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宣一聽,心跳都加快了,不止額頭,手心裏也是冷汗層層。
誰會想到,最關鍵的一步,所有電腦和監控設備,就像斷電一樣,刹那漆黑。
但抬頭一瞧,頂頭白熾燈還亮著呢!
真是太不巧了......
“顧總,民政係統被攻擊了,正在極力搶修中。通交廳飛霞路的視頻,當天所有,包括備份,全部損毀。”
無一例外,僅有的證據全被破壞,要想重新搜集,太難了。
惹顧總的家夥,明顯有備而來,不是一般人,高手啊!
於是,季宣不要命的再次問道,“顧總,您確定那晚,和你在一塊的,是女人?”
聽筒裏傳來死一般的寂靜,隨著一晃而過的刺眼燈光,紮的季宣清醒了。
“不,顧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這女人,太厲害了。”
目標這麼明確,更在短時間內。他還是第一次,用了各種方法,無從下手,這人就像人間蒸發一樣。
敵在暗,他們在明,十分被動。
“季宣,江海分公司那邊,出了點事,你去處理下。”
聲音極近低冷,季宣一聽,整個頭皮都發麻了,正要解釋,盲音傳來,電話被掛斷了。
顧總到湘城來,就為了處理那幫老家夥。這邊事還沒處理完,作為特助,他怎麼能走呢?
況且,江海那邊......
他想想都頭疼,事情最多最細碎,誰過去誰累死。
“顧總,您被女人欺負了,我知道您很氣,也別把氣撒在我身上啊!”
季宣長長歎氣,認命了,重新啟動車,調轉車頭,從來時的路折返。
還能怎樣,收拾行禮去江海。
............
市人民醫院
秦桑到時,一樓全是忙碌的醫護人員,還有好幾個穿著製服,通交廳的人。
“打電話給梁非凡家屬,到了沒,緊急手術。”
秦桑一聽,連忙跑上去,“醫生,我就是,手術同意書,快給我簽。”
主治醫生停下翻病曆的動作,認真瞧著她,“你就是秦桑?”
“對對。”
“先交一萬塊,手術難度不大,輸血費貴點。”
秦桑腦海裏隻閃過三個字,一萬塊,她現在隻有一千,怎麼辦?
能分期付款嗎?
或者......
“請問,他現在醒著嗎?”
“三分鐘前,暈了。”
秦桑心一沉,怎麼不堅持一會,至少把密碼告訴她啊!
“帶她確認簽字,交錢。”
撂下一句,主治醫生就走了,隻留下一個普通的年輕醫生。
“跟我來。”
“醫生,我現在沒有一萬,可以先付一千,等手術完成,再付款嗎?”
在2519年,整體醫療製度都改進了,在病人危急的情況下,隻要家屬同意簽字,並對費用了解。
能以首付形式,先治病,後續分期,或者一次性還清。
可現在畢竟2019年,經濟各方麵和那時候沒法比,她還是問清楚。
“不行,沒有這樣的規定。”
公事公辦的口吻,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事難辦了,秦桑雙手一緊,眉頭都皺起來了。
梁非凡可是她現在,唯一的哥們,她以前,對那些衷心的小弟,十分不錯。
“嫂子!”
秦桑正在沉思,突然傳來極響的男人聲,硬生生把她嚇了一跳。
難道不知道醫院禁止喧嘩?
“嫂子!”
聲音近在咫尺,看著眼前黑寸頭的年輕男人,她有點懵,嫂子?
“凡哥的銀行卡,他暈之前,說密碼你知道。”
話落,一張銀色銀行卡塞了過來。
可是,秦桑真不知道密碼啊,至少在她擁有的原主記憶裏,真沒有。
“嫂子,醫生進辦公室了,你快去簽字。”
年輕男人說完,就推了她一把,力氣很大,直把她推了進去。
“老婆是吧?在家屬這攔,寫明身份。”
老婆這兩個字,入耳的那刻,秦桑心都跟著一顫。
怎麼聽怎麼別扭啊,這種稱呼,算了吧,她習慣別人叫她老大。
“我是他姐。”
說著,秦桑找到第二責任那欄,寫下名字。
在門口等著的年輕男人,傻眼了,他一直以為是嫂子,凡哥事事以她為先,什麼都為她考慮。
說什麼,小桑生日,買點什麼好?
天冷了,發了工資,給小桑買棉襖。
成天念著,他還以為喜歡的女人呢,搞了半天,凡哥姐姐!
姐弟兩人在湘城,也沒父母,相依為命,怪不得感情這麼好!
眼看秦桑要出來了,他立即直起身體,在她出門的那刻,恭敬喊道,“姐。”
他嗓門大,又是突如其來的喊聲。
秦桑還在想密碼的事,又被嚇了一跳,眉頭輕皺睨了他一眼。
“不知道醫院不能大聲喧嘩?等我交了錢,仔細說說,梁非凡怎麼進醫院了?”
她說這話,真不是記得密碼,打算瞎貓碰死耗子。
“預交一萬,輸入密碼。”
秦桑低頭,盯著十個數字,梁非凡說他知道,記憶裏又沒有,說明和一些特殊日子掛鉤。
比如......,出生年月日,生日?
別說在她這,哪怕低等黑客,密碼是自己生日,完全不動腦子。
等著被人盜啊!
不過,窮人不可能被盯上。
010520,六位數密碼,隨著最後一記確認,滴——,付款成功。
秦桑的心跟著抽了下,還真是她生日,這密碼設的,還能再蠢一點嗎?
“手術室在六樓東邊,2號間。”
年輕醫生說完,手裏拿著一疊單子,很快走了。
現在,她算是唯一家屬,必須在手術室外守著。
秦桑沒有多想,直接去東邊電梯口,按下向上按鈕,站在一邊等著。
叮——,清脆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朝兩邊開。
“姐!”
超響嗓門募的從身後傳來,秦桑肩上更冷不丁拍下一隻手。
出於身體自然反應,她一個側步,腳步連轉,揚手握住男人手腕,朝裏翻折。
“啊,姐,別別!”
聲音不止響,還尖銳了,直直的刺人耳。
這時候,電梯門全部打開,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出,通體純黑,但肩處和領袖口閃著銀色微光,襯的一雙腿又直又長。
上衣微敞,隱隱露出刻著精致暗紋的皮帶,直抵秦桑眼中。
瞬間,她身體繃緊,眼睛瞬間聚焦。
這根皮帶!