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開之際,她的唇瓣好幾處都被磕破了皮。她氣急了!一巴掌甩上那張妖魅惑人的臉頰,怒目圓睜的盯著厲司辰看,那眼底的屈辱與怒火刺傷了厲司辰的眼睛。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他還隻顧著吃醋。
秦暖真心期盼著厲子裕是騙她的,她家沒出事,她的父母也沒有事。不然她要是趕不及回去,她恐怕難以原諒自己。
“是,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這句話您給我記牢了,死都別忘!”
心中的恐慌感越來越重,鬱氣堵在心口悶在那一口氣上不來,這讓秦暖煩躁不已,開始口不擇言的刺激厲司辰。
“我今兒就是要回去,我就是拿命威脅你,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否則誰也甭想攔我!”
凶悍起來的秦暖氣勢瞬間兩米八。她的話也讓斂去笑容陰鬱冷漠的厲司辰森然側目。
男人眼底有極寒的風暴肆虐,他的唇角勾起冷酷又殘暴的弧度。
“你可以試試把命留下!”
暗啞低沉的聲音帶著不經意的態度,好似他曾經放在心尖上的寶貝,這一刻已經被他棄之如敝履。
他不在乎,也不要了!
厲司辰的態度在秦暖的意料之外。
在蘇城,人們都說最狠不過厲司辰,這話她從沒感受過,如今還當真是體驗了一把。
他囚禁她,寵愛她一個多月,如今卻告訴她,他對她的疼寵他收回了。這跟捧殺有什麼分別。
心臟猶如無數針芒刺中,胸腔內的空氣好像在這一瞬間被人抽走,讓她不能喘息。
她有膽子仗著他的感情作威作福,那份自信是他給的,當她已經把他視為己有,他又親手將其打破,何其殘忍!
可秦暖忘了,厲司辰愛她不錯,可他從來不曾相信她。不相信她會拋開童養夫的頭銜,真心實意的愛上他,在乎他。
“厲司辰,你別後悔!”
秦暖烈性上湧,她忍著快要溢出眼底的濕意,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開口。
她眼底的傷心錯愕叫厲司辰揪心不已,他不忍再去看那張讓他愛盡骨子裏的容顏,轉身離去,留下一抹堅挺孤寂的背影。
將所有情緒都轉化為無盡怒火的秦暖,率先朝著攔住她去路的暗衛掠去。
秦暖的身手是厲司辰所教,招數不多,勝在刁鑽,二三流的殺手底下用來保命還行。
用來纏鬥絕對是行不通,何況和她對戰的這些暗衛,身手不低於一流殺手之下。
短時間下來,秦暖非但沒討到什麼好處還落的一身傷。
可她倔強的性子卻不由得她認輸。
秦暖很認真的在拚命,暗衛們叫苦連天。他們完全不敢放開手對付秦暖,怕他們家少主一個反悔,倒黴的還是他們。
可不放開手腳也難保這女人故意往上撞,他們躲不開,還真傷了她。
喂喂喂,不帶這麼碰瓷的!小嚴此刻終於明白張帆給他的提醒與告誡,這小白花是真不能招惹。
這女人太黑了!
果不其然,坐在書房內忍不住去看監控的厲司辰,看見秦暖嬌嫩的肌膚上麵多出來的傷口,瞬間暴怒,砸壞了書桌上兩台顯示股市情況的電腦顯示屏。
“放她走!”
厲司辰又一拳砸在書桌上,憤怒的衝著站在他麵前的張帆怒吼。
他還真是低估了自己的心,也低估了她對厲子裕的深情。
張帆看著書桌上一月前從秦暖手裏截獲來的紙條,以及上麵的內容,他在心底紮了無數小人,把小白花和表少爺罵了個遍。
“少主,您真的要放秦暖小姐去見表少爺嗎?如果......”
“出去!”
張帆還想再勸勸厲司辰,而已經陷入病態的厲司辰嗬斥著張帆出去。發現厲司辰狀態不對,他也不敢多留片刻,急忙派人去了西樓別墅尋羅教授過來看看。
偌大的莊園,偌大的東樓別墅。打秦暖離開的那一刻,這整個莊園都好似寂靜下來,毫無人氣,冷清得像是一座死城。
而厲司辰生活在這座死城裏,就像是被拋棄了一般,他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孤寂,多餘,惶然,厭世,種種情緒充斥包裹著他,令他窒息。
他從小生於陽光,卻活於黑暗,遭受汙泥沼澤的侵蝕。那些陰暗晦穢的東西在他的身上紮根盤虯,活生生摧毀他的靈魂。
直到秦暖的出現,她帶著他走出沼澤,像一抹溫和耀眼的光亮照進來將晦澀陰暗驅逐。
“少主!少主!”
悠空遙遠的聲音傳進耳畔,恍惚之中,好像有人喂了他什麼,眼前最後的光線消失,剩下的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莊園太大,半個小時後,拖著一身傷的秦暖還沒能走出莊園。
反倒是張帆開著車,氣勢洶洶的出現,把車停在她身邊,沒好氣地推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上車!”
少主果然還是心疼小白花,居然還讓他開車去送她會情夫,這叫什麼事!
秦暖也來不及慪氣,趕忙上了車才係好安全帶,張帆立刻發動引擎,車子嗖的一聲躥了出去。
風馳電掣之間就到了秦暖家附近,接下來的路車子開不進去。她忍住想吐的欲望,去解開安全帶開車門,做好了奔跑回去的準備。
可就在她開車門的那一刹那,活生生的頓住了。
因為,張帆突然鎖了車門!
“你想幹什麼?”
殺氣騰騰的眼神掃射而來,張帆回以鄙夷不屑的眼神,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甩到了秦暖腿上,然後解鎖車門示意秦暖下車。
秦暖依稀認出,這張紙條好像是一月前厲司辰從她手中截獲的那張。
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張帆會在這個時候把紙條給她,但她還是選擇了看看再說。
“下去看!”
就在秦暖打開紙條的時候,張帆突然伸手過來蓋住了她手裏的紙條,順帶幫她打開了車門,十分嫌惡的趕人。
秦暖不明所以,皺著眉看了他一眼,幹淨利落的下了車。
沒一會兒,張帆又把車開出動車的速度,留下了一地的車尾氣。
秦暖家住在靠近海邊的老舊居民樓裏,妥妥地一貧民地,跟經濟發達繁華富庶的蘇城中心比,就像是兩個世界,這之間的貧富差距實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