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錦安早就發覺朱氏和虞國名來了,聞言,手上動作根本不停,又是一下抽在虞纖憐的身上,惹來一聲痛嚎。
“虞錦安!”虞國名大怒,此時護衛終於將虞錦安和虞纖憐等人隔開。
“有何貴幹?”虞錦安抱臂冷眼看著虞纖憐哭哭啼啼地撲進朱氏的懷裏,瞥了一眼虞國名。
被她這不冷不熱的態度氣到,虞國名臉色又黑了一分,斥道:“虞錦安,你一回府就欺負妹妹你還有理了?你還不快向你妹妹道歉!”
“道歉?”
虞錦安臉色忽然一變,楚楚可憐道:“爹爹,女兒今日剛回府,一路舟車勞頓,連休息都不曾有。好不容易能休息了,憐憐就帶著人來抓女兒,說女兒是賊人......”
說著,她哽咽了一聲,“女兒害怕之下,才反抗了起來......嗚嗚......”
在場眾人誰都沒想到虞錦安會突然來這一出,場麵頓時寂靜。
虞纖憐忍痛掙紮著從朱氏懷中探出頭來,大聲控訴,“父親,你別聽她的,女兒的丫鬟好端端地便被她打了,她剛剛打人的時候可不是這般模樣!她不僅打了我的丫鬟,還推了我,根本就沒有半點姐妹之情。”
“父親要為女兒做主啊!”
虞纖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臉上還掛著淚珠。
虞國名的臉黑了幾分,差點就被虞錦安假裝的可憐模樣給騙了。
“大膽虞錦安!才回來便傷人,還有沒有點禮數教養?”
虞錦安心中冷笑不止,眼淚瞬間續滿整一眼眶,“父親可是忘了我多年長於莊子上,無人教習。”
語氣裏全是心酸與委屈,她是有意為之,提醒虞國名,她這個樣子,有他的功勞。
“二妹妹一來便直呼女兒為賊,還要抄女兒的房間,女兒請問這便是相府的禮數教養嗎?”
虞錦安立即就懟了回去,她可是記得虞纖憐就是把過錯都推給她,虞國名可是狠狠地罵了她一頓,還餓了她一天。
虞纖憐還想爭辯,朱氏立即將她的頭按回去,吵下去對虞纖憐不利,她知道自己女兒的性情,最好的辦法就是示弱,回頭再收拾虞錦安。
她放開虞纖憐,拉著虞國名的手,柔柔地說道:“老爺,是妾身教女無方,還請老爺責罰。”
正欲怪罪的虞國名看朱氏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哪裏還舍得怪罪,眼下也不好偏袒誰,隻能敷衍了事。
“這件事到此為止,都是自家姐妹,日後相處的時日還長,何必傷了和氣。”
話雖然說得好聽,但虞錦安聽得出來這是在警告她莫要再惹是生非,說到底,還是偏向了虞纖憐。
說什麼自己人,這府中可沒幾個人把她當做自己人。
虞纖憐的眼裏立即就有了得意的神色。
虞錦安紅著眼眶,率先低頭:“父親,朱姨娘,是女兒衝動了,二妹妹莫要怪姐姐,姐姐剛回來,不如妹妹在家多年,學的禮儀教誨都比我多,我在莊子上都是幹活,沒人教我這些,衝撞了妹妹,妹妹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姐姐一般見識才是。”
虞錦安也用力眨眨眼,看似對虞纖憐道歉,實際提醒虞國名,眼前的事歸根到底是誰造成的。
虞纖憐自然也聽出了虞錦安的意思,心中即使很不滿,話都被說道這般份上,她要是再鬧,倒真是沒禮數沒教養了。
而且,不能讓虞國名覺得對虞錦安有所虧欠,在虞錦安開口以前,她就趕緊說了。
“姐姐哪裏話,恕妹妹眼拙,被這京都繁盛迷了眼,竟連自己姐姐都認不出來了。”
說著又哭了起來,朱氏連忙接話,“老爺,兩個孩子都知道錯了,這時便罷了吧,我明日便請教習嬤嬤來指點兩位小姐。”
她也看出了虞錦安的意思,絕對不能讓虞國名著了虞錦安的道。
虞錦安嘲諷的看著這一家戲精,還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到讓她不好再繼續訴苦,完全沒了演下去的機會。
“行了行了,不要說了,都給我散了。”虞國名也不想再糾纏下去,虞錦安的話他到底聽到了,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的錯,隻能是裝作聽不到。
虞錦安冷笑,這就想走了,不行!
無意間掃到院角的水缸,她不禁心生一計。
既然感情牌用不了,那就出點錢來彌補一下吧!
如此想著,虞錦安便直直地跪了下去,“父親,女兒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父親成全。”
想走的人都愣住了,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虞國名也是眉頭一皺,這死丫頭難不成還真要討一個公道?
朱氏十分不耐,死丫頭叫她姨娘她都忍了,現在還要幹什麼?
虞纖憐漂亮的眸子裏更是盛滿了惡毒,眼神陰毒,盤算著如何報複虞錦安。
“父親,錦竹苑日後便是女兒的住處了,這破敗的模樣和相府很是不搭,不如把朱姨娘安置的家具都換過來吧,免得浪費了,二妹妹先前稱女兒為賊,想必是錦竹苑內有她喜愛之物,即是如此,女兒也不好奪人所愛,這裏的東西二妹妹都搬走吧!”
她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確無反駁之處。
蘭嬤嬤和念蕊跟著虞錦安跪在地上,聽她這麼說,心中更是大為震驚。
先夫人留下的都是陳年腐木,虞纖憐從小在蜜罐長大,哪會看得上這兒的東西,可虞纖憐一進門便咄咄逼人,如今倒是自己斷了自己的後路。
虞國名心裏想著也不覺著有何不妥,反正都是家裏的東西,就是換個地方,“就按你說的辦,憐兒,讓你院裏的人把你的東西收回去。”
虞纖憐吃了啞巴虧,哪肯輕易就範。
“父親,姐姐剛回來比我更需要這些東西,我願意割愛給姐姐,還望姐姐不要嫌棄才是,適才是我設想不周,還請姐姐見諒。”
冷靜下來的她確有幾分美人之姿,倒是不負盛名,說話也不同了。
“二妹妹都這麼說了,姐姐便不客氣的收下了,隻是這個屋子多時不用,很多東西該換的,還請父親做主。”
虞錦安低眉順目,這些都是母親的東西,要是虞纖憐真的要了,她還會想辦法要回,現在虞纖憐不要,她也不客氣,也借著機會提出要東西,她記得朱氏早就從虞國名那裏要了錢給她置辦東西。
以前她給朱氏哄了幾句就不要了,現在她什麼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