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呐,給我潑醒這丫頭!”
一位身穿花紅衣服,媚笑如絲,輕扇白蘭花,眉眼下一顆八婆痣的老媽子,滿臉鄙夷,淡淡地道。
一旁的壯漢,手持著水瓢,毫不猶豫潑了下去。
一陣透心涼。
顏汐眼睫毛急促地動彈,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竟是凶巴巴的老婆子。
我是誰?
我在哪?
這是在幹嘛?
她剛想站起來,才發現自己被綁成了五花大粽子一般,難以掙脫。
痛,撕心裂肺的疼痛。
被炸的感覺就是這樣?
顏汐隻記得,自己當初在醫學實驗室裏做實驗,一不小心又把實驗室給炸了。
這才來到了這裏。
隨後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瘋狂地往她的腦袋裏鑽。
原主的她本是北漠國丞相之女,也叫顏汐,今年剛到金釵之年。
一穿越,就被二夫人賣到了青樓。
就是眼前這個地方。
她徹底發怒了,眸中冰冷之意,卷席而來,緊攥著拳頭。
“媽媽,這丫頭長得倒是挺俊的,可比咱們滿春樓的頭牌兒靚多了。”
一壯漢眼色眯眯地望著她,嘴上哈喇如同是瀑布一般從口角流下來。
滿春樓?
果真是個青樓的名字!
“那是當然,若不是看在這丫頭頗有幾分姿色,怕早就轉手賣給他人了。”
老媽婆子滿懷自信地搖著手中的白蘭花扇子,得意洋洋地望著她,似乎對她的模樣甚是滿意。
果然是一個美人胚子!
顏汐冷哼一聲,嗤之以鼻,冷冷地看著她們。
老鴇體態豐腴,扭著腰,走到她的麵前,捏著她的下巴,左右擺動,果然是可以作為滿春樓的頭牌。
“媽媽勸你乖乖聽話,不然......刮了你的臉,讓你去柴房洗恭桶!”
老鴇從袖子摸出一把小刀抵在她的臉上。
臉上竟然透露出了幾分寒意,看來她真不是在開玩笑。
“找身好看的衣裳換上,給老娘接客去,在你身上可是花了錢的,不能讓咱們滿春樓虧咯!”
老鴇用扇子一揮,打斷了壯漢的想入非非。
“媽媽,不知道是否可以讓我先......”壯漢摩拳擦掌,猥瑣地望著顏汐,垂涎三尺。
眼中的那股子色意,已經溢出來了。
顏汐縮了脖子,倒吸一口冷氣。
看來二夫人不僅僅想賣了她,還要讓她身敗名裂。
原主自幼與太子有婚約,可恨就是二夫人的女兒竟然覬覦著太子妃之位,一心想嫁給太子。
而在五年前,娘親因失寵變得鬱鬱寡歡,如今就如同一個傻子一般。
她在丞相府中的地位也是跟著一落千丈,最終還在昨日被賣到了這裏。
可惡!
可恨!
她發誓,一定會千百倍奉還。
老鴇斜眼而笑,邁著步子離開了小院。
這是默許了?
堂堂一顏相之女,難道真的淪落在青樓,變成風塵女子?
顏汐背後雙手合十,手中出現了醫針。
她邪魅一笑,笑容變得詭異。
一壯漢給她直接鬆綁,帶到房間裏麵。
床上靜靜地躺著粉色的衣裳,壯漢躡手躡腳地關上門。
他露出猥瑣的笑容,蠢蠢欲動,直接撲上來。
顏汐手持銀針,對著他脖子的穴位,直接插上去。
想我顏汐堂堂一醫學博士,你還敢猥褻我?
做夢!
隨後,壯漢竟直接倒地,抽搐幾下。
望著粉色的衣裳,她的嘴角上揚,她迅速換上衣裳。
她的臉上冒出了汗珠,卻未曾想到,再賣之前,竟然還中了千日醉。
她的指甲掐進手指,似乎可以掐出血一般......
樓下一片喧嘩之聲。
“滿春樓新增一頭牌,老規矩,價高者能與她春宵一刻。”
台階下,一群黑壓壓的人群,頓時沸沸騰騰。
老鴇眉色龍飛鳳舞,輕扇白蘭花,笑不合嘴。
想必,這丫頭眉目清秀,傾國傾城,定能夠大賺一筆。
“一百兩......”
“二百兩......”
“我出五百兩......”
老鴇手拿著木錘,敲一下錘子。
“五百兩第一次......”
無人回應,她再次敲一下錘子。
“五百兩第二次,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格?”
老鴇剛敲第三次,卻被一聲雄厚無比的聲音吸引了。
“五千兩......”
人群紛紛為此讓路,目光轉向,一位坐著木製輪椅,風華正茂,溫文爾雅,眉角分淩,涼薄的嘴唇冷冷道:“本王要了!”
老鴇萬分詫異,臉色蒼白,堂堂一褚王爺,竟踏進了滿春樓。
傳聞之中,褚王可不近女色,更別說光顧滿春樓了。
她看到眾人一片寂靜,低頭不敢言,隻能夠帶他來到了房間。
“墨塵,守住......”
他點點頭,“諾!”
墨塵,是顧玄卿的貼身護衛。
顧玄卿剛推開房門,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女子直接撲上來。
“好熱......”
顏汐扯迷迷糊糊看到他,棱角分明,玉樹臨風,是個帥哥。
不管三七二十一,睡了他,反正能來滿春樓,應該沒幾個正直君子。
更何況眼前這人還是一個帥哥。
不虧!
不虧!!
顧玄卿冷哼一聲,一手推開顏汐,冷冷地道:“滾開!”
顏汐擦了汗珠,臉色紅潤,呼吸急促,步伐淩亂,搖搖晃晃,看到他好像是坐輪椅的。
可惜了。
可惜,好端端一個美男子,竟然是雙腿殘廢。
真是浪費了這英俊的美貌。
顧不了這麼多了,活著重要。
她要替原主好好地活著......
她再次撲上去,吻上他涼薄的嘴唇。
顧玄卿的雙眸閃過一絲詫異,卻被寒冷代替了,臉色一沉。
真是一個不知死活的蠢女人!
他再次推開,卻不料被顏汐緊緊地抱著,死活不肯鬆手。
“解藥......解藥......”她的嘴裏一直喃喃地說道。
他才幡然醒悟,這女人敢如此無禮,目中無人,竟然是中了媚毒。
他冷哼一聲,雙眸冷冽,沒有一點同情,更加是厭惡至極。
一風塵女子,真是可笑。
再怎麼傾國傾城,都是風塵女子,始終不能夠入眼。
“滾......”
半晌,他冷冷地吐出這句話,更對她的行為翻江倒海。
“滾什麼,就借你一下下,堂堂一男子,幹嘛這麼小氣,虧的是我好不好!”
戛然而止,他臉色俞發難看。
顏汐沒聽到聲音,伸手解開他的衣裳,再不解毒,就會自爆而亡。
她呼吸越來越急促,神情恍惚,意識逐漸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