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柳氏回扶柳苑之後，心中五味雜陳。榮淩芸和榮淩玥姐妹二人也是跟著柳氏回了扶柳苑。榮淩芸看起來倒是要比活潑的榮淩玥要沉穩的多。

“姐姐，你有沒有覺得長姐今日有些與以往不同？以往她似乎很少與大家聚在一起，更別說是態度這般......內斂了，今日一看倒是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榮淩玥皺眉道。

“玥兒，你少說兩句吧，這不是我們該議論的，畢竟是長姐的事情啊。”榮淩芸語氣淡然道。

“什麼長姐啊，你看看她有當長姐的樣子嘛，整日裏不見蹤影，連學院都可以不用去，每每別人問道我們還有一個長姐怎麼不來學院，我都不好意思回答，她不就是仗著祖母疼愛她麼，怎麼可以這樣。”聽到榮淩芸這樣的回答，榮淩玥心裏似乎更氣憤了，都怪姐姐性子太過懦弱了，不爭不搶，若是像榮淩嵐那般會在祖母麵前說幾句好聽的話，祖母也斷不會那般忽視她們。

“芸兒，我怎麼生了個你這麼沒用的丫頭，你還不如你妹妹呢，人家榮淩嵐會在你們祖母跟前撒嬌，你怎麼就不會，再這般下去，你祖母或許便忘了你是誰了，你可別忘了，在這個榮國侯府現在誰才是當家主人，是你們的爹爹，而你才是真正的嫡女，你竟這般不爭氣，你各方麵的條件都比她榮淩嵐要好得多，她也就是仗著老夫人才這般猖狂，但凡你爭氣一點，何愁還贏不了你祖母的垂青。”被榮淩玥的話抽取了注意力，再看看榮淩芸那般淡然的樣子，心裏也是極恨鐵不成鋼。

莫名其妙被訓斥一頓，榮淩芸的臉色也漸漸拉了下來，榮淩玥在一旁有些愧疚，畢竟是因為方才自己多說了兩句母親才訓斥她的，她走到榮淩芸的身側，親昵的挽了挽她的手。

“母親便不要訓斥姐姐了，這些道理姐姐定是懂的，母親放心，長姐那不學無術的草包名聲早已傳的沸沸揚揚的，隻不過是因為這兩年來沉寂了許多，但若她出現，眾人也斷不會忘了她那不堪的名聲，有怎能比得過姐姐，姐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費任何心思便輕而易舉的比過她，不，她根本就沒有與姐姐比試的資格，正巧祖母不是讓她幾日之後跟著我們一塊去太學院麼，屆時......定會讓她出醜的！”榮淩玥言語間不時露出絲絲笑容，隻不過這笑容透著陣陣的算計。

“好玥兒，真不愧是我生的，這般機靈聰明，日後定要多多提醒你姐姐，知道嗎？”看著麵露笑容的榮淩玥，柳氏欣慰笑道。

一直未曾言語的榮淩芸眉頭微蹙，藏在衣袖中的手指不由得握緊了。

雲枝苑，蕭氏的住處。

“什麼，你說祖母是因為長姐的事情才責備母親的？”榮明軒跟著蕭氏和榮婉若到了雲枝苑，將蕭氏送了回來，蕭氏似乎是累了，從仁德堂回到雲枝苑隻字未言，而是直接進屋歇息了。

方才榮明軒有問到站在蕭氏門口一臉擔心的榮婉若，為何進仁德堂的時候她們為何跪著，榮婉若原本不想說的，奈何推拒不了榮明軒反複的追問，這才告訴榮明軒是因為榮淩嵐。

榮明軒聽後，臉色瞬間拉了下來，“長姐......她為何要如此？”

“其實嵐表妹也沒說什麼，似乎是老夫人猜測的，隻是老夫人的話著實有些冤枉了姑母，姑母這才去跪著的。”見榮明軒的語氣中顯然是生氣了，榮婉若趕緊解釋道。

“表姐，你不用替她說話，若不是她在背後告密，祖母定也是不會胡亂猜測的，她一項得祖母歡心，隨意說上兩句話再簡單不過了。”

“其實前段時日是因為姑母感染風寒了這才沒顧得上去看嵐表妹的，嵐表妹或許是誤會姑母了。”榮婉若又道。

“什麼？母親她竟還生病了？”聽到這，榮明軒心裏更心疼了，前幾日一直沒有來看他也說得通了。

榮婉若點了點頭道：“嗯，她為了不讓你們擔心，這才不讓人告訴你們，到今天身子都還沒有完全恢複呢，哪裏知道嵐表妹會誤會。”

“母親身子沒有恢複，今日竟然還在仁德堂內跪了那麼久，更可氣的是她竟然就坐在祖母身邊無動於衷的看著，也不幫母親求情，我沒想到她竟然這般記仇，畢竟是她的母親，怎能這般過分！我要去找她說清楚！”榮明軒越說越義憤填膺，若是不了解真相的人或許還覺得，似乎所有的錯都是她榮淩嵐一個人的。

見榮明軒情緒十分激動，榮婉若趕緊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他，“軒表弟，算了吧，我想嵐表妹也不是故意的，再者今日都這麼晚了，你再過去恐怕也不太合適，要不今日你就先早些回去休息吧。”

“她簡直太過冷血，若不是長相，我都要懷疑其實她並非是我的親生姐姐，表姐你才是了。”榮明軒脫口而出道。

殊不知這句話卻讓榮婉若怔楞了許久，嘴角扯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既然母親的身子還沒恢複，那我便請府中的大夫過來再給母親看看。”榮明軒道。

“軒表弟，還是別請大夫了，姑母都已經休息了，再折騰恐怕會打擾到她，還是明日再說吧。”榮婉若抽回思緒立即道。

榮明軒細想一番覺得有道理便點了點頭，之後沒有停留多久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休息幾日之後，榮淩嵐便著手去學堂的事情了。南燕王朝的王公貴族皆有去太學院進學的資格，無論男女，這一點倒是挺人性化的，並非像是一般的男尊女卑的社會，隻讓男子讀書，女子便隻能待在家裏默默修習琴棋書畫，而南燕王朝有才氣的女公子更是不少，傅雲瑤便是全京都最有才氣的才女。

榮淩嵐今日的打扮非常的簡單，她穿著學院統一的白色長裙，長裙上用金線繡著蝴蝶紋路，一頭青絲用一根淺墨色的玉簪輕輕綰起，淡眉橫掃，麵上不施粉黛，卻彰顯出她那清新脫俗的容貌，粉唇輕抿，麵容淡然。

“小姐，您還是第一次去太學院呢，這樣打扮......是不是太過簡單了些，奴婢看大小姐和三小姐四小姐臉上可都施了脂粉的，您這般過去豈不是被她們比下去了麼。”正在幫榮淩嵐梳妝的若音提醒道。

服侍她的丫鬟不多不少正好四個，都是老夫人給她分配的，還是較為值得信賴的，平日裏她的事情並不多，所以能讓她們休息便休息，一般不會全部四個人都過來伺候她，四個人齊齊呆在她的身邊，她倒還覺得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