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方白達成協定,林依依總算能出臥室的門。
站在二樓得圍欄,可將偌大的客廳盡收眼底。
客廳裏,年邁的老者,正拽著年輕的男人進門,一邊走一邊數落著,“事情都已經水落石出了,你還有什麼好介意的?當初你要死要活,老.二離開了家,現在,你正需要投資,跟你小叔說點好話怎麼了?”
老者須發皆白,拄著拐杖行步緩慢,正是戰家的老爺子。
想當年的戰家可是霧蓮市的名門望族,後來沒落,倒也培養出了戰蕭笙這樣的人才,至於戰景晨也就是典型的小人!
為求名利不擇手段!
“爺爺,我說了我可以,他戰蕭笙算什麼?不就是有兩個臭錢嗎?給我十年,他給我提鞋都不配!”戰景晨豪言壯語,提起這個小叔,滿是不屑。
也不知道他哪有臉說這種話!
他現在恐怕已經掌控林氏藥業了吧?還是殺人越貨得來的!
林依依很清楚,殺人證據需要自己去調查,在此之前,不玩死戰景晨怎麼甘心?
長舒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仇恨,林依依慢悠悠地走下了樓梯,“小侄兒既然這麼了不起,何必踏進這道門?”
“小侄兒”這三個字林依依咬得分外重,輩分壓一頭的感覺不要太好。
戰景晨抬眼,就見女人身姿妖嬈,雖然隻穿著白色的家居服,但隨意撩撥微卷的黑發,透著一股子狐媚。
“嘁,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破鞋,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對我品頭論足?”戰景晨乜眼,愈發輕蔑。
霧蓮市誰人不知,戰蕭笙的老婆在當年可是遠近聞名的撈女,出入各種酒會釣凱子,瞄準了戰蕭笙,挺著大肚子如願以償地嫁進了戰家。
原主臭名昭著,林依依倒是滿不在意,施施然地走下樓梯坐在了沙發上,隨意地將手搭在沙發扶手,淡然地瞥著戰景晨,“我好歹是我先生明媒正娶,不像某些倒插門。”
倒插門,這個詞幾乎是戰景晨的逆鱗。
“你個臭婆娘,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戰景晨凶相畢露,還算雋秀的麵孔,橫眉倒豎醜陋到令人反胃。
林依依笑,端起了杯子,品嘗著醇香的咖啡,“怎麼說我也算你嬸嬸,你這麼拔劍弩張的,不怕被人笑話嗎?”
戰老爺子急切地想拽住戰景晨還是晚了,戰景晨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揚起手就要給林依依一記耳光。
“怎麼回事?”
樓上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質問,戰景晨的手頓在半空,林依依杏眸微眯,當機立斷,一杯咖啡迎麵潑在了自己身上。
這一幕,戰景晨始料未及,林依依光潔的下巴沾染著咖啡漬,順著天鵝頸流淌,濕了鎖骨,絲質的睡衣更是染了大片。
“你,你怎麼這麼莽撞?”林依依豁然起身,又氣又惱地指著戰景晨發抖。
戰景晨沒想到自己會被這個女人擺了一道,指腹摩挲過唇角,露出一抹玩味,“跟我玩?你以為我怕啊?”
“你當這裏是哪?是你胡作非為的地方麼?”樓上,男人鐵著臉,極其不悅地走下樓,熨燙妥帖的西裝不見一絲褶皺,稍稍挽起袖口的動作,成熟穩練。
戰景晨冷哼了聲,退到了戰老爺子身後。
戰老爺子惡狠狠地瞪了戰景晨一眼,再看戰蕭笙,清了清嗓子,“笙兒,老大的死因已經查清楚了,是意外失火,跟你沒幹係,今天景晨來,就是給你賠禮道歉來了。”
多年前,戰家發生了一場火災, 唯有戰蕭笙生還,那時候,戰蕭笙成眾矢之的,戰景晨更是口口聲聲誣陷是他縱火燒死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從那之後,戰蕭笙離開了戰家,已經十年了。
他斂著鳳眼走到客廳,冷冷地掃了眼姚可蘇。
隻是一眼,他便抽回視線,冷哼道,“這就是他賠禮的態度?”
林依依眼眸微微發亮,聽戰蕭笙的語氣,看樣子對戰景晨不滿。
既然不和,正順了她的意,她就勢向著戰蕭笙靠過去,親昵地挽著男人的胳膊,楚楚可憐地皺著眉頭,“老公,他欺負我!”
女人柔.軟的身體緊貼,戰蕭笙驀然一怔,鼻尖甚至能嗅到屬於她的香味。
淡淡的。
這個女人,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