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聽著白均易的話,冷笑了一聲,他橫眼看了一眼白均易。
“我也勸你一句,對自己的老婆好一點。”
屋裏的氣氛突然僵了起來,我看見白均易的額頭冒了青筋。
“剛剛是我求林宿幫我的…”
我躺在床上,趕緊補了一句。
我不想讓他們哥倆因為我變成這樣,不值得。
白均易聽完我的話,轉過頭來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我沒讓你說話的時候,就請你閉嘴。”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原以為在別人麵前,白均易至少會和我表麵禮貌。
沒想到,即使是在林宿麵前,他也絲毫不掩飾對我的厭惡。
想起曾經那個對我有著溫暖笑容的阿易,悉心嗬護我的阿易,在我心中已經完全粉碎瓦解。
我甚至都已經分不清曾經的他和以前的他哪個才是真實的。
林宿低眉瞅了看了我一眼,仿佛是要告訴我保重自己。
我很怕虧欠林宿什麼,因為我知道他對我有著不一樣的感情。
但是現在的我,什麼都要不起,也什麼都還不起。
可能是因為白均易在這裏,林宿也不好久留,林宿就留下一句“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就徑直離開了。
病房裏隻剩下我和白均易兩個人,看著他絲毫沒有表情的臉,我突然有點害怕,害怕他又會對孩子有什麼不利。
我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往後縮了一下,眼睛裏充滿了祈求
這是我唯一能夠送給白均易的禮物了,這也是我和他的血脈,他怎麼能說打掉就打掉,說不要就不要?
原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曾無數次說過想和我有個家,想和我有個寶寶,可是現在呢?
我開始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就這麼成為了犧牲品。
不過隻要白均易好好的,我就很好了。
這樣想著,小腹突然傳來一陣劇痛,額頭上的汗就順著我的臉滴在了床上,我捂著肚子,生怕是自己的寶寶有什麼閃失。
“求求你…求你幫我叫一下醫生好嗎…”
白均易看著我痛苦的樣子,嘴角反而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容。
“掉了最好。”
我知道,我現在在他心裏就是天底下就惡心的人,有著世界上最醜惡的嘴臉。我越痛苦,他越快樂。
但是我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想要伸手去按響鈴,可是被白均易一把死死地把手扣住了。
“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白均易看著我,露出了整齊的牙齒,我第一次覺得他看起來這麼陰森恐怖。
他是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想要害死嗎?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阿易…”
當我叫出了“阿易”這兩個字的時候,我明顯看到白均易的睫毛震顫了。
他的手突然鬆了一下,我馬上就按住了響鈴。
很快就有護士帶著醫生趕了進來,白均易明顯還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我,仿佛還在回味著剛剛我說出的那句話。
醫生馬上吩咐護士給我打了針,還往點滴裏加了新的藥,很快,我的疼痛就減輕了不少。
“病人需要靜養,切勿情緒波動,小心傷及胎兒。”
醫生看著還在走神的白均易說出了這句話,然後朝著白均易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醫生的話好像喚醒了白均易一般,白均易死死地盯著我,我馬上就心虛地低下了頭,心中慌亂不已,
要不是剛剛太過情急,我斷然是不會下意識就叫出以前對他的親昵稱呼的。
“你是誰?”
白均易過來一把托起了我的臉,仔細地打量著,我感覺自己的每一個毛孔仿佛都被他盡收眼底。
“你究竟是誰!!”
白均易再說第二遍的時候,聲音變得更加大聲了,明顯還夾雜著一絲憤怒。
“我…我以前聽我姐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這麼叫你,就不自主地記住了…”
我當時手就那麼緊緊地抓住了被子,生怕被白均易發現什麼端倪。
白均易就那樣抓著我的臉,我的脖子已經酸疼不已,但他卻一直沒有要放下來的意思。
他眯起眼睛,仿佛我是一件玩具,被他肆意地打量著。
我的心裏不斷祈禱著他千萬不要發現什麼端倪。
白均易突然抓住了我的衣服一把就將我的衣服扒開來,我的肌膚就那麼袒露在了白均易的前麵,我抓緊了衣服問他究竟要幹什麼。
誰知道白均易的力氣實在是太大,我完全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我的衣服直接就被他撕破了。
他看著我的身體,足足看了好幾秒,神情不再像剛剛那麼緊張,恢複了以前對我的那種嫌棄和厭惡。
我知道,他是在找我身上的那一顆朱砂痣。
我也知道,如果我留著那顆痣,被白均易發現我是秦玥那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那顆痣早在做手術的時候就被去掉了,我知道,隻有抹去我曾是秦玥的所有痕跡,我才能再次回到白均易的身邊。
用著秦瑤的身份,和秦瑤的一切。
白均易這麼討厭想要害死我的秦瑤,也恨透了現在有著秦瑤身份的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是開心還是難過。
我甚至已經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已經變成了白均易口中那個十惡不赦,惹人討厭的女人。
“以後少學秦玥說話,你這樣更讓我覺得反胃。”
白均易說完之後,直接就走出了病房,絲毫不管我要怎麼回去,也不管我衣服也碎了應該怎麼辦。
我蜷縮進了病床的被子裏。
眼淚順著眼角就打濕了我的頭發,我以為…我以為我能堅持的,我以為…隻要為了白均易,我什麼樣的痛苦都可以忍受。
隻是到了現在,我依然還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白均易對我的冷漠和殘酷,我還是會覺得無比痛心。
饑餓無比的我看著床頭林宿留下的粥,端起來輕輕地喝了一口,還是熱的。
眼淚就這麼順著流進了碗裏。
曾幾何時,我生病住院,白均易也是溫柔地坐在床頭喂我喝粥。
現在,我隻剩下空蕩蕩的房間,剩下我自己忍受著來自他的折磨。
突然間,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拿起電話一看,是林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