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楚楚見正廳裏沒有人,便轉身去了臥房。
門是關著的,洛楚楚心想莫不是還睡著,她推開門剛跨進去半步,便停下了。
楚曦兒正在屋裏跳著舞。
現在是盛夏,此時的楚曦兒身上的衣服穿的不多,
如此活色生香的場麵,繞是洛楚楚臉皮再厚,也臉上一紅。
君連墨支肘靠在軟榻上,眼裏波光瀲灩,漆黑的墨發盡數傾灑而下。
聽到動靜,君連墨懶懶地抬眼看去,邪魅一笑:“王妃找本王何事?”
看到來人,楚曦兒隻是微微一頓,稍後便扭著腰一旋身倒進了君連墨的懷裏,很顯然這是在向洛楚楚宣示主權。
君連墨的手捏在楚曦兒的腰上,楚曦兒端了杯酒,往他嘴邊遞去。
哐當一聲,洛楚楚當機立斷地收回腳,一把合上了門。
君連墨聽到他的王妃在門外說:“不好意思哈打擾王爺雅興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沒看見。”
然後便是人飛速離去的腳步聲。
君連墨眼神一暗,手不由自主的捏緊了些。
“啊呀,王爺,您弄疼曦兒了。” 楚曦兒嬌呼出聲,鬆了手中的酒杯,含羞帶怒的瞪了眼君連墨。
“既然如此,愛妃那就回去吧。”君連墨抽手離開了榻上。
楚曦兒臉色一變,慌忙拉住君連墨衣袖道:“曦兒同您開玩笑呢,這支舞曦兒練了好久,剛才還沒跳完呢。”
君連墨一把捏住楚曦兒的下巴,“你知道本王最喜歡你什麼嗎?”
沒等楚曦兒回答,君連墨便道:“有自知之明,懂進退。”
聞言楚曦兒怔怔地鬆開了君連墨的衣袖,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從什麼時候開始,王爺對她變心了。
洛楚楚一路上走得飛快,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裏有些不舒服。
不知道是被楚曦兒臉上明晃晃的笑容給刺痛了,還是因為君連墨那漫不經心的說話態度。
“哎呦,你走路看著點啊!”
洛楚楚不小心撞上了一人,她抬頭正欲道歉,卻發現這人有些眼熟啊。
洛楚楚想了想,認出他來,這就是那日在海宴樓表演英雄救美的男主角。
上次那個容歆月好像叫他君蝕臨。
洛楚楚當時沒在意,先下看這人出現在王府中便才想起來,原來他就是勻國的小王爺。
“小王爺這是要去找八王爺嗎?”
“對啊,你怎麼知道?”
洛楚楚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善意的提醒道,“那我建議你過一會兒再去。”
“啊?” 君蝕臨一臉懵,平時他八哥處理公務,也不瞞著他呀。
洛楚楚都不忍心開車了。
“咳咳,你八哥正在和明妃在一起呢。”
“啊!”隻見小王爺的臉迅速的紅了,看著洛楚楚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你你你......”
洛楚楚隻覺得好笑,拍了拍君蝕臨的肩,就越過他往回走了。
君蝕臨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將眼前的這個人,和之前那個他遠遠見過一次的,八王妃對應起來。
君蝕臨一想洛楚楚剛才說的話,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八哥的那個便宜王妃不是驕橫無禮的很嘛。
他一轉身,尋了條路,向右邊走去了,他還是選擇乖乖的聽洛楚楚的話,不要去打擾八哥的好事了。
吃完晚膳,洛楚楚便拿著毛筆開始在紙上畫東西,這是她憑著記憶畫出的一款冰鑒。
她心想,算了,少說一句話也不會有什麼,還是給君連墨製作冰淇淋答謝吧。
洛楚楚專心的畫著,不一會兒便困意上頭,她伸出胳膊伸了伸懶腰,冷不防的碰到一東西。
洛楚楚一驚,回頭看去,媽呀!不知什麼時候她身後站了一個人
這人還是中午剛見過的君連墨。
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要嚇死人啊!”洛楚楚嚷嚷道:“我倒不知王爺還有偷窺的癖好。”
君連墨那日因為洛楚楚的一句各過各的,而生了氣,她都嫁給他了,怎麼還想著各過各的和他互不相幹撇清關係。
但轉念又一想,她不過就是區區一個女人,他可是一個男子漢,還是鳳子龍孫,怎麼能因為這種小事而生氣呢?
再說這女人居然也不向他賠禮道歉,要不是他費盡心思給她尋了個武功高強的丫鬟過去,她怕是日子過得逍遙自在,不會踏入停風院半步吧。
“王妃上次說各過各的,那我們就來算一下賬吧。”
“你毆打本王府上的人,吃本王的,穿本王的,還用了本王一個死士,這筆賬怎麼算?折合成白銀應該上萬兩了吧?”君連墨一口一個本王,架勢擺的十足。
沒想到這堂堂勻國王爺居然這麼摳,洛楚楚在心裏把他數落了個遍。
“王府可有什麼經營?”
“良田千畝每年收租費,幾處錢莊,本王的俸祿。”
勻國奉行的是重農抑商政策,所以王侯將相一般都是收地租,很少有人會從事商業活動。
百業農為先,在勻國,商人是最末等的人,士農工商,似乎是天生的瞧不起商人,覺得商賈可能沒有什麼文化。
“這樣吧,既然我欠了王爺這麼多錢,那王爺不妨再借我一點兒吧。”
“你想幹什麼?”
“王爺借我幾千兩銀子,我開一個店,等錢賺回來了,日後定會如數還上所欠王爺的銀子。”
君連墨在心裏冷哼道,從小就被養在洛府裏的嬌小姐,哪裏會做生意?君連墨若是投了錢,我就是傻子。
她肯定那我當是冤大頭呢。
君連墨沉吟了一會後,決定:“明日我讓劉管家給你送過來。”
他想看看洛楚楚能折騰出什麼樣子來。
多年之後,君連墨不禁感慨,連他也逃不出真香定律。
洛楚楚見目的已經達成後,露出會心的笑容,眉眼彎彎的說,“時候不早了,王爺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