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琰先做了康複訓練之後,再帶楊暖去收拾了一番,原本就很精致的女人,換上得體的裙裝,更讓她看上去優雅大方。
楊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幾乎迷了眼。
“齊少,您可滿意?”負責裝扮楊暖的女人,笑的一臉得意,似乎對自己的作品很是滿意。
AL在蓉城可是出了明的,隻要是走進這裏的女人,不管多醜也都會美人如玉一般的出去。
更何況楊暖底子本就好,稍微裝扮一番,就已經透出她的氣質。
齊琰看了楊暖一眼:“很好。”
楊暖心裏有些忐忑。
齊琰將她塞進這裏的時候,她就知道今晚的見麵會很重要。
車上。
她問齊琰:“可需要我做什麼?”
“不需要。”
“他們若是問一些敏感的問題呢?你希望我如何回答?”
齊琰:“......”
顯然,這是必定存在的。
那些人,猶記得當年帶唐希文回去的時候,他們幾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盤問了唐希文學曆,家庭。
甚至還有更多刁鑽的問題。
這些在唐希文那樣的國外留學生看來不是什麼大問題,如實回答就好,但楊暖不一樣。
她是真正的草根,身上幾乎什麼也沒有,她對這些倒不是如何在意。
就是不知道齊琰這邊......!
“你不用理會他們就好。”齊琰這樣回應,倒不是他對楊暖身上介意什麼。
隻是潛意識裏認為,楊暖和他一樣,是個不願意談過去的人。
齊琰拉起她的手:“放鬆一些。”
顯然,在觸碰到她的那一刻,感覺到了她的緊張。
楊暖:“嗯。”
既然齊琰都這樣說了,她自然也知道該如何去應對那些刁鑽的問題,她問,也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真如薑越說的那樣,對齊家的態度。
男人冰涼的手指磨礪著她手上的皮膚,似乎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緩解她的精神。
忽然,男人手指停下,反轉過楊暖的手心,輕輕掰開她大拇指的內側看了看。
一條很深的疤痕出現在眼前。
“怎麼弄的?”這傷一看,就知道是很久以前的。
女孩子手上留下這麼深的疤,很少見。
楊暖低頭,看到自己大拇指內側的疤痕,嘴角揚起一抹酸澀的笑:“小時候割麥子,鐮刀割的。”
那會太小,還不能很好的使用鐮刀,那一下下去,差點割掉了整根手指,以至於也留下了這麼深的疤痕。
齊琰:“......”
聞言,手裏的動作幾乎一緊。
反轉了一下楊暖的手,才發現這個堅強外表下的女人,手上竟然有那麼多的傷。
或深或淺,可見她兒時過的並不好。
這也解釋了在公司的這些年,她為何會如此的拚命。
是因為窮怕了,所以才會時刻想著如何努力。
“這些都是?”再開口,齊琰的語氣也硬了幾分,甚至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
楊暖看了看手裏別的傷,“也有切菜的時候留下的。”
總之都是辛苦所留下的。
人都說女人第二張臉在手上,如今她這雙手白皙是白皙的,但是這手上留下的疤痕卻讓人心酸。
“還疼嗎?”忽然,男人問了這樣一句。
那語氣裏,有掩飾不住的憐惜。
楊暖:“......”
這三個字,倒還真把她給問住了。
疼嗎?
其實她,不知道什麼是疼!
“疼的。”當時,很疼很疼,但從沒人在乎她疼不疼。
多少次受傷,也不過是立刻止血,然後忍痛繼續做自己必須要做完的事兒......!
而她的身上,何止是手上這一處傷,腿上也有!
所以她從不穿短裙,就算是必須要穿職業裝那樣的短裙,她也會給自己配上一雙褲襪。
因為,雙腿上的傷,才是真的深。
......
齊家老宅是在半山腰上,鬱鬱林蔭中,還在遠處就可看見那綠林裏的別墅群。
而且那裏,全是齊家的。
不愧是蓉城首富,地理位置是如此的好。
過了崗亭進去,管家已經等在門口,看到齊琰的車到了,臉上立刻堆起了笑。
但那笑在楊暖看來,很假。
“走吧。”
“嗯。”
管家恭敬的拉開車門,對楊暖恭敬的伸出一隻手,“少夫人,歡迎您!”
楊暖看著麵前的這隻手,再回頭看了看齊琰,在看到男人臉上沒什麼神色的時候,她了然一笑。
徑直下車,回頭:“我幫你。”
管家就這樣被她涼在了一邊。
看齊琰對這些人的態度,楊暖想到了一句話,大概是說那些對你假的人,你大可無視。
薑越過來幫忙,齊琰在兩人的幫助下坐上了輪椅,至於管家想上前幫忙,皆是被兩人下意識的阻擋在外。
“少夫人,還是我來吧。”管家見楊暖推著齊琰,上前恭敬道。
楊暖:“......”
沒說話,隻是給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隨後推著齊琰往裏麵而去。
在轉頭的那一刻,她明顯捕捉到了管家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陰鬱,不過她一點也不在乎。
進到裏麵!
楊暖看著這場麵著實嚇了一跳,自己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加在一起,就覺得那人夠多。
可現在看到齊琰的家人,才知道什麼叫人多勢眾。
“少夫人。”薑越上前,一一的對楊暖介紹。
然後一圈下來。
除了幾個比較重要的,楊暖努力記住了,別的幾個都在腦海裏畫圈圈。
這不能怪她,是因為以前在公司管理人事部的時候,每天見到的陌生人太多了。
以至於她後來有嚴重的臉盲症。
一個人要是見不到三次以上,完全不會記得對方的臉。
“楊小姐是哪個學校畢業的?讀的什麼專業?”突然,一個穿著得體的貴太太對楊暖先發問。
這個人楊暖記得,薑越剛才介紹雖然沒明著介紹,但此人就是在醫院裏薑越口中的齊琰的後媽項宛。
這個女人的本事可不小,齊琰的父親,可就是為她生的兩個孩子容不下齊琰,其中多少枕邊風可想而知。
“感覺怎麼樣?”楊暖就好似沒聽到一般,轉而對齊琰道。
那從容的樣子,似乎對這裏的人,絲毫不放在眼裏。
項宛的臉色不太好。
她們私下裏可對這位調查不少,和之前的唐希文比起來,這位可算是什麼都不是。
齊琰握住楊暖的手:“有些不舒服。”
“怎麼了?”
“想早點回去。”齊琰說的直接,也絲毫沒將項宛放在眼裏。
氣氛,一度的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