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看著她,眼睛裏寫著戒備,可卻透漏著想要親近的意味。
“閃閃,過來姐姐身邊。”她朝著繁星招手,繁星看著她被紗布包裹的手,輕輕咬了咬唇,慢慢挪動腳步朝著她挪過去。
她掀開被子,繁星猶豫了一下,脫了鞋。
陸行川眉梢微微擰起,站在原處。
繁星回頭,看了一眼陸行川,又轉過頭去,“壞姐姐,你會不會跟我搶爸爸?”
方舟疑惑,“我為什麼要跟你搶爸爸?”
繁星低頭,絞著手指頭,“爸爸說,你對我好,就是為了跟我搶爸爸。”
她毫不猶豫出賣陸行川,陸行川的臉色陰了陰,淡淡的撇過臉去。
方舟茫然的眨眨眼睛,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用沒有紗布的手摸了摸繁星柔軟的頭發,“你爸爸騙你的,我也有爸爸呀,為什麼要搶閃閃的爸爸?”
她避重就輕,哄起五歲的孩子來一套一套的,立刻便把繁星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繁星抬頭,她繼續道,“姐姐可喜歡閃閃了,姐姐想要和爸爸一起疼愛閃閃。”她從脖子上取下星型的磚石吊墜,輕輕掛在了繁星的脖子上,“這個是姐姐送給閃閃的禮物,多一個人疼愛閃閃不好嗎?”
“你真的不是要和閃閃搶爸爸?”
“當然不是。”她抬頭,帶著笑意的眸漫不經心從陸行川的身上掃過,又低下頭來,“你爸爸有什麼好搶的?而且,隻要你爸爸不想被人搶走,就誰也搶不走。”
女人和女兒,根本就是兩種不同的角色。不存在誰搶走誰的東西。
繁星抬頭看向陸行川,“爸爸,是這樣嗎?”
陸行川撇過頭去。
她回過頭,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她,“壞姐姐,我原諒你了,但說好了,你不能跟我搶爸爸。”
方舟一愣,歎了口氣,她想:壞姐姐這個稱呼,繁星以後大概是改不掉了。
陸行川這招挑撥離間,很成功!
……
付文琦站在不遠處沒再上前,看著已經被人控製的房間門口,攥緊了手裏的手袋。
星耀的女藝人不止一個,行業的潛規則就是如此,陸行川何曾為一個女人大動幹戈?她深吸了一口,退回樓梯處,掏出手機撥了星耀的高層電話出去。
“付小姐?”
付文琦沒心情和對方寒暄,直接問道,“高總,最近公司有簽新的女藝人嗎?”
付文琦是未來的陸家少奶奶,星耀未來的老板娘,但對於公司簽了哪些藝人,她一直不怎麼關注,陡然問起,對方愣了下,“沒有啊,是有什麼事嗎?”
“那行川呢?”她又接著問道,“行川最近有沒有特別關照哪個女藝人?”
“沒有,陸總一向不管星耀的事情。”高總回答道,陸行川掌管著整個陸氏集團,星耀隻是陸氏旗下的一個子公司,平日裏,陸行川從不過問星耀的事情,仿佛這個公司和陸家沒有任何關係。
付文琦抓緊了手機,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凸顯了出來,咬了咬牙,目光落在被嚴加看管的客房門口,“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別告訴任何人。”
“明白。付小姐放心。”高總急忙應道。在這一行裏久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一向很有分寸。
掛了電話,付文琦轉身離開。
……
休息了一會兒,方舟的精神恢複了許多,她換了衣服,從**上坐起來。
繁星在這兒待了一會兒,被陸行川強行交給保姆帶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扯了扯唇角,明豔的笑裏裹著一絲質問,“陸總,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下?”
陸行川坐在沙發處,指尖夾著一支燃了半截的香煙,青白色的煙霧遮住了他眼睛裏的幽深冷意,聞言,他緩緩轉過頭,淡淡的看著她,“你想要什麼解釋?”
“繁星的事。”她朝著他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了下來,一隻手托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為什麼要挑撥我和繁星的關係?”
陸行川睨了她一眼,坐直了身體,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動把煙灰彈落在煙灰缸中。方舟有些愣怔,她見過不少男人抽煙,但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能把彈煙灰的動作做得如此魅惑。
低沉的嗓音響起,瞬間打破了她暫時的迷失,“為人父母,自然不希望她跟不懷好意的人接觸太多。”
聽得他的嘲諷之意,方舟抿了抿唇,笑出聲來,“我是真心喜歡繁星的,如果說不懷好意,我隻對你不懷好意。什麼時候你也對我不懷好意一下,我一定配合。”
陸行川冷冷看了她一眼,懶得和她周旋,將煙頭撚滅在煙灰缸裏,“沐方舟……”
“我不管。”方舟打斷他的話,一副耍賴的模樣,“你得補償我,你下麵的員工給我下藥,你挑唆我和小閃閃的關係,我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你得補償我的精神損失。”
陸行川眯了眸,諱莫如深的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漠漠的開口,“你想要什麼?”
沒想到他會理會自己的胡攪蠻纏,方舟一瞬間的愣怔,朝著他湊了過去。胳膊還沒搭上他的脖子,便被他冷漠的打落。
“陸先生,這種事兒你又不會吃什麼虧,放心,如果有一天不能在一起了,我不會糾纏你的。”她眨眨眼睛,妖媚的惑人,“我真的很喜歡你呀。”
陸行川陡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睨著她,眼睛裏透著濃濃的厭惡,“你想要哪個角色?”
方舟愣了愣神,看著他的眼睛,她發現,每當她說她喜歡他的時候,他眼睛裏便會透出厭惡的情緒來。
深吸了一口氣,她站穩,“女二號。”
“胃口還挺大。”陸行川哂笑了一聲,“我會讓江明安排一下,沐方舟,我最後提醒你一次,別得寸進尺。”
他視線落在她纏著紗布的手上,涼薄入骨。
方舟低頭,撩了撩耳邊的頭發,“我隻是想追求你呀。陸先生,你可以拒絕我,但不能剝奪我喜歡你的權利。你三番兩次的警告我,是怕自己抵擋不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