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您......您不教我們嗎？”榮淩玥失望的問道。

“不教。”

“可是為何......”

“此曲豈能是隨意彈與你們聽的，小小年紀，還是多讀點書吧。”說完他便不再停留，拿起桌上的折扇便徑自出了門。

齊楓見狀抱起古琴便也緊隨其後。

“相爺為何要對那女子刮目相看？”齊楓實在壓不住心中的好奇。

“你覺得我是對她刮目相看？”傅錦離沒有回答，反問道。

齊楓點頭道：“若是一般女子，您怎會多看一眼，反倒是今日對那位小姐有些過於......”

“齊楓啊，看來是時候給你討幾個媳婦了。”傅錦離隨意道。

“相爺，是屬下說錯話了，屬下知錯。”齊楓趕緊開口道，麵上再無之前在他人麵前的冷靜自持，反倒是十分的慌亂不堪，仿佛是遇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

榮國侯府，仁德堂。

晚飯過後，老夫人稟退了所有人，隻留下了榮淩嵐一人。

“嵐兒，今日之事祖母也聽說了個七七八八了，我便說了，你既是尚兒的第一個孩子，自是不會像外人傳的那般不堪，看來祖母之前跟你說的那些話你都聽進去了。”老夫人看著麵前的人兒，心中越發柔軟，特別是看到那與兒子十分相像的眉眼。

“祖母，嵐兒讓您操心了。”榮淩嵐輕輕趴在老夫人的雙腿上，老夫人也是輕輕的環著她的身子，十分的欣慰。

老夫人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讓她感覺到溫暖的人，她給的每一次的關心和在乎都能夠讓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每每與她靠近的時候，總能讓她想起還在那個時代的親人。

“你是我的孫女，為你操點心不算什麼，原本還擔心你應付不來，但如今看來是我多心了。”

“對了，我聽說那蔣魏然為難你了？”提到蔣魏然，老夫人的臉色便變得嚴肅起來。

“祖母放心，今日我都解決了，想來日後他該是不會對我如何了。”榮淩嵐道。

“你或許還不知道，那蔣魏然是柳氏的表兄，這般為難你，定又是那柳氏囑意的，看來日後還得好好敲打敲打她，越發放肆了。”老夫人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霾。

原來那蔣魏然竟是柳氏的表兄，難怪今日榮明軒會這般同榮淩玥說話，這便說得通了，看來一連兩日的針對都是榮淩玥與蔣魏然之間商量好了的，榮淩玥會這麼做，八成是由柳氏囑意的。

“祖母，不用這麼做。”榮淩嵐清朗的聲音響起。

“為何？難道你不想讓祖母為你出這口氣？”老夫人疑惑道。

“不，祖母誤會了，這氣自然是要出的，隻不過這件事情我不願將祖母牽扯進來，若是祖母今日給我出了這口氣的話，恐怕又要惹二房不快了。”

榮淩嵐握住老夫人的手，繼續道：“原本在她們眼裏，祖母就格外的偏袒我，若是再因為我去找她的話，她們心裏定會更加不平衡的，即便現在在府中是我母親主要掌事，可是柳姨娘畢竟是二叔的正房夫人，這麼做二叔也會為難的。”

聽榮淩嵐這麼說，老夫人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隨後點了點頭，“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方才祖母隻顧著要給你出氣倒是沒有想過這一層，不過呢，在這府中我原本就是偏袒你和軒兒些的，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你二叔生性醇厚，他不會在意的。”

“可祖母可否想過，畢竟二叔現在是侯府唯一的男主人，總是要些麵子的，好啦祖母，嵐兒現在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知道該怎麼做，嵐兒不願讓祖母兩邊的為難，您身體不好，年紀也漸漸大了，日後盡管享享福吧，這些事情嵐兒自己去做也免得祖母您再操心了。”

老夫人和顏悅色的點了點頭，“好，祖母便先讓你放手去做，若是有哪裏為難的可盡管來尋祖母，祖母永遠站在你那邊。”

榮淩嵐的心裏暖了暖，稍稍向老夫人撒了個嬌，“祖母，您對嵐兒可真好。”

“你這孩子，越發招人心疼了，你父親早亡，母親對你又......每每看到你這張臉我便想起了你那死去的父親，你父親生前享的福少，我呀對他也總是十分嚴格的，還沒來得及去享福就......所以祖母又怎麼能不疼你和你弟弟呢。”說到這裏，老夫人的眼眸中湧現一絲水汽，看來是真的想念父親了，老夫人心裏對父親應當也是愧疚和遺憾的，沒來得及好好疼他，所以便將所有的愛都轉移到她和明軒身上了。

“對了，我聽說你今日碰到了傅相？”似乎也不願沉浸在那悲傷裏，老夫人自己轉移話題道。

榮淩嵐點頭道：“嗯。”

“這傅相今日這做法也確實讓我有些疑惑不解，想他那樣權勢滔天，地位極為崇高的人，又怎會去太學院授課呢，難道是太過閑暇了？”老夫人疑惑道。

一想到那人，榮淩嵐便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他說是幫授琴的梁先生代教一節課的。”

“看你這模樣似乎對那傅相有所不滿？”

“他......他今日竟故意捉弄嵐兒，而且我總覺得他也是有意針對我的。”說到這裏，她便更生氣了，有意將拿銀針刺他的那個橋段省去了。

“他為何要針對你？按理說他那般的人物又怎會無緣無故的捉弄一個微不足道的你呢。”

“我......我也不知為何，而且我在那之前並未見過他，更別提有哪裏得罪過他了。”榮淩嵐道。

“這便奇怪了，這傅相權傾朝野，就連當今皇上都授予他特權，見他不必行跪禮，更是對他禮讓是兩分的，在整個京都的地位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坐到這個位置，並非是那般不講理之人，難道......也是有人授意他要針對你？”老夫人道。

“可是照祖母這麼說的話，他那般地位之高的人物，又有誰敢授意他呢？”

“是啊，所以我便覺得奇怪了，不過，無論如何，你也盡管避著他吧，其實這般想來，你們碰麵的機會也並不多，他是一國丞相，你是閨閣小姐，沒有什麼要碰麵的機會，今日或許也是巧合。”看來老夫人跟她的想法差不多。

“方才聽祖母說了些許這位丞相的事，原本嵐兒未曾見過他的時候總以為是一個年事已高的老者，並未想到他竟是這般......”榮淩嵐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