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說偷聽不是件好事兒,特別是夫妻之間的那檔子事兒。但這王蘭紫似乎和劉大柱二人倒摩擦出了些火花,這樣一想洛墨墨心裏倒是舒服些了,想著自己要趕緊掙錢辦一個好一些的婚禮。現在的洛墨墨拚命的給這兩人搭橋拉線,要是知道後麵發生的事兒啊,估計洛墨墨會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刮子。裏麵的男人是劉大柱之後,洛墨墨就放心的提著水壺到地裏去了,卻錯過了後麵的對話。
“小蘭蘭,你說我倆都情比金堅了。你就和那張老婆子說一下,我實在是沒錢。直接入贅就得了。”
“我那祖母啊可是嗜錢如命的呢。你以為我能拿到那錢,再說了,在我心裏你可是那錢能比的?”
“你這小娘子真的是會哄人啊。”
“不過嘛,方法我倒是有一個,要不你試試?”
“好,你說。”
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啊,對洛墨墨來說還是辛苦了些,總是還沒到吃晚飯的時辰她的肚子就餓的呱呱叫了,但今日張白蓮和他們在一起幹活呢,她也不敢去找吃的。雖說她在幹活,其實也就是坐在樹蔭底下罵人。每次洛墨墨想歇一會兒的時候,她就連著把洛墨墨的祖宗都罵一遍,要不是天氣太熱這老婆子估計都要上手打人了。終於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回到家發現這晚飯是王蘭紫做的,看來她的心情確實是好多了。但是這晚餐還是清湯寡水的。“天呐,怎麼天天盡是喝些稀粥啊,我們天天幹活哪受得了啊。”“你愛吃不吃,還真把自己當千金小姐啦?”張白蓮低頭一喝發現粥裏給了鹽巴,這下她可火氣一下噴發了。“我說你這怎麼回事?天天在家吃飽了不做事就算了,你還往這粥裏放鹽,你知不知道這鹽很貴的?”
“祖母,隻有你這碗粥裏是放了鹽巴的,您每天那麼辛苦,肯定要吃好一點。”王蘭紫一說啊,張白蓮的臉色就好多了,“突然對我獻殷勤?我告訴你啊,這劉大柱不給五兩銀子,就別想和你成親。”王蘭紫一副十分坦蕩的樣子說“祖母,沒有的事兒,我真的是看您累了,待會到您房間給您捏捏肩。”這王蘭紫在這個家雖說一直非常受寵,但能她卑躬屈膝的也就是這張白蓮了,原來這張白蓮喜歡的是別人供著她,但是對於洛墨墨這種你幫我一次我還你一次,你害我一次我要你掉層皮的人來說,她才不會去供著這張白蓮。
喝了一碗稀粥之後洛墨墨完全覺得就隻是解渴而已,肚子完全是沒有一點飽腹感,這張白蓮太扣了,做飯能不給油就不給油完全是糊弄一下,想想就來氣。吃完飯洛墨墨看看外麵的天還是亮亮的,就想到處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陳清源收拾了餐桌看著洛墨墨不見了,她害怕洛墨墨走失了。便就跟出去找,他心裏也猜得出來洛墨墨是幹嘛去了,便就直奔溪邊去了,去了之後果然發現洛墨墨蹲在溪邊玩著水。陳清源也走到了她邊上,洛墨墨撅著嘴抬頭看著陳清源,“你來這幹嘛呀,你們家真的好討厭啊,飯都吃不飽,連肉都沒有。”說完了洛墨墨竟然嚎啕大哭起來,陳清源一下眉頭就皺起了,手腳都沒地兒放。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便用樹枝在地上寫了兩個字“改嫁”,然後喊著洛墨墨看,洛墨墨一看哭的更厲害了。
“你什麼意思啊?你這是嫌棄我了,我還沒嫌棄你呢?”洛墨墨又大聲哭起來了,在這個她什麼都不懂過的世界裏,陳清源是她唯一信任的人,但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她也在為大家的生活努力付出啊,現在自己飯都吃不飽了,他還要休了自己?“那,我們掙的錢怎麼辦呢?”洛墨墨故意刺激他,沒想到他咧嘴一笑然後指著洛墨墨,再指一下自己搖搖手。洛墨墨一下哭的更加傷心了,覺得自己在陳清源這討不到半點好了。突然一激靈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所以你到現在還是很討厭我,是嗎?所以你娘才會不讓你和我圓房?”話一出洛墨墨覺得自己的意思表達的有點問題,趕緊說“我的意思也不是說我想和你圓房,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麼你那麼嫌棄我。”但是陳清源完全沒有注意洛墨墨的話,他隻關心洛墨墨還聽到了什麼,他眉頭緊鎖眼神裏有一種從來沒有的敵意看著洛墨墨。洛墨墨也看到了陳清源的變化,他似乎變了一個人,但是就那麼一瞬間陳清源又變得呆呆的了,他搖搖手然後在地上寫“好人家”,然後指了指自己搖搖手。洛墨墨看出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自己家太窮,希望他找個好人家。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洛墨墨心裏會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東西也不想吃了。洛墨墨晚上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她雖然對陳清源沒有男女之情,但是她是依賴他的,他是這個時代裏目前唯一會保護她給她安全感的人。但陳清源可能不會這麼想,他知道他們是不合適的,自己什麼農活都幹不好,他可能僅僅是在等自己離開,想到這裏洛墨墨又留下了眼淚,確實她就是個不速之客、不受歡迎的人。趕緊掙錢離開也還陳清源一個安定的生活。這麼想著,洛墨墨似乎想通了,也就慢慢睡著了。半夜突然下起了淅瀝瀝的雨,雨持續到了早上。因為下雨出行不方便,再加上昨日的事,洛墨墨也就沒有和陳清源一起去釣魚了。
雨天村民們就是到地裏看看,然後聚在一起扯閑談。突然之間一個頭發花雙眼失明有些瘦弱的老人,撐著一根竹竿往徐大娘家的院子裏走去,那兒有許多的村婦正一塊兒搓麻繩。“哪位好心的嬸子能給碗水喝嗎”靠人扯著有些嘶啞的喉嚨問道。“我這茶水那可沒有,就普通的泉水,你喝不?”在這種小村莊裏找口水喝其實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喝,我喝。”徐大娘給這老人端來了一碗涼水,老人咕嘟咕嘟就喝下去了。“真是好心的嬸子呀,我也沒有什麼可報答您的,但我還是會算兩卦的。要不我給你算算?”“沒看出來您還是個神算子?”“之前呀,我在京城給人算命。給一富商算到他命中有劫,可他偏還不信。真出事了之後,卻又到我的攤位上,把我攤位給砸了,說是我出言不吉。嗨,你說這世道。這不在京城得罪人了,趕緊回老家躲一躲。”此言一出,這女人們倒還真有興趣了。“徐大娘,您就讓這位老人家給你算算,看他算的呀,準不準。”“行吧那老人家,您就當在我這兒歇歇腳。”
“這位嬸子呀,您這命,不算苦但也說不上好。您的丈夫還算勤懇在家也聽您的話,但是你有兒子在八歲,卻夭折。至今依然也膝下無子,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兒?”老人家話一落音,周圍都是套涼氣的聲音。“老人家,您這算的也太準了,那您來幫我算算。”在這下雨天大家本就無事,一傳十十傳百的,在家無事可幹的都到徐大娘的院子裏來看熱鬧了。還真別說這老人家一看一個準,把大家家裏的情況都算得清清楚楚。
“嘿,我說你這老道,大家都說你是神算子,但我看呀,你也就給這些女人算命了。我看呀這女人就是嘴碎好哄。”劉大柱聽到熱鬧了也趕來看了看,他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仗著一副好皮像痞痞的樣子卻也是一些農婦看呆了。“小夥子,嘴上不長毛,說話口氣倒是不小。我算命的年頭,比你的年齡還長呢。”老頭也隻是笑笑捏了捏胡須,似乎不願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計較。劉大柱越是看著老頭趾高氣昂的樣子,越是心裏不舒服。“好你看,今天就讓你來給我算一卦。要是你算對了,我給你五十文,要是你算錯了,那你給我五十文。你敢不敢賭?”“賭,我又有什麼怕的呢?我就怕我算出來了,你不承認。”這老頭又是笑笑搖搖頭。“沒事沒事,老人家您算,算的對不對我來評判。”徐大娘此時站了出來,雖說平時徐大娘的嘴也很碎,但還算是個公正的人。
“小夥子,你報一報生辰八字吧。”劉大柱利落的報完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小夥子,你屬午馬,沙中帶金命注定你自幼父母必定無法雙全。且你必定是相貌堂堂、口齒伶俐。本你命中必富貴,可惜家中方位不主你的本命啊。”“那照你怎麼說,我換個房子住不就行了。”“非也非也,家中方位並不是直睡的屋簷。而是落地生根娶妻生子的地方。你這輩子無論如何是無法去皮,除非入贅了,否則一輩子無法誕生。而且我算了算,你與這屬羊的夜裏出生的女孩確實般配。日後二人必富貴。”那老人家說完後,周圍又是一陣議論,覺得這老頭說的確實有道理。“老頭,確實吧我老娘是走得早。什麼富不富貴我不知道。那這五十文我給你二十文把。”“你這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吧,我覺得老人家算的可準了。你這錢必須給!”一旁的大媽們為老人家打抱不平。“罷了罷了,我們這行也算是泄露天機了。我也沒多長的命了,老朽去矣。”老人家話說完後走顫顫巍巍的離開了,沒過多久神算子給劉大柱算命的消息也傳到了張白蓮的耳朵裏。張白蓮在一邊偷偷嘀咕著:“羊年,夜裏出生?貴婦命?入贅,也命中缺娘。莫非,天呐,莫非這是注定的?”張白蓮一下頓悟了,“這就是天賜的緣分啦。”而另一邊劉大柱家的門檻也要被踏破了,誰不想巴結個好姑爺。這家夥入贅的聘禮都到了三兩銀子了。可家裏就是不見劉大柱的身影,劉大柱呢?鎮上酒樓裏和那神算子喝酒呢,此刻這神算子是背也不駝了,眼睛也不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