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璃墨走了,丞相府自是又恢複了原來的寧靜。到了自己的小窩,容楚自是不屑於再裝。踏進自己的小院,一見到櫟素,容楚的笑容便沒了。
“小姐,可是前廳出了何事?你怎的愁眉苦臉的?”
櫟素將剛從廚房那邊拿來的糕點擺好,一邊為自家小姐捏肩,一邊有些擔憂的詢問。
“櫟素,你家小姐我真的要嫁人了。”容楚揉了揉自己的眉間,滿麵愁容。
“小姐,您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即便不嫁給七王爺,還是會嫁給別人的。”
見自家小姐不舒服,櫟素伸手解了自家小姐的鬢發,給鬆了鬆頭皮。
“不論其他,小姐覺得七王爺相貌品行如何,可還有哪裏不如心意的?”
容楚想了半天,容貌方麵,自己一個見過許多人造美男的人都看愣神了,自是沒得挑。
品行,聽說比那個四皇子好太多。可今日接觸不多,並不能做出判斷,隻是他似乎對自己有所懷疑。
不要問為什麼,這是她與警察共同處事幾年,加之作為法醫的直覺。
如此想來,除去自己非嫁不可的兩個緣由。既然都是要嫁人,嫁給他,似乎也不錯。
“好像,沒有正妃的皇子之中,他算是最好的。”
容楚一邊享受著櫟素的按摩,拿起桌邊的糕點咬了一口,有些遲疑的開口。
“即使如此,小姐安心待嫁便是。”櫟素聞言鬆了一口氣,專心的為自家小姐按摩。
有了櫟素的安撫,容楚的抵觸心理倒也稍緩。而且,婚後若是實在處不下去,那想辦法讓他休了自己便是。
三月後,婚禮如期舉行,據說是丞相夫人和皇後一同從司天監選的日子裏挑了許久才挑了這麼個黃道吉日。
丞相府和七王府內外,製作精良的蠶絲燈籠高高掛著,門口來來往往的人都快將門檻都踩平了。
數十裏的紅妝,從七王府一直連到丞相府。為了與民同樂,還特地繞城走了一圈。拉著聘禮和嫁妝的馬車從這一頭連到那一頭,井然有序。
鳳冠霞帔更是少不了,皇家成婚,那規矩自是一套一套的。
容楚一大清早的便被人拽了起來,搗鼓了半天。拜別父親母親後,又被剛剛外出回來的自家哥哥容陵一路從房間抱到花轎之上。
握著手中的琉璃雕花鏤空寶瓶,容楚終於鬆了一口氣。雖說轎子對於她這種坐慣了汽車的人來說有些顛簸,但也比被一群人拉著做這做那的舒服。
一日下來,即便容楚性格沉穩,也被那一套繁榮縟節折騰的夠嗆。 終於熬著坐到了喜房內,容楚隻想躺倒。可顧及著周圍還有喜婆,隻得繼續撐著。
至於宮璃墨這個新郎官,從迎轎,拜堂直到新娘被送到喜房。一直都是維持著淡淡的笑容,與以往一樣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
不知坐了多久,“咣當”一聲。盡管聲音不大,還是將容楚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眼看著一抹紅色的身影行至自己身前,隨後坐在自己旁邊,容楚連呼吸都緊張的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