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下意識的,梅一枝想到上次在床上聽到的事,皺了皺眉,她問,“我昏了幾天?”
係統默默發言:【三天。】
“我去!”梅一枝瞬間爆了粗口,她不敢再鬧,瞬間安排計劃,“現在我們在江東哪個地方?還有啊,那悲風嶺又在哪?”
係統使用不知道什麼牌子的地圖定位了一下,忽地喜道,“我們現在就在悲風嶺底下。”
梅一枝:“......”
因著方才係統生成的警報,梅一枝不敢再拖,直接上山。
山上一看便經曆了一場搏鬥,沒走幾步便能看見血跡。
【溫馨提示,男主就在宿主右手邊位置。】
梅一枝總算鬆了一口氣,這係統偶爾還是挺靠譜的嘛。
順著係統提示,梅一枝來到一個隱秘山洞。楚東陵就在其中。
可她走入其中後,環視四周,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莫不是係統出錯了?
梅一枝不由疑惑。
她一轉身,剛想出去再看看,可以回頭,就見一抹寒光。
那人逆著光,勾勒五官更為深邃,周身滿是血腥氣。此時,他手握利刃,抵在梅一枝脖頸前。
正是楚東陵。
“你是誰?”楚東陵厲聲問道。
梅一枝眨眨眼,輕笑出聲,“將軍不會自己看......”
這個‘看’還未出口,梅一枝便發現有些不對勁。仔細看,便發現,那雙眸光失了靈動,有些發直。
莫不是......
梅一枝微微皺眉,知現在不是發問的時候。
於是,她隨後一揚,直接把係統上次給她調出來的迷藥粉,心疼的拿了一半扔了出去。
事實證明,係統給的東西藥效上是真的沒處說的。楚東陵剛沾上一些,就失力暈倒——雖然梅一枝私以為這人受了傷,應該也沒多大力氣了。
隻是想著這東西沒對付上惡人,卻用在了攻略對象身上,略有不甘。
確認楚東陵完全暈倒,梅一枝才敢上前查看。
待查看之後,不由有些動容。
這人是......真漢子啊。
肋骨斷了兩三根,身上大小傷痕無數,且看眼睛那模樣又好像是中了毒。
即便如此,這人還能咬牙挺著,自己尋找安全之所。感歎過後,梅一枝盡是佩服。
幫他簡單包紮了下傷口,讓血留的不那麼快。梅一枝問向係統,【係統,能不能把止血藥什麼的調出來些用。】
錦鯉係統道,【宿主大大,自從任務失敗,世界奔潰,您就沒有權限從係統倉庫提取東西了。】
【至於上次給你的迷藥散,是上次任務時放在我這裏的存貨。】
梅一枝揉了揉頭,默然半晌,平靜道,“罷了,你幫我一下止血草什麼的吧。”
錦鯉係統應下,很快指出草藥位置。
梅一枝采了些,剛想轉身回去,就撞上一個人。
“啊,抱歉。”梅一枝連忙低頭道歉。
“無妨。”那人眯眼一笑,狀似隨意開口,道,“隻是清樂為什麼在這兒啊?”
清樂乃她所封之號。梅一枝詫然抬眸,就見一個玄衣公子迎風而立,笑眯眯的看著她。
隻是那笑容她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眼前的女子穿著不必上次見麵華貴,一身不起眼的僧衣,手中因拿著藥草還弄得臟兮兮地。
但不知道為何,沈文良腦中忽然出現一句詩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靈動過人。
梅一枝無辜地眨眨眼,笑問道,“這位公子再說什麼?奴家閨名月秋白,不曾聽過什麼清樂。”
“是嗎?”沈文良挑眉一笑。
“是啊。”
“那太好了,既然不是清樂,我殺了你,應當也不會有人追究。”說罷,他竟真的拔出長劍,作勢向她走來。
瞧瞧,這都是什麼人啊。
“且慢!”梅一枝喊了一聲,道,“公子,這個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凶,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天高皇帝遠,誰都管不到這兒。”沈文良意味深長地道。
話雖是這麼說,但你要殺的人是我好吧,當然不好!
於是乎,梅一枝衝他招了招手,附耳過去,“我跟你說哈......”
少女吹氣如蘭,在他耳邊輕語,“你這樣是要遭報應的。”
涼涼地說了這麼一句,梅一枝忽得拿出還剩一半的迷藥粉,直接揚在他臉上。
而後屏住呼吸後退,跑的那叫一個迅速。
細算著迷藥藥效,梅一枝自知不能久留。托係統查詢了一下附近居所,梅一枝便拖著人走了。之所以說是拖,自然是因為她背不動!
將就著把人拖到山腳,梅一枝已累的氣喘籲籲。眼見就近有個小竹屋,就帶著人蹭了過去。
竹屋內荒涼地很,顯然很久都未有人煙涉足。隻是見院子裏的擺設,梅一枝推測原主人應該是個獵戶。
等等......獵戶的話。
梅一枝靈機一動,閃進屋中翻找。如她所料,獵戶每日與野獸打交道,自然會備一些包紮用的東西。而且最為幸運的是,梅一枝竟然在屋裏翻出一壇酒來。
酒不算好,但消毒卻綽綽有餘,正好解眼前之困。
拿起人家獵戶留下的刀子,用酒擦了擦,梅一枝便開始大展身手——雖是大展身手卻還是得靠著小錦鯉的指導。
梅一枝扒開楚東陵衣服,一看之下,越發動容。方才隻知他受傷極重,卻未料到已到如今這地步。
男人身材極好,妥妥的黃金比例,隻是如今,這副好身材卻硬生生被各路猙獰的傷口破壞了。
男子胸口處的刀傷最為駭人,到現在還留著血。梅一枝不敢遲疑,用酒給他消了毒,又將止血消炎地草藥敷了上去。
忽地,楚東陵‘嘶’的悶吭一聲,睜開雙眸。
梅一枝見他行了,回想山洞時不愉快地經曆,壓了壓嗓子,忙道,“別動,我在幫你。”
楚東陵沉默了一下,果然不動了。
【注意,楚東陵右臂上中了毒箭,你用刀子給他放放毒血。】
梅一枝的手頓時抖了一下,傷成這樣還得放血,這楚東陵還有病活了麼。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梅一枝輕歎一聲,拿著刀接近楚東陵右臂。
隻是這刀子還未落下,就落入一雙警惕寒眸中。
梅一枝輕咳一聲,掩飾不安,“那個,你中毒了,要不你自己來去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