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來得快,去的也快,才兩天,江魚的身體就見好了,其實也不是她體質好,而是因為薛大壯實在是......
太煩人了,從她生病開始,薛大壯就時時刻刻用布蒙著臉守在她的床前,除了上廁所,一直都在的那種陰魂不散......
若隻是守著也就算了,但是拿起她屋裏的小銅鏡嚶嚶嚶哭上一場就有些過了啊!
好在這兩日她都是住在郎中這裏,如果讓自己的娘親劉氏看到他這個樣子不得直接嚇得嘎一聲抽過去?
畢竟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沒事照鏡子哭什麼的確實有些驚悚。
沒辦法,江魚隻好趁去廁所的功夫狂喝兩口靈泉水,再裝了一日的病,再三表示自己不怪薛大壯之後才算日子好過一些。
也因為如此,寨子裏的郎中一度以為自己的醫術又提升了一個度,逢寨子裏的人便自誇一番。
也是趕巧,江魚剛好,寨子裏就有個跑肚串稀的,去治了三天差點治沒了命。
郎中一見自己的招牌要砸,頓時連踢帶踹的將人趕出了自己的院子,可憐那個大兄弟被人抬著去山下求醫了。
這事江魚也是知道的,她隻能心裏默默為大兄弟點根蠟,庸醫害人啊~
劉氏的腳也慢慢的能下地了,這還得虧江魚用稀釋的靈泉水給她清理傷口,所以廚房從一老一小現在變成了一男二女。
雖然江魚對寨子裏的生活適應的很快,但劉氏總是滿臉愁容的,因為這樣還不小心嚇到了剛入廚房的方陽。
“大姐你這是咋了,臉皺的像老樹皮似的!”
劉氏:“......”
自從劉氏和江魚“消失”之後,第一日江長生還沒覺著有什麼,隻是有些稀奇,但連著消失好幾天之後,他便覺著有些不對勁了。
本來秦氏就剛剛回娘家,現在自己的大兒媳婦和孫女也不見了,家裏就剩下他和自己的二兒媳婦在,傳出去的話更加難聽。
甚至出現了他和自己兒媳婦搞到一起的謬言!這把江長生氣連飯都吃不下了。
這兩日李氏也是度日如年,以前家裏的活基本上都是老大家的做,現在都變成了她的了。
李氏是個懶的,所以家裏不過三四日,就已經亂的無處下腳,江長生不想把秦氏請回來,但村裏的謠言總不能不管不顧。
最後竟然想出把李氏也趕回娘家住幾天的法子,李氏剛開始還不願意,但在聽到鄰居冷嘲熱諷說她與自己的公爹不幹不淨的時候,也沒法裝傻厚著臉皮在家裏住下去。
當夜就收拾收拾行李帶著兒子回了娘家。
所以等江家哥倆回來之後,除了自己滿臉抓痕的老爹之外,什麼人也沒見著。
辛辛苦苦掙錢小半年,回家就為了有個老婆孩子和熱炕頭,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江長生拿出來戒了許久的旱煙,坐在炕頭上吧嗒吧嗒的抽著。
“爹,英子和魚兒到底哪去了?”江大山從在集上看到江魚之後,就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不知,前幾日說是出去采些野菜什麼的,然後就再也沒回來。”
煙有些衝,嗆得江長生咳了幾聲,有些狼狽。
“那爹,我媳婦和兒子呢?”江天河趕緊問道。
因為外麵的謠傳,江長生對李氏早就起了不滿,現在聽他這麼問,臉就拉了下來,“回娘家了。”
“咋就回娘家了?”江天河有些發愣。
“你娘回娘家了,你大嫂帶著江姐兒也失蹤了,剩下我一個老頭子和你媳婦在家像話嗎?啊?”
在村裏,江長生一直都是個體麵的人,現在被人詬病成這樣怎麼能不火,但也知道這次是自己理虧,再說話語氣就緩和許多。
“行了,也是你們回來了,老大你找人去尋尋你那婆娘。”
江大山雖然心裏著急,但是見自己的爹這般模樣也沒有多問什麼。
可等回了屋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了,自己媳婦丟了好幾天了,爹怎麼現在才說叫人去找?
其實江大山沒有太過責怪自己的爹,隻是因為在集上見過江魚兒,知道她並無大礙,所以也就沒有那麼焦急。
想到自己的女兒,江大山立馬就想起白日那個白淨的女子塞給他的四兩銀子......
次日江大山就找人去尋自己的妻兒,昨日從自己的爹空中已經得知魚兒和村裏的外來戶定了親,所以他最先找到的就是莊畢勝了。
莊畢勝在得知江魚不見了之後,神色明顯一愣,心道怪不得這幾天無論怎們“故意”都遇不到小姑娘,原來是丟了......
也不知怎的,就想起自己和小姑娘為數不多的相處,心裏頓時就像被炭火炙烤著一般,一會兒也坐不住,就往後山去了。
到底是個常年狩獵的,很快就在後山找到了蛛絲馬跡。
這幾日沒有下雨,所以劉氏當初留下來的血跡竟就這樣被莊畢勝發現了。
看見血跡的時候,莊畢勝心中一個咯噔,皺著眉觀察了許久之後,確定這血並不是野獸所為。
因為血液大多聚在一處,剩下的都是有規侓而且線路非常清楚,若是野獸所為,人在掙紮的時候血液絕對不會這般齊整。
心裏暗暗鬆了口氣,之前聽自己未來的嶽丈說在集市上見過小姑娘,加上他對小姑娘身後之人的描述,其實莊畢勝心裏就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直到在附近發現馬的糞便之後他就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他雖然來柳樹村沒幾年,但也知道這附近的馬賊,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之後他便親自去了一趟江家。
江大山在聽說是馬匪搶走他的媳婦女兒之後,心基本上就涼了半截兒。
他年輕的時候因為攔馬匪搶他家的雞,腰就被打傷甚至留下了病根,現在一聽到馬匪二字就覺著心顫......
到底是江家長大的,父母的自私沒少遺傳下來,所以聽完之後江大山隻是沉著頭,沒有絲毫的打算。
在他看來,被帶到馬匪窩肯定好不了了。
見江家的男人都坐在炕上一言不發,莊畢勝的心比臉還要沉重一些,半響,他突然開了口。
“意思是,人你們不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