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也張口結舌。
厲南風怔了下,旋即抽張紙巾擦掉茵茵在臉上留下的口水,然後暢快地笑了起來。
哎,好丟臉啊,茵茵,你這小機靈鬼,要不要這麼容易被收買呀,他就抱著你玩了一會兒,你就叫他爸爸了,他可是B市最有價值的鑽石級優質單身男人,你亂叫爸爸可是會讓別人笑話我的。
我囧得滿麵通紅,趕緊伸手把茵茵抱過來,尷尬地道:“厲總,不好意思,她還不認人。”
厲南風收斂了笑意,淡淡掃我一眼......
“很晚了,你早點休息。”我逃似的抱著茵茵回了對麵我的套房。
“許姨,厲總什麼時候住到對麵去的?他又怎麼會抱茵茵玩呢?”待關上門,我心緒紛亂地問道。
保姆許姨也很吃驚的樣子,“池小姐,厲總一直住在對麵呀,你不會今天才知道吧?”
我驚訝地眨了眨眼睛,他......一直住在我對對麵的,這都快十天了,我居然現在才知道。
“今天傍晚厲總從國外回來時,我抱著茵茵在樓道裏學走路,他就讓我把孩子帶過去,你是不知道,茵茵有多喜歡厲總,你看她玩到現在還精神得很呢。”許姨逗了下茵茵又說:“我還是頭一回看到厲總笑呢。”
我了然點點頭,怪不得這麼多天沒見到他,原來是出國了。
“爸爸,爸爸......”茵茵一個人在床上跟玩偶說話,嘴裏不停地叫著爸爸,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厲南風就是她親爸呢,我看著她那樣高興的模樣,心裏酸得厲害,過去蹲在她麵前佯裝生氣地說道:“茵茵,他不是你爸爸,你不能再叫他爸爸了,聽到沒有?”
茵茵臉上的笑容慢慢垮下來,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看了會兒突然大哭,哭了一會兒,又開始喊‘爸爸’。
“池小姐,茵茵才一歲多點,你也說了她還不會認人嘛,你就別說她了,再說我看厲總還挺高興的。”許姨幫茵茵說好話。
我看著茵茵眼淚鼻涕急下的模樣,心臟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以前在那個家裏,除了我就沒有一個人疼愛過她,自她生下來,程思哲一次都沒抱過她,現在有個像她爸爸一樣的男人願意哄她抱她,她自然而然地就叫他爸爸了,可想而知,她有多渴望得到父愛。
“茵茵,是媽媽不好,媽媽以後再也不凶你了,乖,別哭了好嗎?”我心酸地抱起女兒柔聲哄著,自己卻不知何時落了滿臉的淚。
把茵茵哄睡後,我去洗了澡就關燈躺到床上,加班到深夜的我身心俱疲,可越是想快點睡著越是睡不著,到了淩晨靈台還是一片清明,明天還要工作呢,我又急又氣,卻又無可奈何。
早晨,我去洗手間照鏡子,果然看到眼瞼下有淡淡的青色暗影,便化了個淡妝遮掩。
就在我快要到公交站台時,一輛黑色勞斯萊斯突然停到我旁邊。
我呼吸一滯。
“上來。”車窗是打開著的,厲南風那張俊美的臉龐第一時間映入我的眼神。
我迅速在腦子裏想著要不要上車,不上的話要用什麼借口拒絕?
“不想遲到就快點。”厲南風臉上倒是沒有不耐煩,抬起手上的百達翡麗看了一眼,淡淡道。
我想好的借口在他說出遲到二字的刹那間被嚇跑了,厲氏集團的紀律像軍規一樣嚴格,員工遲到或早退都會被永久記錄下來,成為職場無法抹去的汙點。
我再也顧不得尷不尷尬的問題,甚至是急切地拉開車門上了車,一連說了兩聲謝謝。
盡管如此,我還是很拘謹,姿勢沒坐好也不好意思調整,好在很快就到了,可是卻又在公司大樓下看到最不想見到的兩個人。
西裝革履的程思哲悠然自得地站在大門口,穿著大牌孕婦裝的梅英挽著他的胳膊,在看到厲南風的車子時兩人臉上露出同款討好的笑容,明顯,他們在這兒恭候厲南風。
我不屑撇了撇嘴,心想這一周怎麼不見他們往公司跑了,敢情是因為他們的金主爸爸厲南風不在啊。
今天知道他要來公司,兩人就一大早在這邊恭候大駕,程思哲奴顏婢膝的嘴臉,還真是令人惡心。
車子停下時,我還在鄙視那對諂媚小人,身子失重往左一偏,險些歪到厲南風身上。
厲南風冷哼,我立刻坐直身子,連忙說道:“厲總,對不起。”
司機打開車門,厲南風淡淡掃我一眼後率先下了車。
“厲總,早上好。”厲南風才邁出去一條腿,程思哲和梅英就微微彎下腰,滿麵笑容地上迎上來。
哪怕他們笑得如此卑微,我看著也不爽,於是我就想故意刺激他們一下。
我特意等司機幫厲南風開車門後再繞過來給我開,然後拿著手包,踏著紅色高跟鞋,下巴微微抬起,傲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今天我穿著簡練又不失女人味的套裝,一頭蓬鬆卷發挽在腦後,前額留了兩縷發絲垂在耳鬢,精致的裸妝不注意看會以為沒有化妝,如今的我重拾信心,一顰一笑皆透出職場女性的優雅自信。
果真,當我帶著嫵媚笑容驕傲地從勞斯萊斯車上下來時,我清楚地看到程思哲和梅英宛如遭到雷擊似的,臉色變幻的過程可謂‘豐富多彩’。
若是麵試那次厲南風公然幫我,還不足以引起他們懷疑的話,今天我一大早就從厲南風的車上下來,實在是很難不讓人懷疑我昨晚是不是跟厲南風在一起,做了什麼之類的,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就讓我當一次老虎背後的小狐狸,氣死他們。
程思哲的臉色從驚愕變成了鐵青,梅英臉上的媚笑僵得變得比哭還難看,他們打量著我和厲南風,一副打死也不願相信的表情。
我不屑一顧地掃了眼他們,梅英都挺著五個月的肚子了,還化著濃妝穿著七厘米的細高跟鞋,也不怕摔著肚子裏的孩子。同時她也在打量我,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她氣到發青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