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受寵,可卻是葉家三房嫡出的小姐,沒有下人敢冒險。
“二小姐,我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既然老爺已經走了,那我們也就撤了。”
下人狗腿的說了一句,才離開了祠堂。
周遭忽然安靜下來,葉卿終於舒展了一口氣。
她側著身子,迅速的解開了束縛著自己雙手的繩子,利落的丟在了一邊。
偌大的祠堂隻剩下她一人,而她很疲憊。
視線所及之處,她把地上的幾個草團子,整理到一起,直接關上了祠堂的大門,在祠堂裏躺了下來。
一路跟來葉府的鳴鸞,見葉卿把祠堂門關上了,還以為葉卿想不開,便一躍上了屋頂查看。
他發現葉卿已經呼呼大睡時,驚的下巴險些沒掉下去......
傳聞中的葉家三房嫡出的葉卿,怎麼和他所見的不一樣。
從懷裏掏出齊征交給他的瓶子,刻意從屋頂扔了下去。
“咚”一聲砸在葉卿的肚子上,讓剛剛眯著的女人驚醒。
她警惕的睜眼看四周,並沒有任何人。
隻是肚子上多了一瓶上好的金瘡藥。
誰在這個時候還能雪中送炭
她艱難的爬起來,走出祠堂看了幾眼,沒有得到答案,便進去。
這瓶金瘡藥她檢查了,並沒毒。
迅速的上完藥,就繼續休息。
再次醒來已經深夜,她悄悄爬起來,推門便看見門口放著一碗下人們才會吃的飯菜。
葉卿咽了口口水,為了補充體力,她也毫不猶豫的吃了下去。
隨後,嬌小的身影便悄無聲息的從葉家的後門離開了葉府......
她來到了白天裏案發的地點,不想那麼草率的背鍋,也不想許筱不明不白的死去。
其實她想調查一番,或許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手裏拿著火折子,細心的觀察每一處,一寸地方都沒有放過。
而她因為過於專心,所以沒發現,暗處藏了一個黑影。
齊征深邃狹長的眸子在黑夜裏熠熠生輝,盯著突然出現的女人深思。
她和北狄到底是什麼關係
因為,白天他仔細觀察那枚暗器時,發現是北狄的暗器。
葉卿體力不支,盤腿坐在了地上。
她一手托著腮幫子,目光四下猶疑。
看向齊征所在的方向時,也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她輕呼一口氣,歇了會才快速的離開了案發現場。
三日後。
葉卿已經被解除了祠堂反思的懲罰,她在閨房裏讓婢女幫她換上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青桃膽子也小,看到自家小姐身上的傷時,眼睛裏都有淚水盤旋。
“二小姐,你也是葉家嫡出的女兒,老爺有點偏心。”
葉卿不以為意,“偏心隻是覺得我懦弱無能,若我不懦弱無能呢?”
“小姐,什麼意思?”
青桃詫異的睜大了眼睛,總感覺小姐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小姐唯唯諾諾,不爭不搶,還很安靜。
現在的小姐,身上自帶一種氣場,還無法讓人忽視。
葉卿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盯著銅鏡裏消瘦的身影,有些咂舌。
原主長了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隻是現在頂著精致的妝,也難掩她不太好的臉色。
這副身體得好好調養了呢。
她拉回思緒,簡單的回答青桃的問題,“字麵意思。”
一刻鐘後,她已經梳妝打扮完全好,身上的衣服顯得她身形纖細,窈窕,走出閨房時,外麵陽光傾灑在她身上,頭頂,倒顯得她有幾分與眾不同。
葉卿準備去找老爺子請安,報備一下自己出了祠堂。
結果,前院的小司氣喘籲籲的跑來了這邊,“二小姐,攝政王到了,需要去會客廳行禮。”
齊征·····
就是那天匆匆一麵,也算幫助過自己的攝政王。
是該去行禮,和他道謝。
葉卿點頭,低低的應了一聲,便和青桃朝著會客廳走去。
與葉菲音狹路相逢。
葉菲音因為受寵,所以身上穿的衣服都明顯比葉卿好一個檔次。
腰間的墜子,甚至是皇上禦賜給爺爺的,可見,爺爺是真的把葉菲音捧在心尖上。
“看來你還是沒學會怎麼低調,才和別的野男人被抓,讓葉家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還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的。”
葉菲音說話很刻薄,但聽不出什麼惡意。
而這些話,就像一些細小的針,一點一點紮著原主的心。
讓原主很是卑微。
葉卿卻不會卑微。
她笑得心無旁騖,“勞你操心了,我穿什麼是我的自由,也沒礙著你的路,要說花枝招展,你才當仁不讓,攝政王到了,沒空和你瞎掰扯。”
話音剛落,葉卿就邁開步伐繼續向前,完全沒把葉菲音放在眼裏。
葉菲音氣的一張臉都漲紅了,她可是葉家大方嫡出的大小姐,誰敢把她不放在眼裏。
“你站住。”葉菲音急急的衝上去,抬手就要給葉卿一巴掌。
結果手在半空裏被攔住。
葉卿狠狠的甩開葉菲音的手,看著葉菲音在自己麵前站不穩,踉蹌了好幾步,還險些跌倒。
“沒人會慣著你的壞脾氣,人前人後兩幅麵孔,你這樣對我大打出手,要是讓攝政王和爺爺看到了,可不是什麼好事,你清純的白蓮花的形象可就沒了。”
葉卿的話輕飄飄的,還帶著諷刺,讓葉菲音頓時一愣一愣的。
等到葉菲音完全反應過來,葉卿已經去了會客廳。
會客廳的主位上坐著攝政王,齊征,側麵是老爺子,還有葉家的三個兒子。
她慢條斯理的進去,微微福身向齊征行禮,也就隻是微微福身。
這讓站在門口鳴鸞有幾分錯愕。
當日,案發現場時,葉卿就沒有下跪,今日......
“還不下跪嗎你個不孝女!”
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低吼,就連葉卿的父親也有些著急,還誠惶誠恐。
葉卿開口,“見過攝政王。”
她身體站的筆挺,依舊沒有要下跪的意思。
齊征覺得有點意思,北狄那邊的蠻夷之人便沒有給人下跪行禮一說,看來這個女人還真的不簡單。
“恩。”
沉沉的應了一聲,葉卿抬頭,與齊征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