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喜白了溫姝一眼,“說找少夫人買藥。”
不一會張猛進來了,果然是上午最後多拿了兩貼的黑漢子。一進門,他帶著憨憨的笑朝溫姝走了過去。
“楚家媳婦,那藥俺給俺們婆娘用了,好使得狠,一貼上就發熱腰上鬆快了不少,這不,她差俺過來,想跟你再買點。”
溫姝笑道:“當然沒問題,想買多少?”
“你看吧,我也不懂,多了倒是買不起,俺們婆娘的腰用多少能好啊?”
溫姝盯著明珍的黑臉,給他搬了個凳子,“腰傷不容易好,要想痊愈光靠膏藥不大可能,先拿五貼算是一個階段,用完我去上門看看情況。”
“好嘞,真是多謝你了,”張猛撓了撓頭,“這五貼得多少錢?”
“算你二十文吧!”溫姝隻收了一個手工費,膏藥沒什麼成本,而且都是同村的,家裏不富裕沒必要獅子大開口。
“成!”張猛從懷裏拿出一個紅布包,數了二十文給她,溫姝則回房給他拿了五貼膏藥,第一桶金到手。
直到張猛走後,明珍才回過神來,“這東西真能掙錢?”
“婆母,信我一回,不然您也拿一貼試試就知道了。”
“先吃飯吧!”明珍沒接茬,有點丟麵子。
不遠處,楚玄一直私下觀察這一幕,對溫姝的好奇又多了幾分。
次日清晨,溫姝起了大早將剩下的膏藥用布包好,花了五文錢叫牛車去了縣城。
大明村沒有什麼富戶,指著他們買藥不現實,最好能和縣裏的藥鋪達成合作,這樣至少能有個基本收入。
先不提楚玄的毒如何,溫姝本身也不是個能委屈自己的人,這兩天吃糠咽菜的,臉上都沒有光澤了。
兩個時辰後,牛車停在縣城門口。大明縣比起村子繁華很多,溫姝沒貪玩,直奔街上的藥鋪。
許是這個時代行醫凋零,一條街隻有兩家醫館,還開個對臉。
溫姝進了右手邊的那家,還沒開口,櫃台邊上的小二就吆喝,“姑娘買點什麼?我們這美容養顏的藥材新到不少。”
“我不是來買藥的,我來賣藥。”溫姝將包袱放在櫃台邊上。
“賣藥?”小二打量她一眼,“是人參還是靈芝?”
“都不是,是我自己做的膏藥,可以緩解肌肉損傷......”
“你自己做的?”小二哼了一聲,大笑起來,“行了行了,我忙著呢,沒工夫聽你瞎扯,快走吧!”
“不是,你讓我見見你們老板,肯定會收的。”
“你走不走?我叫人了,趕緊的,什麼玩意兒都想拿來賣,窮瘋了吧!”
溫姝碰了一鼻子灰,從藥店出來,隻好又去了對門那家,可惜人家的小二早就目睹了一切,連門都沒讓她進,就冷著臉把她轟走了。
背著一包袱膏藥,溫姝不死心地閑逛,她不信這麼大的縣城就沒其他藥店了。
從北門走到南門,肚子餓的咕咕叫,終於在一條舊弄堂裏,她看見了一家小藥店。
古色古香的大門,厚重的曆史感撲麵而來,還有淡淡的藥香縈繞,溫姝幾乎一眼就判定這是家有真本事的。
她走進去,櫃子後麵坐著一位老者,正閉眼假寐,“您好......”
“嗯?”老者聽見聲音睜開眼睛,懶洋洋道,“小女娃,來給家裏人買藥?”
“不是,我是來賣藥的。”溫姝將包裏的膏藥拿出來。
“賣藥?你看我這小破店,可買不起人參靈芝,你啊,還是去北門那兩家問問吧!”
“不是,我賣的是自己做的膏藥,專治肌肉損傷。”
老者撩開眼皮看了她手中的油皮紙一眼,隨後坐直了身子,接過來,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錢奎子、小梁風、土根......小女娃這真是你做的?”
看見老者果然識貨,溫姝放下心來,“對,是我自己采藥做的,藥材不是頂好的,所以效果可能要大打折扣。”
老者徹底睜大眼睛,讚賞地看著溫姝,“孺子可教,這些膏藥我全收了!有空多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就行,我已經很久沒見過有天資的人了。”
“我一定會的!”
最終,老者以一貼八文錢的價格買下了五十貼膏藥,並和溫姝商定,以後再有其他的藥都可以上這兒問問。
溫姝恭敬道謝後,離開了。
身上揣著四錢銀子,雖是不多,但簡單改善生活還是沒問題的,她買了幾塊糕點,又買了一些便宜的粗麵和下水,坐著牛車回了村子。
然而她沒發現的是,暗處有一雙閃著貪婪的眼睛,將她買東西的事全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