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穆的禮堂被黑與白的色彩包圍著,禮堂正中央的桌上放著一盒骨灰,骨灰的上方是厲司辰還沒被毀容時的照片,黑白色的照片。
那照片就好像一把銳利的剪刀,在秦暖的心上劃拉出一個血淋淋的口子,怎麼也縫補不上。
“厲司辰,對不起!對不起!”
在夢中,秦暖哭得十分傷心,這一刻仿佛她失去了整個世界。
此時,大茬胡已經握著手機回來,他的臉色灰暗潰敗,望見已經失去意識的秦暖,情緒在這一瞬間點燃。
“啪!”
鞭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大茬胡開始了新一輪的酷刑。沾過辣椒水的鞭子惡狠狠地抽在傷口上,火辣辣的疼,也將沉浸在夢魘中醒不過來的秦暖拉回了現實。
經過一天一夜的嚴刑,秦暖失去意識又痛醒過來好幾次。
她身上的傷口細小且多,傷口滲出一條一條的血跡印在破成布條的衣服上,狼狽的掛在身上,駭心動目嚇人的緊。
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逐漸快要失去意識,秦暖好似產生了幻覺一般。
她看見了一道刺目的白光打進灰暗的倉庫,長著天使翅膀的厲司辰逆著光緩緩向她走來。
她看見他妖魅的容貌,精致的五官,他的臉上掛著陰冷暴怒的情緒,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生動,看在她的眼裏難得的有些可愛。
“厲司辰,你是來接我的嗎?”
秦暖露出她重生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她開心的看著那個朝她伸出手的男人,虛弱的語氣中難掩她此刻躍雀的心情。
真好!他沒有再丟下她一個人,他來接她了!
聽著那細若蚊吟卻依舊嬌軟的聲音,厲司辰的心中有幾分顫動,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柔軟了下來。跟在厲司辰身後的張帆不情不願的叫人解開綁在十字架上的秦暖。
厲司辰撫上她受傷的臉頰,帶著薄涼的指腹溫柔的在傷口附近摩挲著。
“疼嗎?”
轉眼間,秦暖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意識不清的把頭埋進厲司辰的胸膛裏。委屈的在他的懷中蹭了蹭,像是一個可憐巴巴的小奶貓,嬌音軟糯甜化人心。
“疼,我好疼好疼!身上疼,心也疼,你丟下我走了,我上哪都找不到你!”
“是嗎?”
厲司辰晦澀不明的看著懷中嬌軟的少女,陰冷的臉上隱藏著在發怒邊緣的情緒,他揚起一抹病態的笑容道:“暖暖說的這是誰?厲子裕?”
完了!完了!這問題還用回答嗎,整個一送命題啊!
張帆見這情勢不妙,趁著秦暖還沒說話,冒著生命危險搶先打斷他家少主的問話,試圖轉移話題。
“少主,您和秦暖小姐的傷勢都不宜在此處待的太久,不如您先帶著秦暖小姐回莊園,我去找醫生給秦暖小姐看看傷。”
果不其然,張帆一提到秦暖的傷,厲司辰也顧不上吃醋,提前讓張帆叫人去莊園的西樓別墅找家庭醫生。
厲司辰小心翼翼的抱著懷裏的寶貝,深怕抱緊了會弄疼她。他的目光停在過她潰爛發炎的傷口,心疼憤怒的情緒上湧,他看向倒在地上的大茬胡。
而後露出一個陰鷙詭異的冷笑:“膽量不錯,西博會喜歡的。”
西博是厲司辰養的一隻藏獒,深得主人聖心,曾經的秦暖還跟它爭過寵,可惜後來......
張帆領了命令,準備去拽起地上的大茬胡,拖回去犒勞西博的時候。
假裝被打暈的大茬胡突然從地上躍起,拿著刀狠狠的往張帆的心口紮去,企圖逃脫。
由於離的太近,張帆不能完全避開,刀尖堪堪紮上他的衣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接到報案後,趕來的警察將大茬胡擊倒在地,然後帶了厲家的暗衛回去做了筆錄。
東樓別墅,主臥。
張帆蹲在門外第無數次歎氣,新來的暗衛隊員也好事的湊了過來詢問他緣由。正愁沒出發泄的張帆,想了想覺得可以提點新人兩句。
於是,有了接下來的對話:
“剛才少主抱進去的女人看見沒?”
新來的暗衛隊員小嚴順著張帆的目光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然後小雞啄米般的點點頭,示意張帆繼續說下去。
“那是朵小白花,你可別招惹!”
“???”
小嚴頂著滿腦袋的問號,一臉懵逼的看著張帆,試探性的開口。
“哦,然後呢?”
“沒了!”
小嚴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短路,還是想不明白張特助口中的小白花,和他為什麼歎氣這兩者之間的聯係。
他想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抱著不懂就問,問懂為止的學習態度,繼續道:
“哦,可您還是沒說您為什麼歎氣?”
“.......”
張帆像是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小嚴。
他一副我都告訴你了,是因為小白花不好招惹,以後咱們的日子不會好過,你怎麼還沒明白的表情。
接收不到張帆信號的小嚴,無辜又迷茫的撓了撓頭。幹笑了兩聲,偽裝出一副明白了的樣子,回去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他站在崗位上,心裏想到:這沒文化真可怕,跟職位高的人講話太費勁了。這連說話他都聽不懂了!
就在這時,主臥的房門開了,厲家的家庭醫生從裏麵走出來。
恰好,很少會進出東樓別墅的老家主,氣勢洶洶地拄著拐杖,破天荒的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直奔主臥的方向過來。
老家主攔截住剛從厲司辰臥出來的家庭醫生,沉聲質問。
“那個女人在裏麵?”
老家主的聲音威嚴凶悍,頗有幾分霸主的味道。家庭醫生不敢惹怒老家主,慌忙中老老實實的瘋狂點頭。
“胡鬧!”
氣勢十足聲音又洪亮了幾分,老家主如同炸毛的老虎,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
他剛想推開戰戰兢兢守在門外的家庭醫生,打算用拐杖踹開厲司辰的房門。
聽見老家主響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厲司辰穿著柔軟休閑的棉質襯衫休閑出來,並順手把房門給帶上,隔絕了老家主想探視的目光。
“爺爺,您吵著暖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