清茶尷尬的低下頭,“小姐,這一兩天府裏的人都傳言說是你殺了采薇呢!奴婢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可是沒想到這些謠言還是沒能平息。”
鬱羨吟不由一笑,“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關於我的傳言難道還少嗎?傳多了累的是他們,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鬱羨吟拔下清茶帶上的金釵,換上一支玉簪,對著銅鏡比對著每一個角度,微微一笑。
“好了,我們走吧!”
清茶茫然的看著鬱羨吟,“小姐,我們還沒打扮好呢?您打扮起來一定比大小姐還美,為什麼不打扮好了給他們看看?諒是誰也不敢瞧扁了你!”
鬱羨吟拍了拍清茶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沒聽說過女為悅己者容嗎?他們都是我討厭的人,並非悅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