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坐在主位上的齊征,麵不改色。
但眼底有隱隱的笑意,他看穿了施文伯的勉強,和葉卿的小把戲。
這個女人,果真讓他出乎意料。
施文伯推開葉卿,尷尬的解釋,“我正直年少,理應給國家效力,攝政王還在這呢,就不談論我的兒女私情了。”
他瞪了葉卿一眼,示意她最好別再多說一個字。
可葉卿直接無視。
“對啊,和你一樣同齡的,正值年少的當朝官員,孩子都滿地跑了。”
葉卿眯著眼,嘴角微微上揚。
和她玩,她不得玩死施文伯·····
老爺子似乎被葉卿的話打動,所以慢條斯理的開口,“你們兩確實有婚約,但也不急於一時,既然文伯親自來催了,我們就定一個好日子,讓你們成親。”
什麼!
施文伯一張臉都要扭曲了。
讓他娶葉卿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做夢!
他還思忖著找什麼理由把這件事向後推一推,結果鳴鸞突然的出現。
旁若無人的走到了齊征麵前,“主子,屬下有要事彙報。”
齊征知道鳴鸞這麼說出來,所謂的要事是可以讓在場的人都知曉的。
他的手轉動了一下手指上的玉扳指,中指有節奏的敲在那紅木雕花的桌上。
沉默了片刻,還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茶,所有人好奇心都到了鼎盛,想知道鳴鸞口中的要事到底是什麼時,齊征才開口:“說吧,不礙事。”
鳴鸞低頭,認真的彙報:“城南的驛站,來給咱們送求和書的北狄使者,死了,被火燒死的,主子,要不要現在去現場看看。”
齊征擰眉,這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齊征眉毛上挑,薄唇輕啟,“去。”
施文伯眉開眼笑,雙手攤開表示相當無辜,“爺爺,我和葉卿的婚事改日再議,驛站發生了命案,死的是北狄使者,這是要事,我身為大理寺少卿,必須隨攝政王一起去查看現場。”
正愁著沒有借口呢,結果鳴鸞雪中送炭。
得來全不費工夫。
施文伯盯著葉卿,恨不得把這個女人捏碎,但沒空,狗腿的跑到齊征身邊,“攝政王殿下,我隨你一起去現場。”
“我也去。”
葉卿發言道。
她想去看看,驛站的使者死亡有沒有和自己深處的案件聯係起來。
施文伯很反感她,“你去做什麼”
“我去看看,有沒有真正的殺人凶手,你是大理寺少卿,應該都知道,許筱隻是替死鬼,她哥哥也是替死鬼,另外死的人,還不能過早下定論,事關我的清白,你說我該不該去。”
葉卿回答的頭頭是道,反駁的施文伯無話可說。
她小心翼翼的挪到了齊征身邊,小聲的訓問,“我可以去嗎?”
男人一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施文伯急著湊過來,“攝政王殿下,咱們是去查案,有關兩國和平,這個女人瞎湊什麼熱鬧?”
“可以去。”
齊征已然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剩下施文伯一張臉僵著。
他們各自都有快馬,唯獨葉卿沒有。
她也不會騎馬,現在第一次在馬背上顛簸的感覺還曆曆在目。
齊征在距離她十米遠的地方,男人一身藍色的衣服,遠遠看過去,騎馬的姿勢帥的無以複加。
葉卿愣著看了一小會,隻聽到齊征給鳴鸞吩咐:“去把那個女人給我提過來。”
鳴鸞也驚訝,這已經是主子第三次對葉卿不一樣了。
莫非,主子看上葉卿了···
齊征看穿了鳴鸞的想法,淡淡的提醒,“不該說的別說,不該有的想法也別有。”
“是。”
鳴鸞立即執行命令,當真提著葉卿到了自家主子的馬上。
葉卿看著前方,她身體僵硬,和齊征說道“你騎馬慢點可以嗎?”
“怎麼,受不了”
男人的頭貼在她受傷的肩膀的位置,嘴裏嗬出來的熱氣全部鑽進了葉卿的耳朵裏。
她渾身猛地顫栗,然後回答,“是。”
“受不了就下馬回去。”
齊征是個喜怒不行於色的男人,葉卿看不到他的表情,隻是隱約察覺,他有些生氣。
因為其他人已經甩開他們一大截了。
葉卿微微閉眼,深呼吸。
她一個現代的法醫,她怕什麼。
“走啊比起死,騎馬有什麼受不了的。”
她誇下海口,以至於,齊征真的騎著馬馳騁,一路抵達城南驛站,葉卿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她雖然是法醫,但對馬的速度還是了解的,這種稀有的寶馬,時速都在六十到八十公裏,和現代轎車上高速差不多,可想而知,她現在身體麻木是情有可原的。
驛站就在眼前,鳴鸞說是被燒毀了,但驛站的樓是完整的,沒有任何損毀。
隻是住著送和書的北狄使者,死了。
過於蹊蹺。
護送使者的北狄人見齊征和大理寺少卿一起到了驛站,立即一窩蜂湧了上來。
“你們務必給我們北狄一個交代,和書還沒送出去,我們的使者就死了”
齊征站在那群人麵前,猶如鶴立雞群。
他氣質出眾,渾身的氣質也無法忽略,等到那群人嚷嚷完了,他才道:“帶本王和大理寺少卿去看現場。”
葉卿也跟在後麵,使者住在驛站的二樓,靠最北麵的房間,房間裏有一扇窗,是開著的。
但現場,她跟著齊征反複看了好幾次,都沒有找到任何的可燃物。
酒,火折子,蠟燭,都沒有
倒是站在二樓的窗邊的位置,可以看到驛站還有個後院,葉卿忘記了自己身上傷還沒痊愈,看著二樓也不高,打算直接跳下去看看後院。
被施文伯阻攔了一下,“怎麼,想不開要跳樓了?”
葉卿摩拳擦掌,反問施文伯,“你不犯賤,不多管閑事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