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總統套房內,女人直直的坐在床上,房間的燈光有些暗沉,潔白的婚紗鋪在床上與紅色的床被融為一體遠遠看去竟有些淒美之意,空調的涼風吹過,頭上白紗微微傾斜,空氣中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女人滿目含淚,雙手緊握身子微微顫抖,晶瑩的淚珠緩緩劃過臉頰,她倔強著不許自己哭出聲來,唐寧何曾想過事情會演變成今天這副樣子,又何曾想到他們竟是這般算計她?
想到今日這一切的悲痛唐寧攥著衣角的手又緊了緊,她今天所承受的一切,來日她定要一一還之......
正當她想的出神,門突然被推開了一條縫,“吱”的一聲讓她心頭一緊,握著婚紗的手心蔓延著細汗,她一時不敢回頭去看。
燈還是那麼暗,一道身影一點一點的拉長,隨著門再次被關上她的心沉入穀底。
隻是他不是四肢不全嗎?
不知道那一個晚上她是怎麼活過來的,天亮時就隻剩下一片狼藉的房間,和滿身傷痕的她,要不是身體的傷痕那麼清晰,也許她仍然會騙自己這一切隻是一場夢。
可惜,這場夢終是難以醒來了,從一開始她就準備好了,可真的發生了心口還是那般鑽心的疼著。
悲傷一旦蔓延便沒有終結......
床邊放了幹淨的衣服,疊的很整齊,規矩的擺放在床頭櫃上,她不知道是誰放的,也沒感覺到誰曾進來過,或者是男人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這命運她逃不開了,她拖著殘軀在衝涼房使勁的衝洗,隻是有些傷,有些痛,有些恥辱她永遠都洗不掉了,那個天真爛漫的鄉下丫頭終於被他們徹底的扼殺了。
她換上了衣服,是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穿在身上更顯她白皙的皮膚,她有些討厭夏天了,若是冬天她就可以把這些傷都藏起來了。
她抱著胳膊,拖著沉重的雙腿緩緩的走出來,門剛一打開圍著的記者就湧了上來,“請問昨天沈少爺有來嗎?”
“請問你們有沒有......”那記者看到她身上的傷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秘密一樣,“天呐,你看她有傷痕......是不是沈少爺來過了?還是......”說著女記者捂著臉不懷好意的笑著。
唐寧嘴角微微扯了扯,清冷的笑容帶著一絲涼意,“你們這麼好奇不如自己進去看看。”
她把房門敞開了,那些記者一擁而進,仿佛裏麵真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一般。
她抬頭挺胸的往外走去,她知道外麵等著看熱鬧的人還很多,她不能被打垮,他們越是想看她狼狽的樣子,她就越要笑給他們看。
一路上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她毫不在乎,反正在那場婚禮上該遭受的白眼都早已經遭受了,她現在沒什麼怕的了,無懼無畏。
外麵沒有等她的人,沈家的人仿佛過了婚禮就把她丟棄了,而唐家的人更是對她避之不及,其實此時的她是無處可去的。
在保安的嘲笑和冷眼下,她淡定的走到路邊直接打車離開,她現在必須回去那個家,付出了這麼多他們也該兌現承諾了吧!
若不是他們拿奶奶威脅,若不是手術急需要錢,若不是......她怎麼會妥協?那唐南昌簡直就不是人,他居然拿奶奶威脅她,那也是他的生身母親,他怎麼可以這樣?
唐寧心裏的恨又多了一分......
遠處一輛勞斯萊斯的黑色商務車內,男人眉目如畫,一雙清冷的眸子裏深不見底的寒意,他看著打車離開的女人嘴角噙著冷笑,沒想到她還挺堅強,要是換成別人早就哭哭啼啼的逃出來了,可這女人竟然這麼硬氣的走了出來。
她倒是什麼都不在乎呢!
電話響起,男人接過冷冷道:“怎麼樣?您滿意了嗎?”語氣透著涼意。
“玉浩,你要知道媽媽也是為了你。”女人滿是無奈。
沈玉浩玩弄著手上的戒指聽到對方的話淡漠道:“如你所願我會盡快讓她懷孕的,隻是不就是生個孩子,你至於大費周章的要我娶了她嗎?”男人聲音是有些冰冷的,臉上是更是沒有絲毫溫度。
“我知道你不願意,可是玉浩你不該不出現在婚禮的,你知道媽媽有多為難?你知道你二叔他......”
為了這場婚禮她費盡心思,結果玉浩還是沒出現,就連婚禮也是由玉良代為進行的,總之她們沈家的臉麵這次算是丟夠了。
“行了,我現在不就已經配合你要了她了嗎?你還想要我怎樣?和她白頭偕老?還是愛上她?”
女人無奈的長歎一口氣,低聲求道:“玉浩對不起,可是,你先把她接回來吧!咱們不能讓別人再看笑話了。”
他有些不耐煩了,“好了,我還有事要忙,要接你去接,我沒空。”
“玉浩,不管你願不願意她現在已經是你的妻子了,你不該扔下不管的。”女人耐著性子勸道。
可沈玉浩顯然是不買賬,他冷冷道:“她不是,我沒有娶她,婚禮也不算!”他冷冷的掛了電話,他討厭被 操控,結婚也好,生孩子也罷,這個女人他不會娶,他會讓她為她的貪慕虛榮付出代價。
車裏的溫度一降再降,司機秉著呼吸問道:“沈總,我們去哪兒?”
“回公司。”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