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別生氣啊。”
看著花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一言不發,高秀珍還不忘了照顧花老夫人的情緒:“三丫頭這到底是什麼回事?您是不是該向老夫人解釋一下呢?”
花老夫人的臉色再次一沉。
高秀珍看這樣,有點慶幸之前說動老夫人,送走了樺王殿下。
樺王殿下再不濟,那也是個已經封王的皇子,可花久久要是嫁給一個普通人,那她的月盈嫁給峰王殿下,不是更有麵子嗎?
這麼想,高秀珍越說越來勁了:“可三丫頭之前已經拒絕了樺王殿下的提親,這要是見都不見,恐怕以後三丫頭這親事也難了。”
“老夫人,妾身知道您看不上一個賣鹹魚的,可三丫頭就是喜歡啊。”
而花久久看著墨纖塵微微上揚的嘴角,主動拉起墨纖塵的手,還是十指相扣的那種:“進去吧,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
一句話落,花久久就被那人橫了一眼,大步向前。
花久久默默跟上去。
“母親,您別這麼說,三妹妹怎麼能看上個賣鹹魚的呢。”花月盈再次強調“鹹魚”二字。
花久久暗暗撓了撓墨纖塵的掌心:順毛,順毛,哪怕效果微弱,多少能有用點吧。
她更不想讓心愛的人,和慈愛的祖母,鬧出什麼不愉快。
墨纖塵卻詫異看向暗暗撓自己掌心的小丫頭,花久久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祖母對我很好。”
“所以?”
“在長輩麵前,我還是要麵子的。”
花久久弱弱說著,再次撓了撓墨纖塵的掌心。
看墨纖塵不語,眼睛一閉,又晃了晃墨纖塵的手臂,眨巴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那小模樣真是別提多可愛了:“我不是你的小可愛了嗎?”
原本,墨纖塵是動容的,卻沒想到,小丫頭還這麼會說話。
背脊一僵,倒是很快恢複正常,反手攥住了小丫頭的一隻小手,大步向前走。
而這會兒,高秀珍已經迎了上來,幹咳一聲:“一個賣鹹魚的,你知不知道永樂侯府是什麼地方!”
“滾。”
墨纖塵今天心情大好,所以隻吐出了這麼一個字。
“我母親怎麼說都是個長輩,你個賣鹹魚的,能不能有點禮貌。”一聽母親被羞辱,花月盈立即上前出頭。
墨臨峰原本端坐在那裏,等著賣鹹魚的進來提親,卻沒想到聽到,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聲音。
墨臨峰本能轉頭一看,隻聽“轟”地一聲,整個人就這麼四腳朝天的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接下來,說是墨臨峰連滾帶爬的走過來也不為過。
堂堂皇長子,就是這麼雙膝跪地,雙手作揖,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墨纖塵的臉:“叩見九皇叔。”
“九皇叔,她們也不知道,求九皇叔開恩。”
花久久也道:“大喜的日子,不好見血。”
垂眸看了看身邊的小丫頭,墨纖塵的心底一軟:“平身。”
“謝九皇叔。”
花月盈看峰王殿下都這麼忌憚的人,她也不好得罪,當即跟著墨臨峰跪在地上,也就跟著墨臨峰稱呼對方,絲毫沒覺得自己哪裏不對。
墨纖塵看也不看花月盈一眼,拉著花久久繼續上前。
另一邊,花老夫人已經拄著龍頭拐杖,站了起來:“老身叩見攝政王殿下。”
麵對這個小丫頭尊敬的長輩,墨纖塵倒是和善的,立即頷首道歉:“之前魯莽,讓老夫人見笑了。”
“攝政王請坐。”
墨纖塵拉著花久久就坐在花老夫人下首的位置,是何姿態,已然一目了然:“勵青,去看看聘禮到哪了。”
“喏。”
勵青立即領命出去。
另一邊的高秀珍慌了,立即派人出去,不能阻攔。
而花老夫人則是眸光詭異的看著花久久:“三丫頭這才剛回家,侯爺又在外征戰,老身這就把三丫頭嫁出去了,恐怕不妥。”
墨纖塵隻是看向墨臨峰。
花老夫人何等精明,立即會意:“峰王殿下和二丫頭的親事,是他們小時候就定下來的,之前也有賜婚聖旨下來。”
“是啊攝政王殿下,這三丫頭是鄉下出來的,什麼規矩都不懂,恐怕......”
高秀珍一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被墨纖塵身上的寒氣嚇得沒了聲音:“無論出身怎樣,隻要是她就好。”
“請花老夫人成全。”
花老夫人卻是看向花久久。
花久久起身,直接跪倒了花老夫人麵前:“祖母,求您成全。”
“父親不在京城也不是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孫女還小,也不急著嫁人,咱們先把婚事定下來,成親的事情,等父親回來之後再說。”
花老夫人隻是凝眉看著自家最近找回來,今天才剛醒的小孫女:“你真喜歡攝政王?”
花久久明顯感覺到,墨纖塵的氣息一緊。
“不,我愛他。”
說出那個“不”字的時候,花久久覺得自己都快凍死了,不敢怠慢,立即喊出下半句。
“三丫頭,您這恐怕不妥。”高秀珍強忍著罵人的衝動,尖銳的聲音,提醒著花老夫人花久久的不對。
“這話,你你怎麼說得出口。”
“我和攝政王發乎情,止乎禮,怎麼就不成體統了!”花久久如實說道。
高秀珍陰陽怪氣的說著,看著那邊一副看戲的模樣,立即來了精神:“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攝政王這恐怕是一時被你的美貌迷惑了吧。”
墨纖塵仔細端詳著,今天終於不化大濃妝,猴屁股臉的花久久:“挺好看的。”
花久久:“......”
要不是知道大魔王的心,她真要懷疑,大魔王這是不是在故意抹黑她了。
“三丫頭,別怪二嬸說你。你一個女孩家,要知書達禮。”
“這女人嘛,早晚都有年老色衰的一天,你這樣,隻能一時換得男人的歡心,那你下半輩子呢,總有比你好看,比你年輕的小姑娘擠上來,到時候你可怎麼辦?”
高秀珍說得可真真算是苦口婆心了。
隻可惜,現在得花久久,已經學聰明了:“是啊,本姑娘再不濟,也就隻能靠臉吃飯了。”(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