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侍衛的話,溫汜有些高興不起來,溫伶感覺到溫汜的不對勁,不敢多說,隻是把自己瘦弱的身體埋進溫汜的懷裏。
路上顛簸,身上又有傷,溫伶很快就在溫汜的懷抱裏沉沉睡去。
下馬車時,溫汜看著溫伶憔悴了許多的麵頰,當下便直接將人抱回了房間,讓溫伯趕快去尋大夫來看病。
大夫給溫伶做了一番仔細的檢查,說道,“這位小姐應當是受了杖刑,流了不少血,再加上幾天未進食,身體難免虛弱,且應當是受了牢裏的濕氣,可能會留下一些後遺症,不過隻要好好補補身體,總是能夠恢複過來的。
總體來說,這位小姐雖然在牢裏受了些罪,不過隻要認真養,自然是能養好的。
我給你開些藥方,你照著這單子去抓藥,一天服用兩次,早晚各一次,先喝一個月,後麵若是病情好轉了就不用喝了。”
“多謝大夫,來人,送大夫出去。”確定溫伶的身體並沒有大礙,溫汜這才放心不少。
溫家經此一事,已經不敢再做什麼,隻能安心在溫家呆著,處理一些溫家的事物,也不敢再去求大皇子要見溫溱。
京城裏安靜了下來,邊疆可是一點都不平靜,戰事已經愈發激烈,前線折損了不少的精兵強將,當務之急是趕緊選出合適的人選去前線。
朝堂之上,時瑾第一個站出來發言,“兒臣以為三弟乃是此次去前線的最佳人選,三弟在北城呆了許久,對前線的事情必定是有所了解的,我等都於京城之中,對於前線之事知之甚少,三弟相較於我等,自然是有不小的優勢的。”
時呈也是上前一步,“兒臣同意大哥的說法,三弟的確是此次最好的人選,三弟的在軍事上一向都有自己的想法,相比定能領導我軍大獲全勝。”
兩位兄長都推薦自己,時忱心裏氣的罵人,卻也不能說什麼,隻能走上前,“兒臣自以為兒臣並不是最好的人選,兒臣從未上過戰場,那些想法也不過都是紙上談兵罷了,如果讓兒臣上了戰場,那對戰事並沒有什麼好處。”
三位兄弟各說各的,但是兩位兄長的態度卻是如此的一致,竟都推薦時忱去前線。
“朕知道你們是想盡快解決戰事,朕自有想法。”皇帝揮揮手,讓幾人歸位。
“祁數祁將軍,這次去前線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朕相信你一定能夠將那蠻族打的落花流水。”
“臣定不辱命!”祁數單膝跪下,接過重任。
“至於忱兒,自從你回京至今我還未給你分配什麼差事,剛好最近那掌管鹽務的人失職,被朕處罰,這職務你就拿去吧。”
皇帝說的平淡,可誰不知道鹽務是個大大的肥差,眼看著自家三弟不僅沒有去邊疆領軍,反而還得了這麼個好差事,一時間,兩個皇子皆是嫉妒的不行。
一說到時忱,皇帝緩了緩,又想起了什麼,“朕沒記錯的話,這個月的二十四日便是忱兒的生辰吧,你常居於北城,朕已經許久沒見過你,剛好這次你回來了,朕可一定要好好補償你一番。”
“兒臣知曉父皇的心意,可是現在前線戰事吃緊,實在是不宜大辦,兒臣一直呆在北城,已經許久未曾感受到一家人團聚的感受,倒不如我們一家人在宮中小聚一番,更能增進感情才是。”
時忱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連忙站出來說道。
“嗯,”皇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忱兒所言極是,戰士們正在前線衝鋒陷陣,大辦的確不好。
更何況你在北城這些年,怕是沒有機會回來見你的母親,倒不如弄一個小小的聚會,我們一家子好好聚一下。”
這話算是同意了時忱的意見,時忱當下便送了一口氣,若是皇帝堅持要大辦,那無論如何,最後留下罵名都不會是皇帝,而是身為壽星的他。
“兒臣為戰士們感恩父皇,有父皇這樣賢明的君主,實在是我等之幸。”話落,時忱伏下身體,拜倒在地。
其他官員有樣學樣,也一齊跪下,大呼“聖上賢明”。
此番的危機算是解除,皇帝笑嗬嗬的下了朝,被自己的臣子這樣奉承,他自然是欣喜的。
離了宮殿,回到自己的府上,時忱這才鬆了口氣,剛才但凡皇帝的心情差一點,他必定是要被罵的體無完膚,畢竟並沒有哪個君主願意被反駁,更何況是自己的孩子。
這下子,不僅不用去邊疆,還撈了一個鹽務的肥差,
也保住了自己的名聲,時忱隻感覺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
不過看大哥和二哥的模樣,恐怕不會放過自己啊,竟然聯合起來推我上戰場,戰場上刀光劍影,不管如何死去,都是合理的,沒想到兩位哥哥這麼快就開始清理不加入自己陣營的人了。
不過本來就不打算加入這場戰爭的時忱很快就調整過來,官場有什麼可想的,越想越頭禿,倒不如帶著南煙出去玩。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南煙最近的臉色一直都不是很好,問她也不說,要不是問了青柚,他肯定又要被瞞在鼓裏。
為了盡快讓好友心情好起來,時忱熟練的翻過南家的院牆,拉著南煙一路出來逛街。
“來,南煙,你試試這個,這個顏色的胭脂我還沒看過呢,看著還不錯。”
“南煙,冰粉要不要來一份,你看這天氣已經開始熱了,要不要來一碗?”
......
一路上時忱嘰嘰喳喳個不停,可是南煙全部都不為所動,看上去依舊愁苦,心情陰鬱。
時忱不幹了,“南煙,你再這麼愁眉苦臉的,我今晚就去把你的酒給挖出來喝了。”
南煙聽了這話可不幹了,這家夥一定是想挖自己埋了好幾年的青梅酒,當下就瞪了過去。
“誒,你看看你,這不是有其他表情嘛,怎麼就不換一個呢,一直這個表情不累啊!你看我!”說著,時忱一連做了好幾個鬼臉。
從出門開始,時忱就一直在想辦法逗人開心,南煙見他這麼費力的樣子,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容,明媚如斯。
這一幕卻是正好被出來給溫伶拿藥的溫汜瞧見了,隨他一同來的小廝看了看南煙,附在溫汜耳邊說道,“公子,那是南家的小姐,另一個是三皇子,定能救溫家於水火,我等,要不要去說幾句?”
“不必了,這等高貴之人,怎麼會看得上我們這樣的小民。”冷著臉,不再看兩人的方向,溫汜拿著藥回了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